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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自己,眯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厢她刚睡下,结果那厢盛景玉就踏上了回景安宫的路。 盛景玉下朝后,单独约了丞相到景安宫谈话,在回景安宫的必经之路上,隔着很远他就看见一个小人坐在桂花树下偷懒。 他眉头一皱,“这是哪个宫里的奴才?如此没有规矩。” 丞相傅君顾打趣道,“可能是新来的罢,竟然会在这里打盹,看来不怎么聪明。” 见陛下皱眉,跟在一旁的朱公公马上就会意了,他试探道:“老奴这就去让人把这狗奴才给拖下去。” 说完他就准备吩咐身边的侍卫,倒是陛下拦住了他。 “不必了!朕倒是要亲自看看,是谁家的奴才这么大胆!” 熟睡中,还不知道自己不仅被污蔑不聪明,还差点被拖下去挨刀子儿的杏仁:“……” 不好意思,我是您家的奴才。 几人走近一看,怒气冲冲的朱公公顿时噤了声。 这不是皇上一时兴起新上任的御澡师吗?挑这个地方睡觉,还真是初生牛犊。 盛景玉一走近便认出杏仁了,此时再看正酣睡的那张脸,盛景玉只觉憨态可掬,之前的不满一下子全消失了。 傅君顾此时也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眼前犹如精灵般的美人蠢蠢欲动。 他和皇上不同,皇上不喜龙阳,而他,对美人来者不拒。更何况,以他毒辣的眼光来看,这绝对是个极品。 思及此,傅君顾眸光一闪,怜香惜玉道:“这小太监些许是累坏了,不过瞧这模样是个乖巧的,不如陛下将他赐予臣,臣带回家好好管教管教。” “不必了,朕的奴才,朕自会管教。这小东西,的确是新来的,念在初犯,朕就免了他这次罪过。” 说完,盛景玉已经走到了杏仁身旁,用靴子轻轻踢了踢杏仁的手臂。 奈何杏仁睡得很熟,只是皱了皱鼻子,不满的嘟了嘟嘴,十分可爱,可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盛景玉又加重了脚下的力度,杏仁没有丝毫防备,被踢翻在地。 这下杏仁终于醒了,她刚刚在做梦,梦到母亲做好了一盘桂花糕给端到桌上,她伸手去拿了一块,正要塞进嘴里,凳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瘸了一脚,她屁股重心在右边,一下子没坐稳倒了下去。 还好没有摔疼,杏仁拍拍手臂上的灰尘,准备继续吃那块香气四溢的桂花糕,却左看右看都没有见着,她不是拿在手上的吗?怎么不见了? 杏仁急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偏偏又倒霉的没有站稳,眼看就又要往地上摔去,突然有人从身后接住了她。 杏仁抬头望向那人,愣了一愣,此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傅君顾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见她看呆了,不由笑道:“你没事吧?” 声如其人,温润如玉。 这人一看就是个公子哥,缘何对她如此温柔? 杏仁想起自己的身份,赶紧脸红红的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正想道谢,却见着了一旁的盛景玉和朱公公等人。 她吓得人还没站稳,又立刻跪下。 “奴才给陛下请安。” 盛景玉本来见两人搂抱在一起,脸色不太好看,此时又瞧杏仁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禁扪心自问,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那晚在殿内也是,一个大男人,竟然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他脾气还没发作,被杏仁这一跪,又去了大半。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杏仁赶紧解释道:“奴才白日里没什么事做,所以向李公公讨了个打理花草的活。” 没什么事做?还真是敢说! 别人盼都盼不来这样的好差事,她倒好,还嫌没事做,感情伺候他沐浴很轻松了? 盛景玉沉吟道:“你随朕来。” 杏仁心情忐忑的等了半天,闻言抬起头,盛景玉他们已经抬步走了。 她还愣着,直到那位白衣男子回过头朝她招了招手,她才咬咬牙跟了上去。 陛下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发现她在偷懒睡觉? 还好梦里那张凳子瘸得及时,否则被陛下看见她睡觉的模样,她怕是少不得挨顿板子。 就这样,杏仁跟着盛景玉进了景安宫,却是往她从来都没有去过的方向。 到了门前,朱公公和一众侍卫留在了外面,盛景玉和傅君顾两人进了书房。 杏仁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却见白衣男子背对着朝她勾了勾手指,她立马会意,跨过门槛跟了进去,顺手还把门给拉上。 “千傅,近日厉尘就要班师回朝,你认为,此人能信否?”盛景玉刚在书桌前坐下,便出声问道。 傅君顾站在桌前,回道:“臣认为厉将军世代将门,纵老将军身死,其衷心也不可质疑,然虎符一事事关重大,最好还是归于陛下手中。” 两人都是这意思,谈的就是虎符的归属。 傅君顾这样说也不是有多信任厉尘,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盛景玉想要的自然也是这个答案,他沉思了一下,突然看向一旁呆站着的杏仁。 “杏仁,替朕磨墨。” 她不是没事做吗?那他就给她找事做。 杏仁全然不觉自己听了什么机密,只是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了白衣男子原来就是盛安朝尊贵的丞相,傅君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