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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还真就找了张凳子坐下,拖着肥嘟嘟的下巴,翘着小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周锦。 周锦:...... 这让他怎么睡得下去??? 他心里大叹一声,翻身坐起。 01号见状一喜,“阿锦,你不睡了?那我们......” “统统,你说你可以离开我身边一百多公里是真的吗?” “嗯!”01号下意识点点头。 “那如果我现在要你去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你大概多久能到?” 眼见着外面天色越发暗了,风声呼呼地吹着,天上一颗星子也没有,看起来就是即将又有一场大雨要下。 01号眼睛一亮,内心蠢蠢欲动道:“要不了多久时间,我本身就是一个数据,天地之间能量不散,我便可以借助这股能量的依托传送到能到的最远地方!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翘着小嘴,得意洋洋。 周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从储物格里掏出几瓶药扔给01号。 “统统,现在我想要你帮我个忙!你把这些药送到图泉坝去!” 夜已经很深了,大地笼罩在一片黑夜中,静谧无声中唯有呼呼地风声吹拂在山石土地上。 地面上低矮干枯的小草仿佛承受不住一般齐齐匍匐着腰,战栗着细叶。 一片混沌黑暗中,几簇火光跳跃在风中,映照出数顶白糊糊的帐篷。 帐篷中间有数名士兵巡逻,铠甲摩擦出的簌簌声在黑夜中尤为明显。 忽然,一阵风猛地刮过,拐角处一个火把轰地一声炸开,刚好路过此处的士兵猛地一惊,下一刻,那火把又渐渐熄灭,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在夜风中摇曳。 士兵拍着胸口喘了喘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敌袭呢!” 旁边的士兵缓了缓脸色嗤笑一声,“你胆子忒小,这也能吓到!还是回家喝奶去吧!” 那士兵闻言脸一黑,怒道:“你这混蛋说什么?” “行了,吵什么吵!要是惊扰了将军,有你们好受的!”又有士兵出声制止。 两人这才惊醒,悻悻然闭嘴。 自打那位周大夫逃跑了,兀鹫又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的。 将军的脾气便一直不太好,他们可不敢上去触霉头。 三人齐齐闭嘴,拐向另一侧继续巡逻。 他们却不知,就在他们转过身之后,那火把又开始扑闪扑闪着火光,随即,一道莹蓝的细碎光点自火把处一闪而逝。 帐篷里很安静,季良从睡梦中醒来,便觉十分口渴。因为伤势的原因,他一直尽量少喝水,防止起床方便。但现在他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嘴唇干裂起皮,眼下也有些青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可见此次受罚让他受了不少罪。 他四下里扫了一眼,帐篷里没有一个人影。 他只得艰难地起身,慢慢走到桌边。虽然自那日受罚已经过了数日,但一百鞭子也不是轻松的,即使擦了药,伤口依然有恶化的趋势。 从床上到桌边只短短几步路,他仿佛已经感觉到背部伤口正在裂开了。 待他好不容易走到桌边,“呼”地一声,一阵狂风猛地吹拂进来,将帐篷的入口吹开了一条缝,风沙翻卷着飞进了眼睛。 季良下意识便闭上了眼睛,抬手阻挡着风沙的肆虐。 片刻后,风声渐小,入口的篷布也慢慢垂了下去。 他睁开眼睛,半眯着眼,因为风沙的原因眼睛浸出了些许湿润。 帐篷内又恢复了安静。 他忽然觉得,这里有些安静得过头了。明明之前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却不过是一阵风沙而已,就让他莫名产生了孤独感,实在不应该。 他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茶杯。 蓦地,他眼睛骤然瞪大,瞳孔里映出三瓶褐色的药瓶,正静静地立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季良全身倏地紧绷,手臂肌rou绷起。他扫视了一圈帐篷,并未见一丝人影。 他又拖着沉重的脚步,忍着伤口崩裂的疼痛走到门口处,撩开帐篷。外面呼啸的夜风吹在他的脸上,带着丝丝水汽,不远处时不时穿梭在帐篷间巡逻的士兵有条不紊的巡视着。 跳动的火把映照出无数摇曳的光影,倾覆在帐篷上。 一切都很寻常,营地一如既往地安静。 他拧着眉,将视线重新放回那几个小小的药瓶上。 突然,他目光微动,这药瓶似乎有几分眼熟。 季良重新走到桌边,拿起药瓶放在眼前细细查看。 这是...... 他打开药瓶闻了闻,这竟然是周大夫的药! 他太熟悉了,这药曾经敷在他的胳膊上。这个味道,他不可能会忘! 这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周大夫放过来的? 可是他又是如何放进来的? 季良心里翻起无数疑问惊愕。 这太诡异了,有谁能在他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就将这药放在这里! 以他对周大夫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否则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就被他绑来北梁。 可是,他也曾听说兀鹫带领两百人去追捕周大夫,不仅人没有抓回来,反而去的人全部一夕之间疯癫。 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是有人在暗地帮助他?还是他故意隐瞒了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