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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音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她迟钝的咀嚼着。 一口很小的粥,葭音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吞下去。 在岑寒紧张的目光下,葭音忽然仰起脸。 两人目光相撞,葭音什么都没说,她手指有点颤抖,埋下头又尝了一遍。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葭音视线,已经退下的热潮重新涌上来。 在岑寒下一次问出口前,葭音自己开口:“好喝的。” 岑寒害怕葭音不舒服,听到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多喝一点,这里还有几道小菜,要不要也吃一点。” 葭音点了点头:“好。” 她眼眶泛红,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菜。 岑寒在一边看着,忽然觉得葭音吃的是不是有点多。 但葭音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根本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眼看桌子上的饭餐就要少了大半,岑寒试图提醒:“音音,晚上吃这么多不好消化,你少吃一点。” 葭音只是仰脸笑笑,亮晶晶的眼看不清是不是泪:“我饿了。” 岑寒无言。 眼睁睁的看着葭音吃完所有。 ...... 果然,葭音半夜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原本头就不舒服,葭音趴在床头向下空着脑袋,对着垃圾桶吐个不停。 人像是要晕厥过去,看着揪心的不行。 岑寒急忙叫了医生。 医生皱着眉,呵斥。 岑寒在一旁支支吾吾的听着教训。 只有葭音,头埋在床底,眼泪掉个不停。 岑寒手足无措的哄着。 手上又插了新的针管,葭音紧紧地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虽然只是一天,人仿佛却瘦了几斤,脆弱到风一吹,就会散。 岑寒以为葭音睡了,因为一些事情出了房门。 所以她没看到葭音枕头上湿透的一大片痕迹。 葭音微微的侧了一点脸,逃避着。 岑寒刚刚气的不轻,问葭音为什么要这样。 葭音蹭了蹭枕头,没有说话。 她不会认错的。 就算眼睛会看错,但埋在基因中的味蕾不会。 江砚与为什么不肯见见她。 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想见他。 ..... 因为那件事情,岑寒让葭音换了一个公寓。 条件比之前的都要好,但偏偏价格一样。 岑寒支支吾吾的说是她朋友不用的房子。 葭音心里了然。她什么都没说,搬了进去。 有时半夜惊醒,葭音看着熟悉的摆设,会在想。 江砚与有没有住过这里。 她拼命地找着有关那人的蛛丝马迹,试图麻痹自己。 剩下的半年,葭音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学习、练琴。 她像是一个陀螺,要把自己填满。 有一天葭音偶然见到一句话—— 在见不到的日子里,只要他平安就好。 岑寒再也没有见葭音提起江砚与,她一切都正常。 可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但她无法问出口,只能悄悄地把那个人送过来的一件又一件东西送到葭音面前。 葭音每次都是笑笑,然后很认真的说声谢谢。 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半年后,葭音交换结束,回国。 余灿灿第一个就要给葭音接风洗尘。 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已经是葭音回来半个月了。 前一天,葭音再三强调:“不要叫太多人,叫这夏夏和景遇哥几个熟悉的人就行。” 余灿灿一口一个答应,但却是说一套做另一套。 顺便,余灿灿还对葭音挤眉弄眼:“有一个很帅的小学弟,要不要一起叫过来。” 葭音无语,拒绝的毫不留情:“不要。” “我又不认识。” “这怎么了?交个朋友又没有什么坏处。”余灿灿撇嘴。 葭音看出余灿灿的不满,捏了捏她脸安慰:“好啦,别不开心,你陪着我不就好了。” 余灿灿轻哼一声。 她现在是对江砚与越来越不满意。 从最开始的约定三年,到葭音为他放弃国内最好的音乐学校。 到现在,是江砚与离开的第五年。 葭音已经等了他五年。 余灿灿不明白,他还要让葭音等多久。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想给江砚与几拳的那种。 ...... 竖日,葭音没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场。 更没想到,余灿灿还是叫了那个学弟。 她狠狠地瞅了余灿灿一眼,迎着笑脸,一顿饭也算相安无事。 但,这件事没完,一群人吃完饭又去了KTV。 余灿灿戳了戳葭音,直直的对上葭音的眼神:“你给我主动一点。” “我告诉你,不要给我在一棵树上吊死。” 葭音想逃。 下一首歌是《绅士》 踏着这首歌的节奏,忽然,一直坐在最角落的小学弟朝葭音走了过来。 葭音有一瞬不好的预感。 小学弟长着一张标准的奶狗脸,他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学姐。” 葭音:“......” 接着,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学弟不知道从哪里变成一封信来,双手递到了葭音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