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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蒋白应了下去时,贺圆揭了盒子看那支凤头钗,半晌道:太后娘娘突然赐了凤头钗,或许这回并没有那个意思也未定。 与其在这里猜测,不若进宫问个清楚。尚婕想了半晌,皱眉道:皇后倒有透过意思,说到时要在太子妃人选上添上白哥儿的名字,我想着以白哥儿的性子,却不宜进宫的,待要想法子灭了皇后的念头。这里还没想出法子来,又出了太后娘娘这一出。现下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和皇后娘娘一样,为的是太子妃人选之事,还是只为福王殿下着想呢。 小白还小呢,太后娘娘就打她算盘了?贺圆叹了一口气,抬头见尚婕笑着瞧过来,忽然醒悟起当初的事,那会自己才四岁,尚婕就打自己算盘了,论起来,太后娘娘这是小巫见大巫呢! 蒋白不知道自己落入尚太后的圈套中,这会和莫若慧在房里说话,见莫若慧飞针走线,正给自己缝上撕断的袖子,不由问道:慧jiejie,这半截袖子却是在哪儿找到的?我听丫头说在桃树下遍找不着,怎么就你找到了? 莫若慧微微一笑,待要回答,却听得丫头在帘外道:姑娘,夫人请你过去呢! 这衣裳放我这儿,缝好再给你。莫若慧听得贺圆请她过去,自是忙忙站起来,笑向蒋白道:快走罢,看丫头们又来赶你。 习惯了,要是我以后易了装,你那丫头不再赶我了,我可能还不习惯呢!蒋白嘻嘻一笑,也整装站起来,伸手要去拥莫若慧的肩头,终是怕被她那个厉害丫头见着,只得把手垂下,跟着出了房门。 37 诵诵经治病 因莫若慧心细,贺圆少不得还要细问她今日发生的事,莫若慧自不敢隐瞒。只是顾元维把凤头钗给蒋白时,她并不在场,也无从详述起,一时把蒋白告诉她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把沈天桐藏了蒋白袖子的事说了,低声道:那桐哥儿平素看白哥儿不顺眼,就怕他藏起袖子作出什么不利白哥儿的事来。我待要问他讨回那半截袖子,又怕他推脱,且会伤了脸面,因此只作不知道他藏了袖子,只央他帮着想想把袖子丢在哪儿,我好去找来。想来他怕我张扬开来,只得把袖子给了我。 这事儿你且别跟小白说。现下他们一处练武,若说了这个,怕心生芥蒂,反不好。贺圆听得沈天桐藏了蒋白的袖子,有些愕然,嘱了莫若慧几句,又让莫若慧闲时多带着蒋白做针线。莫若慧一一应了,这才回房。 因是春未,乍暖还寒,傍晚时分暖风拂面,至到半夜,忽的下了一场雨,倒有些寒意。将军府的下人们一早起来,见天阴冷阴冷的,叹一声气候无常,便缩着脖子在衣裳里头加了一件夹衣。服侍蒋白的丫头折挂一早起来,忙忙收拾了便来叫蒋白,谁知叫了两声不见应,一时便道:白哥儿,那新来的先生脾气可古怪,你要迟到了,不定又罚你抄十遍诗词呢!上回迟到一次,抄的手腕差点抬不起来,你难道忘了?倒是明早上练武厅学武,迟些没关系,赖一赖床也就罢了! 自打将军府请了一位先生专门教蒋白诗词之道,蒋白的课程便极其繁忙。单日早上到书房学作诗,下午如常跟蒋玄蒋青等人上学堂读书写字,晚上到贺圆房里做针线。双日早上到练武厅习武,下午上学堂,晚间绣花。碰有各府哥儿姐儿聚会寿宴等,才得已放假一天。因她昨儿到敏王府参加顾秋波的寿宴,回来的稍晚些,睡的便迟。这会折桂只以为她又赖床,自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去撩帐子,待把帐子拢起挂到银白色的挂勾上,低头一看,见蒋白闭着眼,脸上赤红,不由吓了一大跳,忙忙伸手去按了按蒋白的额头,果然火烫,一时嚷了起来,忙叫小丫头去报知贺圆。 贺圆和尚婕很快赶了过来,王太医也被火速请来了,一时请脉开药的忙乱,合府惊慌。王太医见尚婕和贺圆惴惴,少不得笑道:老夫人和夫人不必担忧,哥儿不过偶感风寒,只要服了药,好生休息,不日就好了。 待得蒋白服了药安稳睡了,尚婕这才松一口气,一时顾不得许多,开口就骂道:太后娘娘这不是害人么?我早前进宫跟她禀报,详详细细说了,咱家白哥儿体弱,不得已扮成男娃养。这女娃的物事一件也沾不得,若沾了,就怕有个什么不妥。她倒好,硬赐下一支凤头钗。这不,白哥儿马上就病倒发烧了。若白哥儿有个什么,我进宫跟她拼了。 可能是半夜里下雨,天气变凉了,被子盖的不严,这才发烧的,倒不能全怪太后娘娘。贺圆听得尚婕开骂,因见房内只有杏仁在,忙使眼色让杏仁去守在门口,以防尚婕的话传了出去。一时劝了尚婕一句,又道:如今且不管是着凉还是真个不能沾女娃之物,那支凤头钗却是不能再碰了。 自然不能碰。尚婕骂了几句,终是因为对方是太后,把后面更狠的话吞了回去,只哼道:候着白哥儿还在睡,我马上进宫求见太后,把那支劳什子凤头钗退还给她。她拿一支破钗,就想压着白哥儿的婚事,想的倒美。如今还害的白哥儿病了,我不跟她理论跟谁理论去? 确是,把那支凤头钗退回去,不定小白的病就好了。贺圆见得尚太后忽然赐下凤头钗,本来就嘀咕,这会听得尚婕如此说,自然赞成。正好借这个因子退了凤头钗,小白的婚事也不用捏在太后手里。现下小白确实是接了凤头钗之后就病的,量太后也不好说不收回凤头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