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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呢,要我给你叫下来吗?” “不用不用,进退有度,第一次不能显得我太急色。” “你啊……你别打他注意了。”郑南与本来想直接说,人家交的是男朋友,又感觉这么说不太好,也不知道齐祺愿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性向。“你俩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我看我俩很配呢,你嫉妒啊?”翁含娇很不服气,不过她也不是纯为撩帅哥来的。当年他们也算校内队里的神仙眷侣,和平分手,平时工作都忙不联系,关系还是不错。所以翁含娇来这儿也有关心他的意思,“诶,你咋回事儿,市局不要你你也不能直接改行卖书啊,再不济你支个摊卖早点,还能曲线救国支援民警早饭呢。” 郑南与也没办法:“那上面就是不让我回去,有什么办法?只能再说了。” “身体没大事儿吧?” “没有,已经好了。” “我看你也没事,抓小偷挺猛的。”翁含娇摸摸下巴,“啧,不该啊,你停职几天能理解,没理由直接给你撸下来啊……这样,我给你问问,你也别太难受。” “我不难受,就在书店歇会儿也挺好。”郑南与转头看见齐祺下楼,冒出个脑袋看他,又被钱治劫走拉去收银。“毕竟老板疼我。” 第24章 在高中时,被齐祺喜欢对郑南与说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他是一个很容易有负罪感的人,表面上他拒绝谁都很干脆,可心里他也不舒服。他也许是有哪些举动让对方产生好感了,但他无法回应,还要避嫌,让别人伤心,这才是郑南与最大的负担。 齐祺不舍得他背这种负担,所以他说自己过得很好,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只是高中生活中的一段插曲,精彩,但也就在那一瞬了。齐祺还有大学,工作,有更多的朋友更好的未来,插曲过掉还有其他主旋律,没有谁是非他不可,离了郑南与,齐祺依然是齐祺。 郑南与以为自己懂齐祺了,所以很感激。 他的确刻意回避了这一段,没和任何人讲起。少年人的友谊,开始于单纯的同情与不对等,经历了青涩暧昧,最后戛然而止在十八岁的盛夏。记忆里的齐祺永远十八,留着偏长的头发,低头给他看发旋儿,在傍晚时分的饭店门口,戴着浅蓝色的口罩,最后一句话是“再见”。先转身的是郑南与,他越往前跑,齐祺的样子就越模糊,越模糊就越不敢回头……一直跑到一个丁字路口,二十七岁的齐祺站在那里等他,抛掉那个插曲,他们确实是朋友,是彼此珍贵的回忆。 第二天见面时有点害羞,但齐祺还是主动和他打招呼了,两个人去吃了早点,走回书店的路上聊聊天,郑南与突然感叹九年真的一晃而过,要是自己当时没弄丢qq号,现在两个人该是多好的朋友,多认识了九年。 他们不再避讳谈高中的事,齐祺说现在开始也可以再做很多年朋友。 “我一直都想问你那个伤来着,不是,就是……”齐祺“就是”了半天,最后说得很坦诚,是朋友间不过分的关心,“挺担心你的,毕竟警察很危险。” 他一说话就分神,郑南与把他拉回人行道内侧,给他答疑解惑:“其实就是和歹徒搏斗,他拿刀捅了我,不过他瘦小枯干的,没什么力气,所以不深。” “可伤口好长啊……”齐祺总在意些奇怪的点,他还记着那天快餐店老秦说的话,“你同事说再多十米,你就没命了。” “十米?那我人都裂开了,我都没有十米!” 齐祺确定自己没听错,说:“他就是那么说的。” 于是郑南与和他解释:“那大概是说拖行距离吧,当时对方是有车的,捅我那刀还好,把我衣服卡在车门里,让人拖了一段……其实我也不记得多远,反正伤口就长了。”他是刑警,有些事情要求保密,过多的细节不能透露,因此都是简短截说,“福大命大。” “好危险……刑警每天都是这样吗?” “还好,只不过我是负责体力活多些。” 走进书店,齐祺没上楼。早上书店人很少,来也是都上二楼读书,所以两个人坐在一楼收银台里说话。齐祺想知道为什么郑南与停职,又不好意思问,只说想听他讲刑警队的事,听了好几个,等郑南与看出他呢扭捏才完。 郑南与说:“嗐,就这点事你问呗,我又不会不告诉你。其实就是上次行动时我太冒失了,想着他要跑,没考虑清楚就上了,自己受伤不说也给任务添了不小的麻烦,比较活该。” “那……你还做警察吗?我是说,如果不能回刑警队的话……”齐祺又开始胡言乱语,感觉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他想问的是郑南与会留在书店多久,好在对方总能从他一团乱的话中找出真实意思。 “当然啦,也想不出第二个更想做的职业了,是吧?”说这话时郑南与看了他,眼神里带笑,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是一种理所应当的自信。 …… “郑南与,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以后打算当警察。” …… 齐祺说:“是,你就应该当警察的。”他没问郑南与什么时候会离开书店这个临时的落脚点了,而且回忆,“这么说,我高三许的愿望真的很灵,你的祝福好管用。” “你许的什么愿?”郑南与虽然不知道这两句话有什么因果关系,但也顺着聊下去,“既然都实现了应该就不怕说出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