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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不像他了。 苏宁宇问了他左念最近的情况,拍了拍傅长林的肩。 “我先给他做个常规检查,一会儿打个退烧针,有问题治疗就是了,你别太紧张。” 傅长林下意识地点了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现在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苏宁宇笑着宽慰。 “我好歹也是个院长,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苏宁宇也是有点担心的。 阿左现在还不到一岁,毕竟还是幼猫,如果是在学校里染了猫瘟,还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 但是这话苏宁宇没敢跟傅长林说,傅长林太在乎他的猫了,苏宁宇甚至觉得,阿左要是有什么意外,傅长林跟自己绝交都是有可能的。 苏宁宇定了定心,给左念做检查。 一套流程下来,左念还发着烧,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半昏迷似的睡着,偶尔清醒的时候就用眼神寻找着傅长林,傅长林一直守在他身边,看到他睁开眼睛,就轻声的安慰着他。 “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阿左,我在这里。” 苏宁宇拿着报告单,眼神带着疑惑,又显得有些凝重。 傅长林皱起眉,沉声问。 “检查出来是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问题。” 苏宁宇看反复核对了几遍,把单子递给他。 “阿左的身体没有问题,不是猫瘟,没有炎症,也没有寄生虫,甚至连感冒病毒都没有。” “那他为什么会发烧?” 傅长林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可能只是单纯的着凉了。” 苏宁宇看了眼还在昏睡中左念。 他对这件事也有些奇怪,左念现在的样子不像是简单的着凉感冒,但检验报告上却什么问题也没有,就像是单纯的体温升高。 “等等看吧,等他把点滴打完,看有没有退烧。” 苏宁宇说。 第五十章 迎面而来的熟悉气味,已经让左念有些见怪不怪了。 他又进入了那个梦境,但这次的场景却不再是那个不变的病房,而是漆黑一片的走廊。 他站在走廊上,两边是紧闭的门窗,门窗上攒着一层土色的薄灰,连最细小的蛛网也被尘埃压的破败沉重,整条走廊就仿佛阴暗潮湿的地道,连月光都毫无落脚之地。 直到适应了周边寂静又漆黑的环境,确定了暂时的安全,左念才慢慢放松紧绷的神经,抿着唇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除了尽头处的楼梯,这里没有任何联通外界的窗户,唯一能看的到光源,是不远处门缝里透出来的一丝微光,左念朝门的方向走了两步,迟疑了片刻,搭上了木门的把手。 指尖传来金属的微凉触感让左念有些出乎意料,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门把,困惑的皱起了眉。 居然真的碰到了? 这个变化让他下意识的多了几分警惕,毕竟在此之前,他在梦里一直是跟空气没什么区别的存在。 左念按着指腹下的一小块锈迹,看着屋内倾泻出来的那丝光亮,透过微开的门缝向里打探。 屋里依旧响着单调的仪器声,左念谨慎的环视着房间,除了病床上的人以外,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身影,索性又把门拉开的更大。 房间内的陈设似乎和上次的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床柜上放着的那个血红色的器皿。 乍看之下似乎与实验室里的那些培养皿没什么区别,但周身却像缠绕着一层细纱,偶尔反射出一闪而过的红光。器皿里放着的物体被血红的液体包裹着,左念定定的看着它,鬼使神差的想要靠近。 没等他回过神,尽头的楼梯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在原本静谧的环境下就像一根尖锐的针,刺向了左念紧绷的神经。他所在的位置就像死胡同,身边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 来不及多想,左念拉开门迅速闪进屋内,握着把手贴在门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尽头的楼梯逐渐响起微弱却清晰的脚步声,远处的灯光跟着应声而亮,原本黑暗的走廊变的明暗交迭。 昏黄的灯光下,走过来的人看不清容貌,只看到对方带上了口罩,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再抬眼,看向了左念所在的房间。 几乎对上的视线让左念心里一惊,不同以往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更加警惕,屋里没什么太多躲避空间,左念迅速藏在了柜子旁,这里相对来说是个视觉死角,柜子前还挂着灰白的布帘,只要对方不走近,就不会轻易暴露。 左念按着狂跳的心口,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来人关上门,径直走向病床。见没有引起那人的注意,左念稍稍松了口气,停了两秒,悄悄探头看了出去。 戴着口罩的男人被挡了大半张脸,从眼角的皱纹来看,并不算年轻。他扫了眼床边的机器,带了手套,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未拆封的注射器,包装袋被撕开,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 看到注射器的瞬间,左念就想那次梦里起被注射针剂的恐惧,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人。但布帘的遮挡,让他依旧无法看清那个人的脸。 病床上躺着的人,说不定就是自己…… 这个念头之前就一直存在,但每次看过去,都是一团模糊,或许这次…… 左念慢慢伸出手,想把布帘拉开一点距离,触碰到帘子的瞬间,那个男人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注射器,朝他的方向转过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