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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贤飞,我钥匙壳上怎么掉了块漆?” 程弋再次出声打断宋贤飞和瞿恒的对话,举起那块鳄鱼皮质地的红色钥匙保护壳在宋贤飞面前使劲晃了晃。 下意识就觉得这小子在没事找事,宋贤飞深吸一口气,扭头瞥向一眼那颜色sao包得不行的钥匙壳,“哪里掉漆了?” “就在这,看到没?” 程弋将东西递近他眼前,“你仔细点看,就在这个地方。” 宋贤飞盯着那钥匙壳来回看了个遍,也没找到程弋所说掉漆的地方究竟在哪。 他向前探过身,用着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对着程弋说道:“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回公司再说,这里是人家瞿总的地方,不要太胡闹。” “我可没胡闹,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程弋同样压低了不少声音,看到宋贤飞脸上的表情由诧异转为愤怒,心里更是舒坦得不得了。 “钥匙皮而已,小弋啊,你要是想换,叔花钱再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 潘远山扯着嗓门打个圆场,看模样已经喝得有几分上了头。 “不用了潘叔。” 程弋笑着坐回沙发上,将钥匙紧握在手中,“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瞿总店里的光线实在是有些刺眼。” 瞿恒莫名这小子怎么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只好尴尬的轻咳一声,摆手示意让店员过来,“程少爷不能喝酒,不如我让员工多拿些果盘过来给你解解闷。” “谢过瞿总好意,果盘就免了吧。” 程弋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要不是因为今天开了车,我还真想在瞿总这店里多喝上几杯。” 宋贤飞听他那欠揍的语气,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道的还以为瞿恒欠他万儿八千似的。 瞿恒眯了眯眼一笑而过,像是没怎么在意。 直到几瓶红的白的下肚,这顿酒算是喝得差不多,潘远山醉得更是厉害,胡言乱语不说,连走路都必须让潘尧扶着才不至于东倒西歪。 潘尧倒没怎么喝,即便有司机在外面等着,他还是要将自己二叔亲自送回家去才算妥帖,也多是因为今天自己在场的缘故,潘远山才这么放心的多喝了几杯。 只不过醉酒之人不省人事,一张嘴就像没关的阀门,什么事都往外抖落。 潘尧怕他多说了不该说的,只好扶着人先行离开,一边开口打断他的废话,“好了二叔,您少说些话吧,二婶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 “臭小子,你二叔说的话你也好好听着。” 潘远山舌头打着结,“平时我待你和亲儿子没什么两样,改天开口叫我声爹听听。” “是是是,二叔您就是我的亲爹。” 潘尧叹了声气,打电话给司机通知其将车开过来,但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宋贤飞,只好在离开前拜托程弋将他送回家去。 潘远山从醉意中抬起头来,也跟着潘尧含混不清的附和了一句,“弋小子,小宋可就交给你啦,你可得好好把他给我送回家去,听到了没啊?” 程弋连连点头,“知道了潘叔,您快些回去吧。” 等一行人送走潘远山他们,程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车还停在开会的地方。 从会议场到酒吧开车过来也就过一个红绿灯,走路不过十多分钟的距离。 他刚准备步行去把车开来,顺便发一发善心送宋贤飞回去,谁料刚一有动作,就听到瞿恒在身后开口问了句,“程少爷难道不打算送人回去吗?” “我……” “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宋贤飞打断程弋的话,语气像是在刻意强调,“万一哪里再掉块漆,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既然宋总监都这么说了,那你自已随意吧。” 程弋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难为自己刚才还想着去送他。 冷冰冰扔下这句话后,他径直走出了酒吧,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宋贤飞无奈叹了口气,明明是他今天逃避了会议还莫名奇妙的对着瞿恒散发敌意,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哪来这么大火气,简直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着。 “年轻人嘛心气总是高,程董安排他在公司底层估计心里也觉得委屈。” 瞿恒不知什么时候端来了一杯蜂蜜水,递到宋贤飞面前,“喝些蜂蜜水吧,多少会舒缓酒后的不适。” “谢谢瞿总。” 宋贤飞端起水杯饮了几口,对着瞿恒抱歉道:“他在公司里也是这种脾性,如果今天有什么冲撞到您的地方,还希望瞿总不要介意。” “不会。” 瞿恒笑着摇了摇头,视线始终紧盯在宋贤飞身上。 那种像打量又像是欣赏的目光让宋贤飞突然觉得不怎么舒服,于是将余下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准备不留在这继续麻烦瞿恒。 只不过刚站起身还没足两秒,一股晕眩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宋贤飞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身体打一趔趄摔坐在沙发上。 “贤飞,你怎么了?” 瞿恒赶忙靠近,关心地问了句。 “没事的瞿总,可能是刚刚起的有些着急了。” 宋贤飞拿手指按了按两边的太阳xue,总算觉得那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好了一些。 瞿恒缓缓凑近,伸手握住宋贤飞的手腕,那股木质古龙香水的味道再次窜入鼻尖,尾调与初时相比变淡了一些,混杂着空气中的酒香,多少让气氛增添了暧昧。 宋贤飞心突突跳了几下,身体越发强烈的无力让他心底变得毫无安全感,他抽回手腕,对着瞿恒歉意一笑,“实在抱歉瞿总…… 我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