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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其实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只是看起来小一点……宋总监您显得更年轻,完全看不出来已经过了三十。” 宋贤飞忍不住一笑,觉得袁乐比刚来那会活泼了许多,在部门那群女同志们的“谆谆善诱”下,嘴也变甜了。 “呦,这谁的小嘴跟抹蜜似的,我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香味了。”潘尧见门半开着,索性省去了敲门这一步骤,大咧咧地就走了进去。 袁乐听到后耳根子立马一红,匆匆喊了声潘经理,随后低着头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临走前还特有礼貌的虚掩上了门。 潘尧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宋贤飞揶揄打趣,“这小子夸他两句怎么还害羞了。” 宋贤飞白了潘尧一眼,心道他一个涉世不深的单纯学生,哪有你这个情场老手脸皮子厚。 潘尧没继续开玩笑,将手中几份文件递过给宋贤飞,“具成那里新送来的签署保密协议的合同,上次那份有行日期填写失误,所以他们又重新发来了份。” 宋贤飞很快在签名栏那行签上字,将合同重新递交到潘尧手中,“怎么合同一直拖到现在?” 潘尧叹了声气,抬手抓了抓发际线微微后移的头发,“还不是财务部的老杨这几天都不在,听说她闺女昨天回国来给他过生日,具成的代表昨天就已经催过我了,到现在项目都已经展开,两方的合同愣是还没整完。” 宋贤飞笑着摇了摇头,“催你也没用,是他们搞错日期在先,没想到大公司也会犯这种低级的小错误。” 知道潘尧这两天辛苦,但宋贤飞也爱莫能助,只能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加以安慰。 “哎老宋。”潘尧拿手指敲击了下桌面,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生日应该也没几天了吧?” 生日?宋贤飞微微一愣,说来以往每年的生日他自己都不记得,小时候没过过生日,后来被领养人带走后安了户口,才凑合得了一个出生日期。 那时候即便没人给他过生,宋贤飞还是很心满意足,在地上用树枝画个生日蛋糕给自己许愿,然后用存了已久的零用钱再买来几块糖吃。 直到结实了潘尧,后来的每年才会有朋友陪伴自己过上一次生,他记得潘尧的,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 “你那枸杞养生归养生,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换个口味吧。”潘尧拿手晃了晃那两瓶枸杞罐子,说道:“我有一朋友正好在外地做生意,就托他从那里给我邮来一筒普洱茶饼,等生日那天我带来给你当礼物。” “普洱茶?”宋贤飞一向只喝枸杞,对其他茶叶不甚了解,但又不是半大的孩子,生日礼物也懒得挑剔,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生日什么的都是后话,不过最让宋贤飞在意的便是消失了一整天无影无踪的程弋。 自从表完白后便信息不发电话不打,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好似那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想想还不怎么真实。 秋日一场雨一场寒,虽然在南方的秋天里并不显著,但这几天气温还是明显的有些下降。 小区地理位置偏僻,最近的生活超市坐公交至少也需要十几分钟,宋贤飞通常每周六上午过去购物,每次都是买够一星期的口粮拎着回去。 他推着购物车正比对水果牌上的价格表时,兜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宋贤飞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是条来自于“失踪人口”的短信: 【宋贤飞,你现在干嘛呢?】 宋贤飞皱了皱眉,回复了条你管我? 程弋很快又有了答复:【你是不是没在家?】 宋贤飞并没有予以理会,他没什么闲功夫和程弋讨论类似于你吃了吗?吃饱了没?这类无聊话题,于是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忽视震动继续在水果堆里挑挑拣拣。 等买好水果蔬菜以及日用品所需,基本已经快到了十二点。 宋贤飞提着满置的购物袋搭乘公交回家,往往这个时间点公交车上几乎没怎么有人,所以也不用担心拥挤问题。 他回到小区的楼道,尚未踏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还是第一次在楼道里闻到这种味道,像是有什么不速之客来过一般。 “宋贤飞。” 在宋贤飞掏出钥匙时,听到背后有人喊了自己一声,他转过头望去,很快发现了那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程弋裹着不合时宜的厚外套,正坐在往上一层的楼梯口那看着自己。 “程弋?”宋贤飞看到他时很是惊讶,却不知情绪里为何掺杂进了一丝惊喜。 程弋托着坐麻的腿站起身,扭捏地扯着衣角,“你回来了啊。” 宋贤飞点了点头,随后拿钥匙拧开门锁,程弋一点点地朝他靠近,意图明显的都写在了脸上。 “我来帮你提着吧。” 程弋想去拎宋贤飞手里的袋子,也好顺理成章进去他家,却没想到被对方闪躲了下抓个空。 宋贤飞并没打算让他进门的意思,鬼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再做出些流氓行为,更何况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想喊救命都来不及。 宋贤飞在进去门的同时,随手便要把门关上,却在关上的前几秒,从缝隙中突然探过一条长腿挡在了中间。 “哎……”程弋将腿伸了进去以阻挡自己被关门外,宁愿痛得龇牙咧嘴也不愿退出半步,身体像不要命似的朝里挤,“宋贤飞,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