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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涂完了,不用你帮忙。” 岁妄眼前的视线依旧有些模糊。 他有些听不清周围的脚步声,以为江寓声还是想过来帮他涂药,赶忙将身子又侧了侧,在自己没有意识到时,完全将后背露给了江寓声,低低地说道。 “我没想帮忙。”江寓声闻言失笑。 他坐在岁妄身后,望着人如警惕的猫儿般涂一下回头警惕地瞥一眼自己,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岁妄有些不满地转过头嘟囔道。 他不明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情绪化,明明按照之前给自己定的规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应该尽力收敛的。 “没什么,觉得你很有意思。”江寓声望着岁妄因为方才的一番运动而微红的双颊,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像猫一样...我开始还以为你会怕疼呢。” “我才不怕疼,”岁妄没忍住撇了撇嘴,“我疼痛阈值很高。” 他将碘伏的盖子合好,拿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 “这种...在我眼里根本就不算受伤,顶多缠个绷带,放一放自己就好了。” 他转头望了江寓声一样,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声:“也就是...你们,才会觉得这种伤口都值得被关注,才会叫嚣着一定要处理。” 江寓声:“???” 他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一顶帽子,甚至针对现在娱乐圈的乱象,他竟然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我之前有一次拍下水的戏,底下需要放一些道具,我要潜下去在道具中完成拍摄。”江寓声没有直接反驳岁妄,他突然开口,平静地描述着自己之前的一次拍戏的经历。 “但是当时的道具组没有将道具固定牢固。我刚潜下去,原本应该待在水底的道具突然浮了上来,我来不及躲避,大腿上直接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岁妄停止了把玩手中的碘酒,他将视线移了过来,只见江寓声用手随意比划了一下伤口的长度。 “从大拇指到食指尖,这么长一道口子。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江寓声笑了笑,“我只说没有碰到,一直等到五六个小时这场戏拍完之后,才自己拿了医疗箱准备处理。” 江寓声说到这里,又无奈地摊了一下手:“当然,最后发现需要缝针,这才不得不告诉导演前往医院。” “这瓶碘酒是我jiejie给我准备的。”江寓声一边说,一边又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床头柜。“还有那里面的医疗箱,都是她特意叮嘱我带上的。” 江寓声转过头,望着神色复杂的岁妄,微微叹了口气:“我们自己可能不在意这些小伤口,但身边总会有人会在意的。所以...我想让他们安心。” 岁妄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但他临开口的那一刹那,他又觉得很累,最终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可是他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指间夹着的碘酒“啪嗒”一声,直接掉到了地上。 岁妄垂了垂眼,撑着床蹲下身,伸手去够不远处的碘酒。 但似乎是刚才的动作爆发消耗了他太多力气,岁妄的眼前突然一黑,他撑着床旁的手直接一软,猝不及防地跪到了地上。 “岁妄!” 旁边江寓声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仿佛是隔了许久才传到他耳中。 岁妄张开嘴低低地喘息了几声,他想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不光手脚发软,连脸颊也越来越烫。 岁妄干脆直接坐到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床挡,垂着头急促地喘息着。 旁边似乎有一个阴影正在靠近,岁妄有些不耐烦地偏了下头,想躲过那人的接近。 但江寓声直接毫不留情地按下他的手臂,隔着衣袖将手掌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岁妄,你在发烧。” 江寓声望着岁妄茫然的双眼,这才意识到之前他看到的岁妄两颊的绯红不全是因为剧烈运动。 “你先起来,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体温计,然后冲退烧药。” 江寓声一边说一边想要扶岁妄起身,但地上的人似乎甚至恢复了一点清明,他再次敏捷地躲开江寓声的手,向旁边挪了挪,蜷缩到了床头柜旁白。 “不要,我在这休息一会儿就好。”岁妄似乎有些冷了,他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低声喃喃道。 “你身体怎么这么差?这一周晕倒,受伤,发烧全都集齐了。”发烧的人脾气不能以常理论之,江寓声叹了口气,无奈地蹲在岁妄身边望着倔强的人。 岁妄微微扯了扯嘴角。 之前路上被江寓声不远不近地钓着消耗体力,会议上和副编剧对峙神情又紧绷了起来,刚才还在房车内和江寓声闹了这么久。 岁妄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果没有任何抗议,那才真的意外。 “我命不好吧大概...不过这周是被你气的。” 岁妄最后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多年之后,两人再次被关进房车中。 江:行了,咱们把正事办了吧。 岁:(警惕)什么正事? 江:(轻笑)反正不是以前那个。 晚上有二更,啾咪 —— 第7章 备注 江寓声满脸哭笑不得。 他回头望向岁妄,身后的人仿佛说完那句话后,胡闹出来的精气神终于消耗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