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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只大概知道这小子是喜欢这娇娇弱弱的二殿下的,却没想到现在真的一副要将之扶持上位的样子。 “罢罢罢,反正掌权的是你,我风逐现在算是怕了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风行简玩世不恭的语气仿若他真的会乖乖听话似的。 “你最好乖乖听话。”初墨禅的表情冷漠,对风行简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语调的变化。 “听话,我风逐最是听话乖顺才能活下去不是么?”风行简的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过我很是好奇,凤君为何能如此乖顺地听从陛下的呢?” 他先前便说过这小皇帝如此孱弱,根本不堪大用。 更何况,这自小就被段家人喂毒,就像那先帝说的,这小皇帝根本活不过二十又五。 注定早夭的命,也不知这初墨禅再坚持什么。 现在这小皇帝应当也快十八了。 当然,风行简也不会这么不识趣去触初墨禅的眉头。 他自己肯定比他还清楚这小皇帝的身体状况。 不然不会定时定点让她去休息喝药。 只是这样用名贵之药也最多只是吊着命,让小皇帝好过一些罢了。 “我尽快在三月之内将之编纂完毕。”风行简说道。 初墨禅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门外,风行简轻嗤一声:“小肚鸡肠的男人,利用完了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云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风行简已经不在了,她问了一句情况,初墨禅只说他有事先离开了,说两月之内会把这书编纂完毕。 “会不会催的太急了些?”云岫其实也有些担心给太多压力了。 “若是两月之内无法完成,那便是个废物无需让陛下重用了。” 此时走远了的风逐打了个喷嚏,都不知道自己再次被坑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云岫都在尽力完善收容所的规章制度。 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几个赤脚大夫是肯定不够的,后面也让风逐再寻一些能够帮忙的医女来做事。 到后来要有模有样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初墨禅一直在她身边处理事务。 云岫还曾经隐晦地问过自己不回去上朝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即便对于自己的认知依旧摆在吉祥物上面,但是你瞧瞧啥重大事务能少得了吉祥物? 许久不曾上班打卡令云岫都有些不安。 熟料初墨禅反而将手中的朱笔一放,说道:“陛下如今做的事情岂不比在朝堂上和哪些官员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强?” 突然被这么一问,云岫一下子卡壳了。 对于初墨禅的反问,说实话云岫是不曾想到的。 之所以不曾想到,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在处理国事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挥笔定江山的感觉,他就只是一个决策者,许多事情从来不需要亲力亲为。 而云岫却更像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好多事情都亲力亲为上手做,即便大部分时候初墨禅都在悄无声息地阻止她为一些事情劳力。 难得无事的时候,云岫会坐在内室陪着初墨禅批奏折,现在她也能看懂一些奏折了,不过动笔的时候也不多。 倒也不是初墨禅不让她动笔,而是云岫做事容易犹豫不决,初墨禅只需要用朱笔在奏折上轻轻一划,但是云岫却总是会反反复复看来看去,对自己做出的决策存疑。 后来初墨禅似乎也看出了云岫的这个缺点,也就没有再继续为难她,放她出去继续改造收容所去了。 因为云岫时常出现在收容所,现在里面的老百姓也早就认得她了。 有时过去的时候还会递一块自己做的吃食给云岫。 云岫也总是会笑眯眯地接过。 这群流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来到收容所的时候状况都很差,现在基本上都能跑跑跳跳。 甚至还有小孩子时常蹿到云岫的怀中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只是后来某次被凤君发现之后,云岫反过来一下子被少年人揽住腰际举起。 “陛下不能去抱别人。”初墨禅说道。 云岫伸手捧起少年人的面颊,附在他耳畔说道:“他只是小孩子诶。” “小孩子也不行。”这是来自某人斩钉截铁的答案。 最终云岫无奈对天发誓自己以后不会这样了。 “日后若是再如此,该被雷劈的是那蹿到陛下怀中的。” “……” 希望别有倒霉蛋来她的怀里。 到了收容所之后,云岫先找了个从前当过木匠的女子询问了一下做出来的那批木床如何了。 收容所的位置有限,许多病人都挤在草垛里面。 某次云岫发现了一个感染风寒的木匠倒在了收容所门口,后面云岫就将她带回来好生照料。 无意间得知她曾经做过木匠。 这倒是刚好把云岫担心的一件事给处理了。 她连夜画了一套能够折叠的木床,制作不算困难,胜在携带方便。 原本木匠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女君要做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做出来之后效果却是意外地好。 木床上铺上稻草杆,再放上垫布,大大增加了舒适度。 最开始云岫是准备直接去购置一些棉被的,却被初墨禅给阻止了。 “陛下,一旦给的太好,就容易有有心人想钻空子。”初墨禅提醒道,“陛下可知为何这收容所只有这么大的范围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