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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有人约邱越吃饭,他说要去15楼找徐书原。付嘉听完破天荒拉下脸跟出去,在电梯间问他:“我能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什么?”邱越两手插着裤袋,满脸审视,“我没听错吧,你要跟我吃饭。” “不是和你,是和徐书原。”付嘉摇了摇头,再也没心思嘴硬了,“我们因为一些事闹得不太愉快,我想借吃饭的机会跟他道个歉,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看着像有病的吗?”邱越指了下自己。 付嘉不明所以。 邱越拂开他,说:“书原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帮着你害他除非我有病。警告你离他远点儿。” “可是我——” 见不到他会难受,听不到他的声音会慌神啊。这是喜欢吗?如果是,那自己是不是醒悟得太晚了。 付嘉失魂落魄地下楼透气,没想到撞见王松坚。王松坚在吸烟区吞云吐雾,远远看见他就主动抬手打招呼:“欸!四部的。” 其实他最讨厌烟味了,眼下却走过去喊了声王经理。 “早上对不住啊,你那早餐让我给吃了。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了。”付嘉勉强抬了抬嘴角,心里面空空的,“徐经理当时没来?” “不是没来,他说他没胃口。”王松坚摆摆手,“别提了,他最近挺惨的,刚升经理事那么多,家里老人还病了,据说连着两宿都没合眼。” 付嘉心脏猛地一缩,着急地抬起头:“那他——” 是因为这样吗,因为太多事要忙所以没时间理自己,也没时间回电话和消息。 他改口:“那你知道他姥姥住哪间医院吗?” 王松坚奇怪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是姥姥。” 他闭紧唇又松开,控制不住说出部分实情:“我跟他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喔,校友是吧,听说了。”王松坚把烟掐灭,回过身来要接个电话,“具体哪间医院我还真不确定,好像是三院吧,你回头自己问问他。” 说完也没有多逗留,摆摆手离开了。 付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翻来覆去地查,认定最有可能的的确就是三院。首先这是家综合性的,什么病都能看,其次那离徐书原家不远。 当晚一听说能下班了他就飞奔出去开车。 这种时候他的智商总是特别够用,先后找了几个熟人,辗转查到徐书原的姥姥是因为类风湿关节炎入的院。 车开到三院门口,保安打着哈欠问他干嘛的。他说:“看急诊。” 真的是急病,徐书原不理他他已经茶饭不思了。 跑到住院部他平复了一下,心里估计徐书原现在肯定还没过来。 这大概是他见过最乱的医院了,都这么晚了里面还嘈嘈杂杂的,好多病人也没穿病号服,散漫地走来走去。 坐电梯到五楼,走廊里也还有不少人。徐书原姥姥住的是个八人间的加床,实际就是十人间,里面算上家属足足二十多号人,比菜市场还热闹。 一进去付嘉就看到徐静了,她正坐着削苹果皮,孩子没在身边。床边侧躺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身上盖着件女士羽绒服。 “静姐。” “小嘉?”徐静特别惊喜,放下苹果跟水果刀站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来探病?” 没办法,付嘉只能撒谎:“我一个朋友住院了,来看看他。你呢?” 徐静回身指指床上的长辈,脸色黯淡了一些:“姥姥关节炎犯了,来城里做个全面检查。” 一般的关节炎不用住院,不惜坐火车来一趟说明已经很难受了,不是小问题。 病床上的老人听见他们聊天,头转过来,把付嘉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起来像有七八十岁了,皮皴rou皱。她嘴里说着方言,付嘉没听懂,讷讷地问了声好。 徐静执意要削苹果给他吃,“尝尝,老家带来的。” “静姐你别忙了,我就是过来打声招呼,马上就走。” “一会儿书原就来了,不要见一面再走吗?” 付嘉本来已经站起来,闻言又慢慢坐下:“他要来啊。” “对。”徐静一边说话一边小口小口地啃苹果,啃完又吐出来,用手捧着送到姥姥嘴边,“他说他马上就过来替我。” 付嘉忍不住说:“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他忙得过来吗?” “现在请个护工太贵了,好一点都要两三百一天,没办法只能我们自己辛苦点。” 床上的老人疼得呻吟了一声,徐静赶紧起身去照顾。付嘉默默地走到护士站去打听。 “你好,你们这里能请护工吗?” 护士撇撇脸:“我们不负责这个,你到水房或者楼下超市去问问,多的是中介。” 他又跑到楼下去,果不其然看到不少小广告。打过去一番查问,对方资质齐全,而且明天一早就能派人来上工。 “麻烦安排一个有耐心的,病人是老人。”他嘱咐,“还有手脚要麻利点,谢谢,先定两周的,你把账单发给我我现在就付给你,跟护工说一下不要跟病人和家属提钱的事。” 当晚回到家还在想徐书原会不会知道自己去过,结果直到睡着手机也悄无声息。 第二天付嘉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到医院要求换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