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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分析了半天父母爱情,忽然领悟到什么,撤了掩面的绢帕,凑近阿渺: “我现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哥和我娘都那么喜欢你!当初你在行宫里打马蜂,救了我,不就是像我娘当年那样,又是热心肠、又是胆子大么?” 她咯咯笑起来,睨着阿渺,“我是说为啥我哥那之后就天天嚷着想带你回家,原来他是想学爹爹!” 阿渺羞窘起来,伸手把嬿婉的绢帕掩回到她脸上,反击道:“什么叫你哥和你娘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吗?” 嬿婉笑得喘不过气来,“不行,下次他再惹到我,我一定把这事揪出来!糗死他!” 两人掐打笑闹了一番。嬿婉挽着阿渺,压着声,认真地问道: “阿渺,说实话,你到底喜欢我哥不?” 阿渺纠结了许久,“你刚刚说的那些……好像有的有,有的又没有。” 有些事,她是挺愿意跟安思远分享的,比如自己对南征的期盼、对兵器的研究,愿意听听他的意见,跟他聊聊战场上的事,感受他经历中的喜怒哀乐。 至于别的…… 嬿婉想了想,问:“那你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心跳得很快,像要飞起来似的?” 阿渺摇头,“好像没有。” 想了想,又道:“但我们有时候见面会比试几招,那时心就会跳得很快……” 嬿婉一脸无奈,“这个怎么能算?” “我哥真是没用!” 她叹了口气,“不过呢,你从小到大,就只接触过他这么一个同龄的男孩,都没法对比分析一下……” 她突然想到什么,凑近阿渺,语气神秘,“那我问你啊,你会不会想……” 嬿婉贴到阿渺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 阿渺双眼睁大,继而双颊涨红,万分窘迫,“什么呀!” 嬿婉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抿着嘴角,语气却不肯示弱:“这没什么吧,在我们风闾城,这方面挺开放的,我还见过我侍女跟人钻草垛子呢!而且你不是学武吗?难道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生得不一样?” 她揪着阿渺衣服,凑近她、又耳语了几句。 阿渺这下彻底懵了。 她是学武,也知道男守丹田、女守檀中的区别,可却不曾知道,那些身体上的差别,还会涉及到其他的功能…… 嬿婉红着脸,“反正我阿嬷也是这么说的,你要是不喜欢谁碰你,那就肯定是不喜欢。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阿渺听她这么一说,莫名想起了那日曹启搂住自己腰的情景,当时并没觉得什么,现在再回想,竟觉得万分的恶心…… 她猛地坐起身来,转身扯过被子盖到嬿婉头上,扑过去呵她痒痒,“你干嘛告诉我这些呀?太坏了!坏丫头!” 听了这些胡话,以后自己再看男人,肯定会觉得别扭了! “是你自己要问的嘛!” 嬿婉笑得抽气,挣扎着,裹着被子蜷去了床榻角落。 两人笑闹一番,直至深夜,方才入眠。 第二日,便是嬿婉的笄礼之日。一大早,便有宫中女官来到驿馆,开启各项准备工作。 按照习俗,女子的笄礼一般在家庙中进行,但安氏奉诏入京、远离故土,行礼的处所便改在了敕建的泽心观,以示郑重。 安嬿婉由侍女服侍着,匆匆喝了几口浆酪,之后就不曾再进过食。沐浴梳洗妆扮之后,换上初服,被女官扶上马车,缓缓往城东的泽心观驶去。 阿渺也被萧劭接上了自己的车舆,一同前往泽心观观礼。 她昨晚睡得不好,忍不住一直掩嘴打呵欠。 萧劭笑道:“又跟嬿婉聊了一夜的天?你们女孩子哪儿来那么多话,白天聊了一天不够、夜里还得继续?” 他侧过身,挪出些位置,示意阿渺坐到自己身边。 阿渺从前很喜欢挽着哥哥胳膊、靠在他臂间小憩,可昨夜听了嬿婉的那些“混话”,如今再对着萧劭,竟也不好意思靠近了。 “我……我就在这儿趴一下好了!” 她飞快地趴到几案上,把脸埋进手肘里,藏起了微微泛红的面颊。 萧劭的目光,落在阿渺染上了一层粉色的耳垂上,不觉怔忡了一瞬,继而唇角轻牵,默默移开了视线。 前往泽心观的官道颇为崎岖,中途还要穿过一片山林。 马车进入山林地界之后,愈加走得摇摇晃晃起来。 萧劭担心阿渺趴得不舒服,取过一个软枕,正要倾身放到案上,突听见车前马匹振鬣长嘶了一声,紧接着车厢一晃,倏然骤停。 密密匝匝的羽箭,夹带着疾风鸣音,铺天盖地的,自四面的林间穿刺而来! 第55章 哥哥知道今日会有麻烦 阿渺本就没睡熟, 多年习武的经历更是让她条件反射地警醒过来,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击掌推起几案、抵到了车窗上, 同时反身倚到萧劭身前,将他护至车厢的角落之中。 箭矢犹如雨点般,噼啪不绝地钉入车厢的外壁。拉车的马匹浑身中箭,不断地嘶鸣、踏蹄,拽得车身剧烈摇晃。 车外,护卫的惊呼声、呵斥声, 以及兵刃出鞘、拨打羽箭的声响, 乱成一片。 阿渺撩开车帘,见赵易已经领着护卫回围到了马车四周, 不远处的林外空地上,有两队蒙面人正在激烈交战,其中一身形纤细之人, 手中挥舞着一柄环首刀,招式凌厉、横开六合, 看起来十分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