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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循声看去,这才发现旁边坐着的方大夫,他手边放着一卷铺开的银针,右手捻着一根银针,抬手扎进了他的百会xue。 “方大夫,我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可把大家给吓坏了!幸好在医馆,还有方大夫给你治,要不然可就悬了!”旁边的一位婆婆庆幸的说道。 陈达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又晕倒了。这是第几次了? “方大夫,你要救救我,我……”陈达紧紧抓住方应悬的袖子,眼里全是迷茫害怕。 方应悬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我刚才给你诊了脉,又检查了你的头,发现你右脑有瘀痕,你是不是头部曾经受过伤?” “是是是!” 陈达迫切的回答,因为太过激动脑袋又是一阵发晕,他紧闭着眼缓过这阵晕眩,才喘息着道:“年初我脑袋被砸伤过,敷了药以后也止血愈合了,但是后来我就时不时觉得头痛难忍,近些日子更是睡也睡不好,还莫名其妙就会晕过去。方大夫,我这究竟怎么了,还能治吗?” 陈达紧张害怕地看着方大夫。 方应悬捋了捋胡须,思索了一番道:“把你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陈达听话的伸出舌头。 方大夫仔细看了看,示意他收回去。 “方大夫,我……” “唔,你头部曾受过外伤,头痛经久不愈,舌质紫暗或有瘀点,舌苔薄白,脉细涩。这是淤血阻窍,脉络滞涩,不通则痛,我给你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 “那方大夫,我这病能治?” 方应悬轻笑了一声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别这么忧虑过深。” 他起身来到桌旁开始写药方。 陈达听到这话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瞬间松懈了下去。 他终于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方大夫,您可不知道,刚才那个周大夫可是把我吓到了,我还以为我就要没命了。” 说着说着,语气竟带了一丝哭腔,显然是被周锦那番话吓到了,如今被方大夫喂了一颗定心丸,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周大夫?哪个周大夫?”方应悬疑惑,这镇上只有周氏医馆一个周大夫,可是他三个月前就过世了。 “就是周氏医馆那个周大夫,年纪小小的……” “你说的是周大夫的儿子小周大夫啊,他懂什么医术啊,以前周大夫在的时候我去医馆看过病。那小周大夫连他们医馆伙计都不如,给我诊脉半天也说不出个名堂来,磕磕巴巴的,你找他治啥病啊,他说什么了?” 旁边坐着的一个男子夸张的说道,一条腿吊起来放在凳子上,包着纱布。 陈达听到这话心里更是气怒。越发觉得自己被耍了,他发泄般地说道:“我上午去找他治病,他跟我说我病的很严重,一定要在头上打个洞才能治病,不然就会死……” “嚯……”在场众人齐齐嘘了一声。 “头上打洞?这是疯了吗?” 方大夫脸色一沉,道:“他说什么?在头上钻洞?你没有听错吗?” 陈达苦着一张脸,忿忿道:“我哪里能听错了,他就是这么说的,这头上钻洞一辈子也没听说过,他治不了也不能这么吓我呀!” “简直一派胡言!”方应悬啪地扔下笔怒道:“如此行径实非杏林中人,小小年纪不思进取,钻营外道,他简直有辱周氏门风!” 在场众人未见过方大夫这般发怒过,齐齐安静了下来。 “这……其实那个小周大夫还是有点厉害的,前些日子有个小孩被戳了肚子,那血流了一地,看着瘆人得很,是小周大夫治好了他,现在那孩子还在周氏医馆养着呢。不过这头上钻洞确实吓人,也不知那小周大夫怎么想的……” 一片默然中有人突然出声说着,只是那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也好似心虚般消弭殆尽了。 “哦,真有这事儿?”方大夫看向说话那人。 那人挠了挠头,道:“是啊,我亲眼所见,不过那小大夫口气倒是不小,还说那病只他能治……” 方应悬垂眸捋了捋胡须道:“年轻气盛一点,无可厚非。他有这番举措也算没辱没了他父亲的名声,只是这奇yin巧技万不可取!诸位也要切忌不可行这左道。”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对于方大夫的话极为赞同。 有了方大夫的话,陈达心里彻底安了下来,也将周锦那番诊断抛在了脑后,从伙计手中接过了药后就离开了。 话说这边周锦,他在系统“全息医疗学习室”里如饥似渴地吸纳着知识,直到精神再也撑不住,被系统警告了才肯作罢。 退出系统后,虽觉得疲惫,但心理上确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马上再来几场手术。 周锦信心十足,干劲满满地走出了房间。 商桂见他出来,立刻扔下手中的桌布迎了上来:“阿锦,你出来了,那个……刚才的事情你别介意,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那人只是不了解你才会这么说的!” “我很好阿,阿桂你怎么了?这么严肃!陈旺叔他们走了吗?” 周锦拨开商桂凑上来的脸,奇怪的说道。 “他们走了一会儿了,刚才怎么叫你都没应,我还以为你……” 商桂偷偷看了看周锦的脸色,见他笑容满面,不像是被打击到的样子,不禁觉得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