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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湘眉好受了点,“温佩不喜欢柏宁,她喜欢温长廷,我不知道她和温长廷具体用了什么办法,但她不是真的难产过世。两年前,我在法国图卢兹意外碰见了他们,那时候柏宁精神状态不大好,我不敢说出来,怕他受不了。” 黎九骆啧了一声,“看不出来,温佩的胆子不小嘛。” 许湘眉无语。 他笑了笑,“在你看来,谢柏宁就这么懦弱?你以为他受不了,不代表他真的受不了,你太低估他的承受能力了。” “他爱温佩,被妻子背叛的打击是很沉重的。” “那现在呢?现在的打击难道就轻松了?” 许湘眉哑口无言,她也给了他闷声一棒,或许更沉重了。 黎九骆语重心长,“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情是坦诚,不管是不是为了谢柏宁好,你都不该瞒着他。当然,如果你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让他发现真相。” 很显然,她没有本事。 许湘眉红了眼,“九骆,我该怎么办?” 她极少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楚楚可怜,黎九骆心中又疼又软。他心中了然,“是不是联系不上他了?” 许湘眉说,“是。” 黎九骆忍不住探身摸了摸她的头顶的发,叹气,“这么大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肯定顾不过来,你给他点时间。” 她心里总是慌张,“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也参与温佩和温长廷的骗局了?” “那你参与了吗?” “怎么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黎九骆点头,“我相信你,谢柏宁也会相信。” 她还是不安,“那你说他会不会和我分手?” “就因为没有告诉他这个事儿?” “嗯。” “不会。”黎九骆笑出声。 许湘眉疑惑的望着他。 他主动给出答案,“生气也就这么一时,消了就好。反正如果是我,就不会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而和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闹掰。更何况,虽然这事儿不小,但其实温佩活着,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谢柏宁内心的煎熬会少上一些,你说,有哪个男人不对自己难产去世的妻子感到愧疚?” 许湘眉认真想了想,竟还真的是这么个道理。 黎九骆又说,“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要是谢柏宁没有一点担当,我也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放心吧,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许湘眉终于笑起来,“借你吉言,谢了。” 他起身,“这倒不必,我的大小姐,你下楼吃点东西,就当我谢天谢地了。” 她说,“允了。” 黎九骆说得一点没错。 谢柏宁跟着许湘眉到了医院,当他看见活生生的温佩,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温佩怎么还活着?而是,许湘眉知道这事却隐瞒着他,谢柏宁确实感到生气。 可当她红着眼,无助而慌乱的说,她不是有意瞒着他。谢柏宁心中的那点责怪,瞬时烟消云散。 她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他如何能不明白,她真的只是因为不愿意看见他被伤害。这个傻姑娘。 至于许湘眉担心的参与和分手,谢柏宁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他相信她不会,他也根本不会有那种打算。 另一个,除了一开始的震惊难堪,静下心来,谢柏宁心里反而轻松不少。 温佩没有死,而且与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对谢柏宁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被欺骗就被欺骗了吧,他有许湘眉,足够了。 只有一点想不通,也十分痛苦,孩子呢? 许湘眉忽略了这一点,谢柏宁曾经真真切切感受过将为人父的喜悦,他可忘不了,孩子去哪儿了? 这天雨停了,温度回升了些。 谢柏宁驱车开往小镇,去到约定的小茶馆。 简单幽闭的房间内,温长廷和温佩一身黑服,表情沉重,和破釜沉舟的坚定。 谢柏宁坐在他们对面,目光笔直清冷,他问,“孩子呢?” ☆、第43章 安静的茶室,并不令人惬意。 谢柏宁清冷的声音使得温佩浑身一颤,她眼中露出哀伤的情绪,泪珠子簌簌滚落。 那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苦痛。大概,这也是命运对她的惩罚。 温长廷的脸色亦是变得晦暗,“因为母体供氧不足,孩子出生半个小时就死了。” 谢柏宁盯着他们俩,目光像刀片子一样,锋利而冰冷。 温长廷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却丝毫不退让。 许久之后,谢柏宁挺直后背,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呼吸沉重,“说说吧,你们是怎么做的?” 温佩抹了把眼睛,她正要开口,温长廷拦住,“让我来说吧。” 事情并不复杂。 温佩怀孕的第九个月,按照例常产检,偶然在医院见到一个与自己长得九分相似的女人,就连那身形,都近乎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她遗落在外的双胞胎姐妹。 初始因为好奇,她自然而然的打听了这个女人,并得知她已是癌症晚期,活不过十天。 于是,偷梁换柱的想法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和温长廷一合计,没有一丝犹豫,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利用这次天赐的机会。 离生产的日子还有二十天,谢家上下都想不到,温佩特意挑了那天出门和朋友吃糕点,并装出早产的症状被送进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