燃尽爱意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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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这不是我老婆吗?” “jiejie上我我可以!” “说吧你要带什么货,我买我买还不行吗?” “你们还没反应过来吗?这难道不是在否认自己怀孕了的谣言?真怀孕了或者流产了,还能在这这么有精神地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时莺站在镜头里,很是慵懒地解下皮筋重新扎了一下马尾,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莫名带了些撩人的意味。 因为在健身房里,时莺又随手拿起一个小杠铃,声音微微有些喘,“今天直播内容是,挑战孕妇不能做的一百件事。” “这算什么挑战?你特么又不是孕妇。” “建议说时莺是孕妇或者流产的亲亲以后怀孕了也做一个这样的挑战哦。” “这也太刚了,jiejie我好爱你。” 差不多做了一些之后,时莺没忍住,问,“其实这些都什么意思,有没有孕妇不能吃的东西?我可以勉强吃一下。” “哈哈哈太可爱了。” “好家伙,你确定你很勉强吗?” “快点快点好吃的都给jiejie安排上。” 于是这场直播最后变成了吃播,时莺一边吃着超辣的火鸡面一边喝着啤酒美滋滋。 黑粉和红眼病所期待的网红卖货根本没出现,不但如此,时莺还圈了一波粉,甚至有些看她直播的女明星也有些受不了,身材太好了啊呜呜呜。 有的女明星受的了,旁边的助理倒开始流口水了,气得她瞥了助理一眼,“你到底哪边的,能不能把口水收收?” 直播完,热搜第一条就是“时莺怀孕挑战”,这误导性的标题把所有人都吸引进去了,正准备嘲讽呢,等会儿……这什么? 到底谁说时莺怀孕的,出来挨打,这是怀孕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这都开始喝酒了……你家孕妇这么坚强? 就算你说时莺去医院打胎了,按照时间来说也没两天啊,以为这是雷人电视剧里的情节,刚做完手术就能下地干活? 再看时莺的面部状态,精神好到不行,脸上充满了少女独有的灵气。 于是时莺怀孕的谣言不攻自破,不但如此,之后“时莺马甲线”、“时莺吃播”都上了热搜,吸引了一堆颜粉,微博粉丝直接涨了五万。 贺臣泽不怎么逛社交平台,但是他看见了推送。顺着时莺两个字点进去,热搜里全是时莺的美图。 他点开网友发的直播片段,将直播从头到尾看完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时莺那具身体有多诱人,可是现在不属于他了。最让贺臣泽无法忍受的是,时莺不是一个对于澄清谣言很积极的人,她一直觉得清者自清,如果每个胡编乱造的谣言都要搭理,每天光是辟谣都要花费很多时间。 可是现在,她专门开了个直播辟谣,像是告诉所有人—— 我时莺绝对不可能怀贺臣泽的孩子。 他眼神晦暗,点进时莺主页想看看她最近发了什么动态,结果他点进去什么都没有,上面只有一行字—— “由于对方设置,你无法查看其主页内容。” 第22章 死灰(7) 宁愿被羞辱,都不愿意跟他…… 直播完, 时莺看了眼自己涨的粉丝,“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直播天赋?其实我真能试试带货,联系谁好呢。” 许婷:sos, 到底怎么才能打消时莺姐对带货的执念? “下次我可以开个模拟带货直播, 你觉得怎么样?” “……”她想了想, “时莺姐, 你别想不开,要是带的东西有什么质量问题, 之后会被黑得很惨的。而且那些网友还会说你想钱想疯了。” 时莺故意迟疑了一下, “是吗?” “对啊对啊,你不上网不知道的。”许婷拼命劝说, “上次有个明星带货翻车了, 现在还有人嘲他low呢。” 时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见她着急忍不住笑出来, “你不会真相信我会带货吧?” “……”许婷想,她刚刚是被戏弄了吗? 呜呜呜,错付了,她居然被时莺姐骗了。 总之, 这次直播的效果是惊人的, 甚至很多人对时莺路转粉。很多粉丝因为怀孕的谣言都快气哭了,俗话说“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 无论他们怎么解释那些黑粉就是笃定了时莺怀孕,键盘敲得啪啪响。 谁能想到时莺直接直播解释, 啪啪打那些黑粉的脸,这也太帅了。 小时就是时莺的一位生命粉,她看到网上那些不讲证据张口就来的黑粉, 气得不行。饭圈撕逼向来不讲道理,她不管怎么解释、怎么跟那些人要证据,谣言还是屠了整个论坛。 回到寝室后,小时本来就心情郁闷,某位一直不喜欢时莺的室友故意跟她搭话,“你看热搜了吗?时莺怀孕了哎,我的天啊,我还是第一次见顶流女明星未婚先孕的,这也太离谱了。” “她没怀,不都澄清了吗?” “澄清?图肯定是p的,明星肯定都说没有啊,谁会发条微博说是的我就是怀孕了,但是最后一般都是真的。你不会是追星追傻了吧,这种鬼话你都信?” 小时:“……” 在黑粉的眼里,澄清力度不够、不告谣言或者告的罪名不对都等于那些是事实,简直是无法沟通。毕竟人在带着偏见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对方做得不对。 说不过室友的小时第二天还被室友拉去看时莺的直播,室友企图从直播里找出各种细节来证明自己的观点,谁知道半个小时后,她被在线打脸。 小时咳嗽了一声,“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室友:“……” 她心里止不住地暗爽,而其他时莺的粉丝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那天之后终于恢复平静,时莺仍旧忙于联系导演,每天忙来忙去,几乎想不到还有贺臣泽的存在。 有时候不爱一个人很难,但强迫自己剔除那个人的存在却是相对来说很简单的一件事。时莺知道,没有谁是离开谁就活不了的,时间能抚平一切。 三月微寒,高级会所里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其中角落里的男人尤为出众。他冷淡地靠在沙发上,胸前纽扣开了一颗,透出几分放荡不羁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敢去靠近他。 不一会儿,男人脸上带了些醉意,深邃的眸子因为蒙上一层雾显得有些多情,他脸上的压迫感这才散去几分。 一个女人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他身边,刚伸出手想要碰他,贺臣泽侧了侧身子,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上次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这样的货色我还看不上。” 左娴也不恼,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那什么样的你能看得上,时莺那样的?” 听到这两个字,贺臣泽的眸色暗了暗,左娴又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地无害,“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上次我不小心接到了你的电话,就是你的时莺打来的。你猜,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上次? 贺臣泽回忆起上次和她的见面,当时手机落在客厅,是左娴给他送过来的,但是并无通话记录。谁能想到,她居然擅自接了时莺打来的电话。 而那个时间点,恰好是时莺出意外那次,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肯定说了什么似是而非的话。 他眼底像是淬了一层冰,突然抬起手,似乎要掐断面前女人的脖子。左娴刚开始还一副不在意的面容,可她突然感觉脖子上的手真用了力,这才露出几分恐惧的表情。 然而这一场面远看像是在亲密一样,从进来时莺那个角度看,贺臣泽正摁着一个女人,似乎要对她做什么。 “时影后,你来了啊?” 周围有人提到时莺的名字,贺臣泽手上的劲松了些,偏过头,正好看见穿着一身干练连体裙的时莺站在不远处。他眼底情绪散去了一些,对上时莺的眼神之后突然意识到,他和这个女人的距离似乎令人误会。 贺臣泽不动声色地拉远了和女人的距离,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上前和时莺解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贺臣泽自己又克制住了。 左娴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一颗心砰砰地跳。 贺臣泽远远地看着时莺,平静的眸子下波涛暗涌,他矛盾到极致,既害怕她误会,又不想解释。 解释是一种示弱的行为,一旦解释,他就会处于感情里的被动方。 可时莺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贺臣泽有别的女人她早就知道,如今看到了,只会让她更加死心而已。 有人招呼她过去,是上一部戏的制片人杜弘,他今天特意把时莺请过来,就是为了报当初她羞辱自己的仇。正好今天贺臣泽也在,她知道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贺臣泽,他只要帮忙羞辱时莺,既能报仇,还能讨好贺臣泽,简直是一石二鸟。 于是杜弘不怀好意地笑,“时影后,听说你最近找不到戏拍,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啊?” 这称呼十分地微妙,要知道圈内很少会称呼人什么影帝影后,一般只有嘲讽的时候才会如此。 时莺知道他没安好心,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就没了当初泼他红酒的底气。时莺能屈能伸,忍着自己的厌恶,“好啊,杜制片还真是大人有人量。” “这样吧,你先把这些酒全喝了,让我看一下你的诚意。” 时莺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全是酒精浓度很高的酒,哪怕她酒量再好,喝了这些都很有可能进医院。 杜弘笑了笑,“怎么?诚意不够啊,那要不然你把这些都淋到自己头上,然后给我磕三个头,我保证给你介绍个好资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时莺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羞辱。她举起酒杯,认真想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直接再浇他一脸。 但杜弘和上次那个导演不一样,他地位更高,如果再得罪一个…… 酒杯递到唇边,时莺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贺臣泽的力气很大,估计等会儿她手上都能留下一道红痕。 时莺笑得无害,“贺导?怎么不跟你小情人去亲密,跑来管我的闲事?” 贺臣泽周围的气压很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时莺,沉默了很久,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时莺,你现在服个软,之前的事就算了。” 他自认为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时莺如何再去挑战他的底线,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就算之后她后悔了,想再回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女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服软?她凭什么服软? 时莺抬起另一只手,硬是将他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拽开,果不其然,她纤细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和他们日日夜夜旖旎后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她看了杜弘得意的眼神,并没有如贺臣泽的愿说任何服软的话,而是毫不犹豫地将酒水递到唇边。 有几滴顺着时莺的唇角流下来,一直滑到锁骨里。 她不但喝了那杯带有侮辱性意味的酒,还笑着跟杜弘赔礼道歉,“杜制片,以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您,今天喝了这些酒,希望您以后不要跟我计较了。” 贺臣泽站在一旁,看着她狼狈地道歉,牙根咬得很紧。 时莺是个多在乎尊严的人,贺臣泽很清楚。她向来不会对杜弘这样的人赔礼道歉。早些年出道的时候,时莺就说过,自己宁愿丢了资源都不会做违背原则的事。可是今天,她竟然道歉了。 她竟然宁愿被羞辱、宁愿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好话。 贺臣泽险些失态,他想,他都这样低头了,时莺还想怎么样? 以他贺臣泽的性子,从来没有这样妥协过,只要她点哪怕一下头,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可是她没有,即便他这样退步,她仍旧不领情。 时莺又举起一杯酒,眼神和当初要帮他挡酒时一样坚决,贺臣泽想阻止她,时莺笑着问,“贺先生,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说完,时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拿起一杯。 这阵子她吃的苦远不止这些,可他的夜莺,宁愿在外面渴死饿死、被羞辱被轻贱,都绝不会回到他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