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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委屈:“明明是……” 代翎儿晲了梧桐一眼:“你看,一个丫鬟都朝我嚷嚷。” 梧桐噤声,再说下去,只会闹得越大。 “代小姐,你家丫鬟都快踩上我面前的桌子了,要不是梧桐护着,你家丫鬟的手怕是都伸到我脸上了,是谁没规矩,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巧画,过来。”代翎儿气得鼓起腮帮子。 有小姐帮她撑腰,梧桐腰板挺得老直了,边说边将巧画往后赶:“听你家小姐话,快往后退。” 突然,坐席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早有耳闻沈小姐才华过人,今日正好借着诗宴,沈小姐不妨作诗一首,也让我们开开眼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附声。 代翎儿饶有兴致地盯着沈歌钦瞧:“对啊,沈小姐,我们都很期待你的诗。” 看她脸色一窘,她心里别提多痛快。 正在作诗的沈珂祈,心不在焉,从沈歌钦回坐席开始,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作诗上。 石豆边研墨边喊他:“公子,公子。” 沈珂祈将笔搁在笔架上,走下台,将作诗抛诸脑后。 石豆懵了,这还在作诗呢,公子这是要去哪儿?眼神往竹片上一瞥,就差最后一句诗就完成了! 萧芫煊抬头,看见沈珂祈朝着坐席走去。 代翎儿视线忽地被挡得严实,她不耐烦地抬起头,就看到沈珂祈那张冷冰冰的脸。 还有他那眼神,好似要把人吃了,她被盯得心里发怵。 “沈珂祈,你干吗?我又没欺负沈歌……”代翎儿怂了。 “她儿时发了一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沈珂祈语气一变,“难道你也想大病一场?” “你在咒我?”代翎儿听明白了,他是盼着她大病一场? “沈珂祈!”她气得都破音了,“我要找我阿爹告状。” 她,堂堂代家三小姐!从小被全府捧在手心上!今日来参加诗宴,先是差点被箭射伤,后又被沈珂祈诅咒,她委屈呐! “还有你,沈歌钦!你俩合伙欺我!”代翎儿气死了! “她没欺你,欺你的是我,”沈珂祈余光轻扫到沈歌钦身上,故意说给她听,“我护短。” 因他这句话,沈歌钦手指轻蜷,心跳得很快。 为免此事再继续,沈邑站起身,欲将此事做个了断:“祈儿,话过了,给代小姐道歉。” 沈珂祈微仰起头:“我何错。” 江老爷适时起身,拦着沈邑:“哎呦,小辈间的事,咱们就别插手了。” “既然歌钦丫头身子不舒服,作诗就罢了,诗宴嘛,就是大家伙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那才有意思。” 萧芫煊手攥着笔,匆匆走来。 江老爷一瞧见萧芫煊,脸堆上笑意:“太子殿下。” 萧芫煊站定在代翎儿面前:“代小姐,你若想与人作诗,我愿奉陪。” 一听见太子殿下愿意与她作诗,她眉开眼笑,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乐意之至。” 代翎儿往柳织盈那瞧了一眼,眸中尽显轻蔑:“柳家小姐,太子殿下邀我作诗,你要一起吗?” 柳织盈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既是殿下邀了你,我就不扰兴了。” 代翎儿看了看柳织盈,觉得古怪,她是太子妃的唯一人选,可她瞧着,她对太子殿下毫无关心,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还有江家的这两位公子,对比某活跃过头的人,从开始到现在,她没听他们说过几句话。 两人衣服一黑一白,以为搁这儿下连珠呢。 活跃过头的廖锦绪旁若无人地伸了伸懒腰,这诗宴呀,真没趣。 他站起身,轻拽了拽身上的缎衫,动作幅度大,衣摆碰倒了柳织盈桌上的瓷瓶。 瓷瓶应声摔碎,碎瓷片散在桌腿四周。 柳织盈身边的丫鬟还没反应过来,江铎已经命下人去收拾了。 廖锦绪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横在萧芫煊和沈珂祈中间。 “作诗有什么意思?”廖锦绪摸了摸下巴,“我倒有个主意。” 江老爷坐不住了:“锦绪。”他这是故意搞砸他的诗宴啊。 “放心,江老爷,这回不比武,我们玩一点坊间孩童玩的游戏,套布格。” 套布格,是虞城孩童最喜爱的游戏之一,简单来说,就是猜颜色。 一人拿着彩绣的布格条,将需要猜中颜色的那一截布格条紧攥在手里,另一人获取有用信息,猜中了就算赢,输了就有惩罚。 廖锦绪看向沈珂祈:“沈公子,这次,你可不能推脱了。” 这猜颜色又不是骑射,断不了胳膊折不了腿,他看他还怎么拒绝。 “好。”沈珂祈答应下来。 套布格游戏开始前,沈珂祈和廖锦绪各站一边。 下人递上布格条,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廖锦绪猜颜色。 沈珂祈攥着确定好颜色的布格条后,廖锦绪根据颜色拼盘,获取信息。 一红一绿,各占颜色拼盘的三分之二,所以要猜的颜色就在红和绿中间,再根据沙盘颜色排列,他得出了答案。 “红色。”廖锦绪自信回答。 锣响,答对了。 第二轮,是沈珂祈猜颜色。 廖锦绪确定了颜色,是他上一局猜的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