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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绪都依着他。 大雪初霁的夜晚有一轮毛月亮高悬在天空里。 两人于星垂天野附近的商场里扫购了满满三大袋子零食,如果米贝明不在这儿常住的话,这些量够梁绪一个人吃半年都还有余。 也买了奶酒,小米在车里就喝起来,半瓶刚下肚,就感觉沸腾的热度猛往头上窜,他骂道:“不是奶酒吗?多少度啊?” 再转着瓶子一看,更要骂了:“cao!38度!” 梁绪笑话他:“明天起不来了,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米贝明觉得没道理,叨咕着“不是有奶吗,奶啊,奶啊”,不肯信自己这么垃圾,伸手要喂给梁绪也尝尝:“不咋地其实,还是你煮的黄酒更好喝。” 玛莎已经驶进星垂天野了,梁绪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扶稳小米的手腕,刚要抿一口,就发现别墅门前停着一辆车,车标四个环,是奥迪。 米贝明慢一步才看见,他没了玩闹的心思,确认道:“是季戎的车?” 梁绪“嗯”一声。 奥迪没亮灯,玛莎错身而过时,米贝明仔细朝驾驶位里看去,空的,季戎不在车里。 “确定是季戎的车吗?” “确定。” “那有鬼了,他人呢?” 玛莎停稳在停车坪上,梁绪和米贝明都下车,环视四周,除了铁架秋千被风吹晃,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小房子也是好的,连同雪人和红围巾都没有惨遭毒手。 米贝明实在想不通,走回到奥迪旁边敲敲车窗,喊:“喂!” 窗上还未结霜,说明车刚停这里不久。米贝明瞪大眼睛往里面看,心道不可能吧,这么冷季戎应该睡不着的。 米贝明直起身,左右瞧瞧,倏然发现前车灯的灯罩不见了,有很明显的被撞瘪的痕迹。 出车祸? “他好像撞到过什么,车灯坏了。” “不管他。” 梁绪把购物袋都提到手上,招呼米贝明先回屋,怕他喝酒吹风,要着凉的。 指纹解锁,门一开,蹊跷的穿堂风迎面吹来。 梁绪立刻闻到浓郁的香橙味,他毫无防备地后退两步,眉心重重拧到一起。 米贝明意识到事情非常不对,他冲进屋里,手往墙上摸到开关,“啪”一声,灯光大亮,照出被风吹鼓的窗帘,和满地稀碎的玻璃渣。 有一面落地窗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几乎碎掉了一整半! “梁绪哥——” 含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米贝明惊愕到想要笑,他看见季戎以一个很扭曲的姿势趴在旋转楼梯上,看样子是想上到二楼去,然而不胜酒力,狠狠摔了一跤。 红酒瓶子还握在季戎手里,酒液已经流尽了,泼洒在楼梯和地板上,到处都是。 “梁绪哥,我就知道,你在家。”季戎的手从栏杆里伸出来,对着米贝明的方向胡乱抓,“你不给我,开门,我就只好,这样闯——” 梁绪在门外喊:“小米。” 米贝明气炸了,脑袋嗡嗡响,他回过头对梁绪吼:“我cao了!你他妈别进来,你赶紧报警!” 吼完仍是不放心,又跑回去把梁绪往外面推:“是不是有信息素?他是不是疯了?他发情了吗?他这是不是发情啊cao!他会不会引诱你——” “不是发情,不是,”梁绪被推到玛莎车门上,他正好解锁,把购物袋重新放回后车座里,还要安抚米贝明,跟他保证道,“就是单纯的发疯,不是发情,别担心。” 米贝明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把梁绪的半张脸都死死捂住,命令道:“不许呼吸!给我憋着!” 又往他后颈上摸,蛮不讲理似的:“痒不痒?难受吗?不许难受!” 梁绪被凶得既好笑又舒坦,他摇摇头,朝小米的手心窝里吻了一口,闷声解释:“他影响不了我。” 米贝明捞起梁绪的手:“自己捂着。” 说罢把围巾摘下来,不容拒绝地给梁绪缠上:“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动,你报警,我进去搞他去。” 梁绪乖乖地由他把脖子勒紧,手却放下来了,抓在米贝明的腕上。 “他影响不了我。” “他影响不了你的理智。” 米贝明看着梁绪,对他道:“你用不着这个时候表忠心。你进车里待着去,你闻他信息素你不难受吗?你不难受我他妈还难受呢,他到底什么大病啊cao!” 越说越来气,靠,求爱无门竟然私闯民宅! 梁绪被强塞进玛莎里,坐在驾驶位里看着他的小米怒气冲冲地跑回屋里,他笑叹一声,把围巾扯松一点,随后拿起手机报警。 今晚的电影又要泡汤了。 米贝明看着被红酒弄脏的布娃娃们,真是拳头痒痒,他几个大步爬上楼梯,把酒瓶从季戎手里抢出来,再把烂醉如泥的麻烦拽起来,骂他:“你胆子够肥,接下来你就在拘留所里悔过吧你!你们Alpha和Omega真是天生不一样,气死人的本事没人能比得过!” 季戎只感觉有一把好听的声音响在身边,是在关心他吗?抱住自己肩背的手心也很热烫,让他感觉特别舒服。 季戎贪恋地叫:“梁绪哥,梁绪哥让我闻闻你的花香,好吗?” “好个几把,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他妈休想!”米贝明托着季戎的上半身往楼下缓慢移动,喝醉的人真是无几把语的沉,米贝明磕磕绊绊地搞烦了,索性弯下身把季戎打横抱起,骂他,“cao了,我直接给你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