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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被冒犯到了。”许纾瑜借着往嘴里塞橘子的空隙,拿挡嘴说了一句。 “这不是你的错觉。”南澄照葫芦画瓢。 她们跟许佩华离得比较远,在客厅沙发的两个极端,声音说的轻,混着电视机的声音,也没人听见她们咬耳朵。 “睡懒觉也不是什么好习惯。” 南澄就知道她会说这个,抓了把瓜子了,漫不经心的开始听她的说教。 “我从来都是教你表舅早睡早起,所以他身体才这么好,你这样可不行,几次见你都总是病恹恹的,织伶没把你养好,现在的孩子就是太娇贵了,哪像我们以前啊。”许佩华说到激动处还拉着旁边的人的手,企图找到共鸣,“早就跟她说了这样养孩子不行。”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平时缺锻炼吧,你表舅每天都跑几公里的,面相上看着不好,到时候嫁人婆家也不喜欢的。”见南澄没跟从前般和她抬杠,许佩华说教的兴致大涨。 “学会做饭了吗?”许佩华又问。 “没呢。”南澄回。 许佩华啧啧声不断:“你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也该学学,读了这么多年书,把女人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 “你表舅公司优秀的年轻人不少的,到时候也能跟你介绍。” 听到这里,南澄把手上的瓜子朝桌上的果盘一扔,双手拍了拍手掌上粘上的碎屑,进入战斗模式。 “听说表舅年后也是回来过一趟,去相亲了吧,成了没?” 许佩华一愣。 南澄接着道:“我也是觉得表舅这么优秀的人,用不着相亲,自然是不愁的。” “不过表舅过完年四十一了吧,姑奶奶您把表舅教的这么好总不会是舍不得才一直留着表舅在身边的吧?” 许佩华的儿子相亲十几载,无一例成功案例,她脱不了干系,再能干优秀的她都觉得配不上自己儿子,所以这位表舅到现在都还没结婚。 近几年南澄听说表舅已经抗拒相亲了,这次还是许佩华以死相逼,千般保证吹嘘了女方的好,结果见儿子真有那么点意思了,她又不高兴了,当着女方的面说的这不好那不好。 后面自然是吹了。 “你表舅自然是不愁,是她们没眼光。”许佩华气势弱了下来,只能提高声音强撑。 “表舅公司那么多优秀的也用不着相亲,只是这么多年还单着……”南澄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腿:“肯定是表舅太醉心工作了,一时半会把这茬事忘记了,姑奶奶你可得劝劝他了,小心熬坏身体。”南澄鼻音浓厚,声音听起来像撒娇。 “用不着你提醒。”许佩华讪讪。 “澄澄和纾瑜两个人长得真像,坐在一起跟两朵花似的。”坐在许佩华旁边的其他亲戚看不过去了,出来打圆场。 “不愧是表姐妹。” 南澄和许纾瑜相视一眼,十八岁的年纪皮相已经定型,两人从鼻子往下,下半张脸几乎一样,嘴角的梨涡都是完美复制。 除了眼睛。 南澄是瑞凤眼,双眼皮前窄后宽,眼尾上挑,许纾瑜则是平行大双眼皮。 相比较下南澄五官气质偏温和些,许纾瑜属于跟裴衍那类的张扬型美人,只是没她那么有攻击性。 两人相同的地方都是随了南澄奶奶的样子。 话止于此,许佩华彻底偃旗息鼓,佯装不在意跑去厨房看饭菜去了,客厅的氛围也恢复成了日常的闲话家常。 第21章 饭后,南澄还是没拗过许纾瑜,被打包上了她亲哥的车,送到医院去了。 年初医院都没多少人,医院自身就带有一种凄清的环境加成,现在更显寂寥。 南澄身上没劲站不住,找了排座椅挨墙坐着,许纾瑜拿着她的号排队去了,好在人少,没多少久就好了。 一查体温,三十八度八。 南澄这体质,一般不发烧,发烧准高烧,即使再不情愿也她只能挂吊针。 南澄皮肤虽然不算白,胜在皮肤薄,手腕上的筋脉一直到手臂深处rou眼都能看清,因为这点,她从小到大打针倒是没吃过什么苦,一扎一个准。 她血管细,没敢调太快,等到输完三瓶已经下午了。 送她们过来之后许怀瑾接了个电话走了,走之前还没忘记给她们转车费,只是这个时候马路牙子上都车流稀少,很难打到车,两人后面选择坐公交。 美宜佳店门外支了一个关东煮的小棚,陈喃跟邓晋贤点了几串丸子,面前各放了一桶泡面,大冷天的坐在这里嗦面。 “你今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一罐冰镇雪碧下肚,冷的掉牙,邓晋贤打了一个寒颤,呜呼一声,觉得很爽。 “小心窜稀。”他们男生说话向来没什么讲究,也不管现在在干吗。 陈喃扒拉了颗牛rou丸放进嘴里,口齿不清道:“我妈接到我舅说要去家里吃饭的消息跟接到圣旨似的,马不停蹄的就回来复命了。” “你舅舅不是过年这段时间从来不去你们家的吗?”邓晋贤从小跟陈喃玩到大,见过几次陈律璋,回想起来,比刚才那瓶冰镇雪碧更让人汗毛倒竖。 面吃到一半,陈喃突然没了胃口,放下手里的塑料叉,看它渐渐被汤汁淹没。 “谁知道呢,也就那么点事吧。”陈喃轻飘飘的一声,越发觉得日子乏善可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