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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她听到了身下的一声闷哼,她迅速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一张黑黝黝的面孔,把她又吓了一跳。 而这张黑脸皱成一团的眉头显示了他被砸的并不轻松,不过还是不往先安慰陈阿秀道:“小伙子没有受伤吧?” 陈阿秀眼睛圆瞪地看着这人的一口白牙,猛地受惊似的滚下了身。 见陈阿秀安然无恙,祁曜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顾卿云冷面冷情,面上不显,在旁人看来,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情状似乎也没有对他有过多的触动,他步伐如常,每一步仿佛都带着仙气似的从栈道走上了崖边,然后朝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脸男人微微颌首说:“多谢阁下相助。” 这声谢到还算有些真情实感。黑脸男人也略带愧疚道:“国师远道而来,是我照顾不周。” 一把红缨枪,还以东道主自称,这人身份昭然若揭。 祁曜安抚了陈阿秀,才对来人道:“想必阁下便是启崂才子华西骏了。” “什么才子不才子,不过甘守江湖的一介无用武夫罢了。”华西骏顿了顿,又笑笑说:“国师若不觉冒犯,唤我阳骠便是。” 祁曜的IQ在这个时候转得非常快,华西骏简简单单两句话,他却琢磨出了几个意思。 华西骏这话看似粗莽,却是至少体现出了他的态度,第一句话是自谦也是告诉祁曜,如果找他是为了天下朝堂之事,那他毫无兴趣,他只在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第二句话虽尊顾卿云为国师,却也是不以为然,唤“名”者尊长,“字”为平辈之称,告诉顾卿云他的字也就是认为所谓国师与他不过平辈罢了。 这才是真正的外热内冷啊。 主脑已经看到了支线任务的难度系数了,只能默默给祁曜点根蜡,顺便在对方真实冰冷的态度下裹紧温暖的小被几,喝茶看戏。 不过即使知道了对方的态度祁曜也没有打退堂鼓,他意有所指道:“阳骠身处江湖便应知天下事无独善其身,浑水之中哪有清鱼的道理。” 华西骏抿了抿唇,神色不变,他笑笑道:“既然这天下都是一潭浊水,左右逃不脱,那迟一些跳进去又何妨?华某不过甘愿平庸罢了。” 顾卿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他毫无顾忌地直接揭破道:“所谓的甘愿平庸的人不过是嫌到手的利益不够多,我来也不过是问问阁下,可有想过自己做块糕点?” 蛋糕问题中涉及利益创造与分配永远是一个不过时的话题。 自己做?华西骏很快上钩了,忍不住道:“国师这是何意?” 顾卿云淡淡说:“左右不过是摆盘,谁做的,有什么重要的吗?” 萧纪凰在一旁听着,心下好笑,倒不觉得愤怒,就想父王若是听到国师这番言论,恐怕得气得揭了棺材板爬出来。 偌大一个天下,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几盘随意摆弄的糕点。 萧纪凰眼里多了两分嘲弄,唇畔不显地微微下陷了几分。 陈阿秀没听懂他们这是在打什么机锋,索性滴溜溜一双大眼睛打量着华西骏。 华西骏显然也被顾卿云的口气惊到了,犹疑半响,转而笑道:“国师携弟子一路奔波,想来劳累,不若先在鄙寨休息几日?” 他这话就是变相同意和祁曜聊一聊了。 祁曜点了点头。 陈阿秀没心没肺,且相当自来熟,华西骏带他们去客房的一路上陈阿秀就已经和他聊成一块了,譬如为什么寨子要建在这么难走的路上?话本上进寨是要蒙眼睛的是假的吗?为什么你们会做土匪呢? 陈阿秀前十几年的人生里都没有学会说话委婉,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好在华西骏也不是常人,听完也没怒火中烧地把陈阿秀拎着从山上扔下去,还挺认真地给她一一解了惑。 “华大哥真是个好人!今日也多谢华大哥出手相救!”陈阿秀抱拳粗声粗气道。 “小兄弟言重了,想来今日受了惊,还需静心休息才是。”和颜悦色地和陈阿秀说完,华西骏又面带歉意对顾卿云道:“寒舍简陋,还请国师见谅。” 这是一座小院,收拾得倒算干净,中间是一颗桂花树,树下摆了一个大水缸,不是盛水,却是养鱼。 这个时节的桂花尚且未开,虽只有些树影婆娑的映在地上,也很有一番意境。 华西骏转头看到顾卿云的唇畔微微勾了下,愣了下神。 “阁下是有大智慧的人。”顾卿云说。 华西骏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生生顿住了,又听顾卿云接着说:“天下苦乐忧惧,想来此般皆不过是虚妄了。”他话语里带上了些讽刺的意味。 华西骏转而几步走上祁曜身侧,帮他推开门道:“早有耳闻国师学富五车,择日不如撞日,不知今日不才可有幸与国师煮酒论道?” 祁曜唇角稍稍弯了一下,他点头道:“幸哉。” 第9章 国师和他的倒霉徒弟(九) 顾卿云和华西骏吃酒论道,到底论了些什么,萧纪凰不知道,总之直到月影绰绰,这一宴下来才是宾主尽欢。华西骏甚至出门前,还慎重地朝顾卿云行了一礼。 而顾卿云两步走上前扶住了华西骏。 两人什么都没再说,只是深深对视着,视线处仿佛有天雷勾火,最后华西骏直起身子,缓缓地,而又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