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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人高马大的护卫腿上放着剑,努力微笑:“挺好的挺好的。” “看二位连手背上都是疤痕,小女冒昧一问,你们跟着现今的主子做事,是不是十分危险啊?” 其中一人挠挠头:“但也不是日日危险,总归我们这些耍剑之人,做什么都一样。” 祝清圆谆谆善诱:“话也不是这么说,以前祖父开渠运,行镖商,山匪水盗也是有的,但多半都是流民落草为寇,功夫不高。我瞧着以二位大哥的功夫,若去做商队护卫,至少也是领队级别了。” 二人实诚,被一个娇娇小娘子好一通夸,脸都涨红了,开心得不行。 “当真?” “自然是真的,且商队月银也不低,到时候,便是日日如昨晚那般吃rou喝酒,也不成问题。”小姑娘气定神闲。 那位挠头的郎君瞧着十分憨厚,心中觉得祝清圆所说不虚,若是日后不再行军,去商队也未尝不是一门新活路。 于是他呵呵笑道:“多谢祝姑娘为我等指路。” 然而另一位稍微沉默的护卫便冷静得多,他骤然一瞥,看到了祝清圆身后,李衎拾级而下的身影。 他不由浑身一凛,轻轻撞了下同僚,二人立马收敛起来。 只有祝清圆,依然浑然不知,只为自己当真说动了一位郎君而欣喜不已。 她浅笑颔首,袅袅婷婷:“郎君客气了,祝姑娘听着生分,不若随家中长辈一般,唤我圆圆吧。” 谁知她话音刚落,自己身后便传来一声低沉,暗藏风雨:“圆圆。” 祝清圆唰地转过身去,发现竟是李衎,黑着一张脸,负手而立。 他的眸子紧紧扣向她,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一点也不和煦。祝清圆没来由地想躲,却还是在夺门而逃的瞬间被郎君一把捞住。 “我……”祝清圆话都说不出来,正巧春光洒落,她眯着眼睫道,“光线刺眼,我先回马车了。” 可她依然没能逃脱,李衎将她一把横抱起,附耳小声道:“我等护卫不比祝府的商队金贵,月银不多。圆圆出手就是一把金叶子,某如何担当得起,自然要……继续贴身服侍才好。” 方才还不觉,如今他贴着自己唤“圆圆”,小姑娘心里一阵酥麻,她脸颊略有绯红,支支吾吾道:“你……还是叫我祝姑娘吧。” 此话一出,郎君反而将她拢得更紧了,周身仿若风雨欲来,漠漠昏黑。 他压低眼眸,甚是不悦:“让他们叫,却不准我叫?” 李衎将祝清圆放在马车软垫上,俯身笼罩着她,一直追逐着她闪躲的眼神:“你不怕我难过吗,圆圆。” 祝清圆欲哭无泪,都不知该如何张口说话,心道今日李行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就在此时,街面上忽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响,奏的是欢快的喜乐。 祝清圆想到了她替施娇娇出嫁的那日,顿时便把李行抛之脑后,好奇地拉开帘子瞧热闹去。 只见红彩漫天,妆车绵延,应该也是两个大户人家谛两姓之好。只是那马上的新郎倌,着实容貌昳丽,惹人注目,若不是他雄赳气昂的姿态摆在那儿,倒更像个英气娘子呢。 这人祝清圆不认得,李衎却认得——他的好师姐,关山娘。 蔺霄大约此刻被她绑在了轿子里,也不知有没有被迫换上凤披霞冠。而这所谓的十里红妆,正是祝清圆的宝箱,被他们借迎亲之便送出城去。 李衎看着马上的“新郎倌”,不禁额角抽抽,也全然没了方才与祝清圆争锋的心思。 他替祝清圆倒下一杯热茶,道:“乖乖坐好,我们即刻启程。” 说罢郎君便离开了马车,只留祝清圆端起茶盏小啜,而后会心一笑,娇羞甜润——这茶,竟是她昨日只对李行说过好喝的汝丘银针。 ◎最新评论: 【是不是都心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主:某名摊上了小白脸的职业道路】 【加油啊考虑双更吗】 【加油啊考虑双更吗】 -完- 第15章 、探花 ◎叫登徒怕是更恰当。◎ 茶香氤氲在马车车厢内,祝清圆舒惬地眯眼。须臾,车窗帘幔再度被人撩开,一只托着小碟糕点的手探了进来。 一瞧便知是李行。 祝清圆默默地接了,忽而想起刚离开扬州的那日,郎君也是这般,从车窗外递给她一个蒸饼。 车内外的二人好似都想起了那一幕,隔着帘幔会心一笑。 郎君们好整以暇,翻身上马,驱赶着车队朝城门驶去。 清早进出汝丘城的人员众多,城门排起长队,祝清圆便坐在马车里耐心等着。 终于等到李行向城门守卫递交公验,突然,车外传来嘹亮的嗓音,吓得祝清圆斟茶的手一抖—— “要想从此过,留下美人来!” 光天化日,城门边上,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反正李行他们都在场,料想也出不了什么事,祝清圆偷偷地撩开帘幔看去。 “要想从此过,留下美人来!”又是重复的一声传来。 只见周边百姓都波澜不惊,似是习以为常,而长易他们则与祝清圆一般,好奇地张嘴看去。 原来是停在城门守卫肩上的一只五彩鹦哥在饶舌。 那守卫见祝清圆一行人非富即贵,涨红着脸给李行抱拳解释:“在下养的鹦哥性子顽劣,冲撞到各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