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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位思考。 若她是顾渊,在群狼环伺的处境下,她同样会选择隐瞒下去,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理智告诉她要谅解,可从情感上,辛娆还是有点难受。 而且,她最为在意的点也不是这个。 “阿娆,我……” 顾渊张嘴再欲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可耻的咽了下去。 解释什么呢? 他心底那些隐秘的、丑恶的、卑劣的只希望让辛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心思,说了出来只会叫人害怕,也许会导致辛娆逐渐远离他,收回那些温暖的爱意。 都说人生来总归要吃苦的。 可对顾渊来说,在遇到辛娆之前的一切都是苦的,品尝过甜的滋味儿,谁又甘心放手? · 等了许久,顾渊未曾开口。 辛娆被夏风吹过,浑身隐隐有些发冷,喉咙更是痒的厉害。 须臾。 她垂眸扫了扫那双行走自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大长腿,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冷静道:“顾渊,我觉得我们需要几天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彼此的情绪。” 自己再面对眼前这个锯嘴葫芦,辛娆都怕自己忍不住发脾气了! 殊不知,这话在心慌意乱的顾渊耳朵里变成了分手的信号,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将辛娆重新嵌入自己的怀中,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凤眸变得幽深。 “阿娆,不许说分手,也不许离开我。” “……” 她什么时候提过这一茬了? 辛娆一脸莫名,听着顾渊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凉,隐约窥见了平时躲藏在那张温文尔雅面具后面的一角,不待她细想,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被顾渊打横抱起,朝不远处的车辆旁走去。 “顾渊?” 辛娆满是疑惑,稍稍挣扎。 顾渊低头以吻封之,将人放入后车座,踏步而入关上了车门。 不等辛娆回过神来,他倏地把脑袋埋进了辛娆的颈窝,低声示弱道:“阿娆,只要不提分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用最硬气的动作,说着最软的话语。 还是自己挑中的人。 搁谁,谁受得了? guntang的唇落于颈间,呼吸痒的辛娆的心头微颤。 听着顾渊带着祈求的卑微之语,就算她明知道是顾渊装的,刚硬起来的心肠也忍不住软了几分,没忍住环手回抱住对方。 辛娆咬牙道:“不管你心里还在编造什么样的谎言,你都给我想清楚能不能瞒得过我,要是瞒不过就给我老老实实说实话。” “你这腿,究竟是什么时候好的!” “……车祸后三个月差不多复健好的。” 顾渊埋在辛娆的颈窝,压根不敢抬头看她,但同时回话的时候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辛娆听着听着心里突然就难受了:瞒着外人,夜里一个人在家复健,得花多少的时间,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重新站起来? 心酸的不像话。 辛娆语气缓和了几分:“所以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就能走路了?” 顾渊闷闷地应了声:“嗯。” 辛娆:“那上次被开水烫伤,也是你故意为之,狠心任由开水烫到有知觉的腿上,你也不怕疼!” 顾渊:“我让唐灿打了麻醉剂,那时候的确没感觉,不过后面药效过去之后还是很疼,还好有阿娆陪着,也不是那么疼。” 他很是怀念那个时候。 女朋友眼里的心疼和满眼的爱意,对他来说就是最佳的止疼药,一旦上瘾,便戒不掉了。 甚至,顾渊很是遗憾那次伤为什么好得那么快。 “所以,你知错了吗?”辛娆语气顿变。 “知道错了。”顾渊在辛娆锁骨处蹭蹭:“我错在没有早点跟你说腿好了的问题。” “不对。” “……?” 答题错误,顾渊抬起了脑袋,明明浑身上下都清楚告诉旁人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但此刻用迷茫的眼神看人的时候,依旧显得有些傻里傻气。 不同以往的优雅俊逸。 叫人忍不住的手痒。 也格外的欠。 辛娆伸手捏住了男人的两边脸颊,瞬间将笑容收回,冷冷道:“嘴上道歉的痛快,但你压根还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错误在哪里,等你想清楚我们再谈。” 话落。 人就准备下车。 顾渊又哪里会轻易叫人离开他的视线? “阿娆,不许走。” 才收好利爪獠牙,软萌示弱的猛兽急了,一把将人重新摁回后车座上,歪头吻了过去,急切又焦躁地寻求辛娆的回应,深邃幽暗的眼眸里哪有以往的稳重自持,甚至隐隐带着些许疯狂。 不太对劲。 辛娆看着顾渊的眼眸,心里蓦地闪过这个念头。 “唔……” 唇角被咬破,走神的辛娆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顾渊衔住柔软的唇瓣,忍耐着内心的焦躁,微喘着说:“阿娆,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会乖,你不是很喜欢我以前的模样么,以后我都会这样,好不好?” 惊慌失措的,惶恐的,又隐约有些病态。 眼眸染了一丝猩红。 辛娆微惊,也顾不上去翻旧账了,只安抚性地揉揉男人后颈,道:“不用,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刚才骗你的,谁叫你之前骗我?还不能让我欺负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