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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弄了半天才把袖子挽好,继续伸手去捞种子。 他的指腹触碰到一层褶皱的皮。 那是种子外层白色的皮,祁云低头看了眼,恍然间想起了什么。 金色海之花的种子应该是白金色的才对,他就说这颗种子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原来是外面的这层壳还没有剥下来。 祁云捏着种子的指腹略略一动,轻轻松松便把种子表层的皮给搓破了。 门外看着的狞猫:“!!!” 他几乎要疯了,想也不想便冲出去,打算从祁云手中把种子夺回来。 ……然而他冲失败了。 在他即将冲出去时,一只爪子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另有几只爪爪分别拽住他的前腿和后腿,把他硬生生拽着回去,又将他牢牢按在了地上。 狞猫抬头一看。 六只眼熟的猫猫和他大眼瞪小眼。 狞猫:“……” 这群王八蛋死偷听上瘾了吗?雪豹为什么也跟着他们一起胡来? 豹猫跳到他头顶,舒舒服服地趴了下去。 “嘘——” 捂住他嘴的猞猁比了一个手势,又指了指教室,示意他安静一点,也不要再冲出去了。 他一指教室,狞猫便着急了。 “唔唔唔!”我的种子! 雪豹拍拍他的头,“小声些,会被听见的。”他顿了顿,“我看到了,我们都看到他的动作了,祁老师不是会乱来的人,你且看他打算怎么办。” 狞猫当然不乐意。 他的种子有多宝贵,面前这群讨厌的王八蛋永远也不知道。 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他想要挣扎,谁曾想豹猫一挥手,让白虎压了上来,“说了让你安静啦。” 被体重碾压的狞猫:“……” 挣扎无果,狞猫忍辱负重,被压在白虎身下朝着教室里看。 他的耳尖突然动了动。 “什么声音?不对……哪儿来的歌声?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有人唱歌?”狞猫说着,鸡皮疙瘩几乎都要起来了,他是几只猫猫里唯一怕黑的。除了怕黑之外,他还怕鬼,三更半夜的,突然有歌声响起,还是这么飘渺的声音,若有若无、似隐似现。 不能细想,会疯掉的。 闻言,豹猫把两只小耳朵竖起来,侧耳听了半晌,“哪儿有什么声音啊?你是不是胡说八道,想吸引我们的注意,然后……” 他的动作一顿,满不在乎的脸色也变得稍微严肃起来。 “还真有声音。” 几只猫猫当中,最耳聪目明的自然是秦戈。他比所有猫猫都要先听到这声音,却没有说。 这歌声他很熟悉。 祁云刚到他府邸住的第一天晚上,下了暴雨,窗外风雨飘摇,他却听到了歌声。 听不出是个什么样的声音,调子也闻所未闻,不能说难听,正相反,这声音好听极了。 正是因为好听,秦戈才会被吸引。 几只猫猫到处看着,完全摸不准这歌声是从哪儿来的,他脑海里却猛地闪过什么,不声不响走到了教室门前,透过门下的镂空部分往里看去—— 祁云站在鱼缸前,身子微侧,从门口的角度望进去,只能瞥见他小半边侧脸。 他微张着带了点粉的唇瓣,飘渺的歌声从他唇间溢出,他几乎没怎么动唇瓣,虚无的、模糊的、渺茫的、亘古的歌声却从他喉间发出。 这声音是若有似无的,听上去像是气息不足一般。 可秦戈却知道。 不论离得多近,这声音也是若隐若现的,仿佛身处在迷雾当中,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周身的场景,哪怕是走得再近,眼前也始终蒙着一层轻薄的纱。 伴随着这歌声。 鱼缸里的种子动了。 是真的动了。 他从祁云半合拢的指缝中浮起,在离掌心一指距离的地方顿住。 秦戈看得很清楚。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那颗种子,旋即,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祁云面上。 小王子微垂着头,他没有戴白天买的小黄鸭发卡,银白的长达从肩头滑落,半遮半掩住他的侧脸,一滴殷红如血的朱砂痣在银发间隐隐若显。 他的睫毛上落满了轻盈的月光,仿佛连睫毛也变成淡淡的银白色。 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再黑暗中瞧着色泽变得深沉了些许,里头的亮光似乎消褪了下去,却又凝聚在瞳仁正中央,那丝光亮好似是红色的,从祁云瞳孔中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将他的瞳孔也渲染成了红色的。 “啪。”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开了,正蠢蠢欲动着。 秦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视线从祁云的面上移开,挪到了他的手心。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颗种子……表层裂了。 不是外界造成的损伤,它看上去更像是内部的什么东西长大了,顶开了那层轻薄得不堪一击的外壳,施施然舒展腰身,将自己的身形拔高。 一株白中掺金的嫩芽从种子里发了出来。 在触碰到水的瞬间,它迅速舒展和自己的叶片,细细的藤蔓伸展开,飞快向着两旁延展,在绕过祁云的手时,刚出生的嫩芽轻柔地、满含亲昵地蹭了蹭祁云的手背,以一种微不足道的力道。 小王子全然没有察觉,蹲在门口的秦戈却看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