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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南嘉王谋反前一个月左右, 有次罗江去给罗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在她的院子外面碰到了冯六。他当时正一副心神不宁,犹豫不决,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罗江眯了眯眼, 料定必然是罗之敬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冯六觉得不妥,想要去告诉罗老夫人又不敢。 “冯六!” 冯六正迟疑徘徊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了一声, 吓了一跳, 一转身看到是罗江。他整个人就是一僵,实在是罗江上次把他找去, 向他打听司胜的事儿时, 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不小。 他这会儿又正藏着心事儿, 看到罗江就下意识地想躲。 “二爷,您是想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吧,小的就不耽误您了。”说完他就想走。 “站住。” 罗江看他这个模样,越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跟我到我的院子里来。”罗江也不着急去给罗老夫人请安了,带着冯六进了自己的院子,冯六愁眉苦脸地跟在后面。 “说吧,父亲他又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来跟他说了些什么?” 冯六惊讶地抬头。 “二爷是怎么知道的?” “哼,我知道的事儿多了,你现在先把你知道的给我老老实实说出来。” “二爷,小的……小的……” 罗江一拍桌子,喝道:“冯六,你可要想清楚了,父亲的事儿可是关系着咱们侯府的存亡安危,咱们府里要是不好了,你们这些下人也别想有好。” 冯六这回是真的震惊了,这二爷真是神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事儿还真关系到侯府的存亡安危,于是他也不隐瞒了,把他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原来是长公主府的梅三爷,前两天来找了罗之敬。能跟罗之敬交好的人,基本上都是纨绔,这个梅三也不例外。 冯六在书房外就听到这个梅三爷劝说罗之敬道: “……等到南王爷成了事,罗二哥,你就是从龙之功,你们这文安侯府在你父亲和大哥手上都还只是侯府,在你手上却要成为国公府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没有!” 罗之敬听到这最后一句,突然起了想法,问道:“到时候我要是广寻天下名医或者药材可以吗?”他这是还想着治疗他的不举之症呢。 梅三虽然不知道罗之敬为什么要寻名医和药材,可这不妨碍他满口答应了,给罗之敬许下了一堆空头支票。罗之敬就这么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去军中帮南嘉王联系父亲和大哥从前的旧部下。 冯六在书房外听到这番话吓得心惊胆战,这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谋反可是大罪呀,侯府一旦获罪,自己这些下人就算不死,也是会被发卖的,哪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梅三走后,冯六还去劝说了罗之敬一番,可罗之敬最近因为不举的事儿,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似乎是打定了心思。 冯六无奈,这才想着要不要去通知老夫人一声,可又怕侯爷知道自己去通风报信,别到时候侯府还没出事儿呢,自己先出事儿了,这才拿不定主意,在老夫人的院子外徘徊起来。 罗江没想到罗之敬都这样了,还能捣鼓出事儿来。而且梅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梅三的母亲云瑶长公主,应该是永王爷的胞妹。 这永王爷真是不死心呀,他是提前得知了南嘉王谋反的事儿,不光想要从中得利,还想把自己恨的人也一并解决了。 罗江心中有了数,又问了下冯六,罗之敬从罗老夫人那儿拿的秘药的事儿,很快有了计较,看来只是不举对罗之敬来说还是太轻了。 转天他做了一番安排,带着林佩珊一起去了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楼品味斋吃饭,专门提前在二楼订了一个包间,而隔壁的包间刚好就是司胜订的,他正带着春江楼的晚桃姑娘一起在这里吃饭。 司胜近来情绪不怎么好,自打上回跟罗之敬那老小子撕破脸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架打出了后遗症,他时常觉得头疼,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就连找女人的兴致都没有之前强烈了,还总是莫名地想要发脾气。 要不是他前些天就答应了晚桃,要带她来这品味斋吃饭,他都不是很想出来。正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隔壁传来的说话声。 “二爷怎么想起今日来这品味斋吃饭了?” “听父亲说起这里的饭菜不错,就想着带你一起来试试。” …… “对了,你可曾听闻过吏部左侍郎于大人家的继室夫人,用秘药害了前面原配留下的嫡子的传闻?” “听说过,这件事在女圈之中都已经传遍了,没想到二爷也知道。” “这于大人继室夫人的娘家,从前也是个大族,他们这种大族女眷手中都会有一些不外传的秘药,专门用于像这样的妻妾之争或者是继室继子之争的。” “二爷还知道这个?” “那可不,你有所不知,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罗江故作神秘道:“祖母是在文安侯府鼎盛之时嫁进来的,从前也是出身大家,她手上就很是有一些秘药,父亲前些日子还专门从她那里讨去了一味。” “父亲?他讨的什么药呀?” “好像是一种会让人吃了以后产生幻觉,时常头疼,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容易暴躁,最后会让人慢慢发疯的药。” “父亲要这种秘药做什么?”林佩珊惊讶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