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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回答,他又问: “又或者说,当你说这里温馨,想住在这的时候,心里想到的人,是谁?” 她出了好一会儿神。 才道: “没有,谁都没有。” 不等第五轻凡回话,余艺昂起头,笑道: “对了,这次你什么时候,回去来着?” 太明显了。 表演的痕迹,重到是个观众,都能看出来的程度。 如果没有,她大可立刻回应,没有半分犹豫。 可余艺到底是想到的人。 所以,一时之间,撒不了谎。 第五轻凡叹了口气,道: “余艺,后来他们出事,母亲家那边的亲人找到我,暂留了一阵,我就出国了。这么多年,对于国外,我倒是要比这里熟悉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可以跟我一起出国。余艺,这句话,现在依然有效,如果你想,可以跟我离开这里,我可以照顾你,无论是在什么方面。” 他声音很轻,双眼紧盯着余艺,不见逼迫,却极为认真。 第五轻凡骨子里,随父甚多。 古板、认真,又固执。 不愿意开玩笑,也不为了哄谁去敷衍。 他只要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余艺只要愿意随他出国,不仅是现在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连她meimei的手术,以及剧组剩下的种种,他都可以帮忙打点。 以及到了国外之后,她想演戏,想上学,甚至什么都不愿意做,就跟在第五轻凡身边,他都可以随她的愿。 只要,余艺点头。 他给的路,已经铺设好。 今后,只剩平顺。 余艺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沉默了会儿,笑了笑,道: “教授,该回去了。”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就像是第五轻凡,一样没有给话直接挑明。 他们都不是笨人。 有时候,一句话,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第五轻凡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他又留了一会儿,临走时,只拿走了那张全家福。 撤掉相框,单独取了照片,珍重的收在了内袋。 临出门前,第五轻凡脚步一顿,他回头看着这间小房,半晌都没开口。 余艺也没催。 她站在房门口的阴影处,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五轻凡的痛楚,她似乎能体会,又好像理解不上去。 得到之后失去,而从未得到过,是不一样的。 门扉被缓缓闭合。 有道声音忽然传来。 “我最晚半个月后就会走。” “在那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权利。” “余艺,我等你。”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 想给余艺点时间,让她自己想一想。 就算是在登机的前一秒钟反悔,也是可以的。 只要她想。 只要第五轻凡能做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 为什么会给余艺一再拒绝,还会三番两次的给她机会。 已经失控过一次了。 那个拥抱,越过了应有的界限。 他们之间,不管是师生还是朋友,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哪还能来第二次。 可第五轻凡仍是没不死心。 也不想死心。 理智和情感的天平逐渐倾斜,多年积攒下的控制力,在看到余艺时,彻底的失去了作用。 ------------ 第二百一十章 泾河分明 余艺躲了一个多星期。 终于是没办法继续找理由,拖着不去逐浪了。 姜小山导演的这部戏,她距离杀青,只剩下点点尾声。 而《三途川》那边,距离进组也用不了多久。 几乎是无缝衔接。 曾祁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和她闲聊两句琐事,问些剧组的事,就是绝口不提去逐浪上班的事。 可有他在,余艺才刚给刻意忘掉几分,就给提醒了起来。 重新进组之前,她怎么都得过去一趟。 躲着匪行云是一回事,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 万一她运气好,碰不到匪行云也说不定。 就抱着这点微弱的希冀,余艺到底是敲响了秘书室的门。 “谁?进来吧。” 曾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余艺推开门,对着她干巴巴的笑笑,道: “好久不见啊,曾秘书。” “余艺?”曾祁听到声音,先是一愣,而后猛地从文件里抬起头,惊喜道:“今天怎么有空了?” 她多少有些尴尬,关了门,走到他身边,小学生一样束手束脚的背着手站着,“曾秘书,你有什么工作,看看能不能让我帮帮你?” 曾祁多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余艺的意思,他给堆满了文件的桌子上找了一圈,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 “该处理的,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有几本文件,需要总裁签字。不然,你帮我拿过去,总裁签字之后,再送回来给我吧。” “总裁?”余艺一愣,“他在啊?” 曾祁点点头,“在的,去的时候,顺便泡杯咖啡送过去。最近公司事情多,总裁熬了好几天了,都没睡多大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