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第五次就是不久前她亲他那回,害他失眠一整晚。 软绵绵的唇,似乎印在胸口,guntang的,灼人的。 使得他心神不宁。 然后今天是第六次。 她那样直白,那样大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整个A市都知道,许湘眉喜欢谢柏宁。”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也从来只有你。” “谢柏宁,我是要嫁给你的,而且非你不嫁。” 她甚至轻轻咬了口他的耳朵,像触了电一样。 热烈的,诚挚的,撩拨他。 谢柏宁知道,她玩真的,不是假话了。 这仿佛一枚接着一枚的炸弹,投掷于心间的湖泊,炸开巨浪,水流激荡,波涛汹涌,翻腾不息。 谢柏宁自持定力过人,此时此刻,他却一点平静不下来,乱极了。耳边、眼里、心上,全都是她的模样和她的声音,心里一半空白,还有一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这些年来,谢柏宁从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喜欢扰乱情绪,包括温佩。 可为什么许湘眉总是轻而易举的令他慌乱?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他?没道理啊! 又想着,她真是个妖精。 这一路口干舌燥得慌,谢柏宁加快车速,到家后,首先灌了一大杯水。 陈妈瞧见了,哎哟唤了一声,“怎么齁成这样了?” 他放下杯子,笑道:“大概是今儿个食堂师傅放盐时手抖了抖,真是咸。” 陈妈说:“那咱们晚上的菜口味淡些。” 谢柏宁笑:“好。” 陈妈告诉他,“夫人在花房里,让你过去一趟。” 他也没有多问,回房换了身衣物才往顶楼去,走进花房的时候,戴悦正在修剪一树紫薇。 花房里温度适宜,竟开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他过去,“妈,我来吧。” 戴悦回身笑了笑,把剪刀递给他,在旁边的摇椅坐下来。 谢柏宁动作熟练,剔着病枝和徒长枝。 戴悦笑着,声音柔软,“柏宁,今天中午和谁在一起?” 他摘掉几片枯叶,“同事。” 戴悦眼睛亮了亮,“女同事?” 谢柏宁手上没停,“也有男同事。” 戴悦又问:“有没有美术系那位吴教授?” 他听出端倪来了,蹙了下眉头,转头无奈道,“妈,你调查我?” 戴悦瞪他,“调查多难听,我不过是向周校长打探了几句,他告诉我美术系的吴教授在追求你,那姑娘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 “周伯父还兴管这些?您听听也便罢了,当不得真。” “我见过照片,这姑娘模样儿端正,身段高挑,气质也好。” “您的评价我不多说,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怎么不是?我瞧着穿着打扮和小佩倒挺像的,虽说人家姑娘不是出自大家族,但好歹毓秀聪慧,倒是真心不错。” 谢柏宁脑仁子发疼,最近这段日子,母亲似乎特别焦虑他的感情。 戴悦问他,“你老实告诉mama,心里是不是还念着小佩,走不出来?” 他走到另一树紫薇旁边,漫不经心的摘下老死的叶子,“我没有念着她。” 戴悦不信,“假话。” “不骗您。” 他说的是实话,悲伤了一段日子,渐渐好起来,渐渐封存在心底。偶尔做梦梦见,也不会再感到痛苦。 戴悦叹息,“眼见着快满三年了,你开始新的生活,温家的人不会说什么。前不久温家老大那女儿生日宴,温夫人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他们也希望你忘了小佩。” “我知道,顺其自然吧,现在还没有遇见合适的女人。”谢柏宁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极其突兀的冒出许湘眉那张漂亮的脸蛋,他有一瞬怔忪,急忙掐断念头。 戴悦没有察觉,“我看吴教授挺就合适的,她的全名叫做什么?” “吴俣,我对她没有感觉。” “感觉需要培养,当初你和小佩结婚前又有什么感觉?对了,姓氏后面的是哪个字?” “一个单人旁一个吴。” 戴悦点了点头,“硕人俣俣,公庭万舞,倒是个男性化的名字。” 谢柏宁觉着母亲这副神色有些可爱,不由解释,“我们做了很多年同事,也打了不少交道,要真有感觉早就培养出来了,所以您就别cao这份心了。” “和她单独相处过吗?比如吃饭和看电影?” “这倒没有。” “那就对了,公事怎么能够培养感情?刚好插画大师Dina明天在A市办展,我听周校长说,Dina可是吴俣的偶像,在你的房间里放了两张票,你们一起去参观。” 谢柏宁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妈……” “已经给人姑娘打过电话了,明早八点半,别忘了去接她。” 谢柏宁头痛不已,“您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了?” 戴悦瞥他一眼:“问你顶什么用?我跟你说,明天一定要去,我是以谢氏夫人的名义邀约,别让我跌面子。” 她从摇椅中站起身子,“私底下和人家多相处几回,要是实在不喜欢,mama也不勉强。我还给你物色了几个其他好姑娘,一个个来,总有合适的。行了,把这树紫薇修好了就下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