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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漾冷笑着说:“这一巴掌,就是告诉你什么是本分!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惺惺作态,可还有很多巴掌等你呢。” 许璎往陆玉暖怀里瑟缩了下,不敢看她。 陆琮虽觉得许璎方才的话不大妥当,但也觉得她罪不至此。 “公主…” 慕容漾如今对他连眼神都欠奉,看也没看他一眼,便转身和慕容澈、盛纾一道,先登了船。 方才赵嘉惠走时,乘的是慕容漾准备的那艘画舫,如今他们这群人只能一道上了慕容澈的船。 陆琮带着陆玉暖和许璎,犹豫半晌后,最终还是走向了他们来时的小船。 盛纾和慕容漾一同坐在船舱里。 因方才那么一出,慕容漾心情颇为烦乱,正想与盛纾说说话,却见她也眉头紧锁,像是满腹心事一般。 “你在想什么?” 慕容漾也不知盛纾还能有什么心事。 她如今独宠于东宫,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盛纾自是在想方才出现的玉竹。 她虽非圣人,没有那等悲天悯人的胸怀。 但她也非草木,因她之过连累他人,总是会愧疚难安。 “在想公主殿下与淮阳侯。” 盛纾当然不可能说实话,随口扯了慌。 慕容漾饶有兴趣地看着盛纾,哂笑道:“旁人可不敢在我跟前提他,你倒好,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莫不是仗着太子,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着?” 这要是换一个人,听了慕容漾这话,只怕直接就得跪下了。 盛纾却只是笑了笑,说道:“嗯,我是因太子殿下才问的。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同胞jiejie,公主若是过得不开心,太子殿下也会跟着忧心的。” 慕容漾倒是没想到盛纾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她转身往船舱外看去。 皓月当空,寒江不动,一派宁和静谧之像。 “我与他的婚事,是母后生前定下的。只不过,我们是相看两厌。成婚三载,每每见面总是不欢而散。” 船行至浅滩处,粼粼的湖水近在眼前。 慕容漾伸手轻轻点了湖面一下,原本完整的圆月瞬间变得稀碎。 “水中月、镜中花,看似美好,也不过都是幻象,更何况我和他从没有过恩爱的时候。” 言罢,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盛纾手腕上的玉镯。 这还是她去岁生辰,陆琮送的。 要是她没记错,这是陆琮送她的唯一的首饰。 如今给了盛纾,也算是真的斩断前尘往事了吧。 察觉到慕容漾的目光,盛纾也低头看了看玉镯,对它的来历有了些许猜测。 盛纾颇为怔忡。 水中月、镜中花,可不都是幻象? 就如同这两世慕容澈对她一般。 两人又略坐了会儿,慕容漾嫌船舱里闷,让盛纾陪她去外边透透气。 慕容澈自上船后就不知去了何处,甲板上也只有那些世家贵女。 见她们出来了,盛蕴珠欢喜地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公主、盛jiejie,今晚的月色可太好了,星河璀璨,我们在认星星呢。” 她拉着盛纾,兴致勃勃地和她介绍起来。 “你们俩,倒是真像亲姐俩。” 盛蕴珠听得慕容漾此言,立即眉开眼笑地靠在盛纾身上,颇为亲近地说道:“我也觉得盛jiejie就和我的亲jiejie一样。” 盛纾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要是她真能有这么个招人喜欢的meimei,那才好呢。 * 她们之前到月色江声时,为了赏荷,穿过了莲叶深处。 这会儿为了赶路回去,走的则是没有种荷花的那一边。 方才还勤勤恳恳照亮湖面的玄兔,不知何时又娇羞地躲进了一片云中,只残留了暗淡的光辉淌在湖面。 周围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在甲板上闲聊,倒也不觉无聊。 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打破了一船的安宁。 盛纾等人尚未反应过来,她们所乘的船又被接连撞了好几次。 那几个贵女都是身娇体软的闺阁,在猛烈的撞击下站立不稳,有两个竟然接连入水! 原本在船舱里议事的慕容澈,察觉异常后快步往甲板上走来。 在昏暗的夜色下,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死死抓住船舷的盛纾。 外来的撞击还没有停,盛纾渐渐支撑不住,眼看着就要落水时,被及时赶来的慕容澈拦腰抱了起来。 他的侍卫们也紧接着下水救人。 片刻后,那两个落水的贵女被侍卫捞了上来。好在她们还没有呛入太多的水,很快就醒了过来。 一旁的慕容漾见众人无事,提着的那口气才算放下了。 这些贵女是她邀来游湖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还真不好向那些世家交代。 世家对她生怨也就罢了,万一连累慕容澈…… 不得不说,皇室的儿女,哪怕是不理政事的公主,也是天生就会阴谋论的。 慕容漾已经开始猜测,撞船那人,是不是原本就想借此事给慕容澈一击。 船上的灯笼陆续点起,照亮了暗夜。 慕容澈立在甲板上,将对面那艘船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连连冷笑,对面站着的,可都是他的“好弟弟”们啊。 老六慕容渊,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