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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只要明天过后,周乐音就会成为他的。 赵怀瑾再怎么样,也只能望着他和周乐音长相厮守,月下花前。 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梦都是假的,不会成真的。 ** 过礼的队伍浩浩荡荡,抬着花轿往定国公府走去,锣鼓声响彻街头街尾,色彩旗帜飘扬。 定国公府上下大早便忙了起来。 周乐音坐在妆奁前,由丫鬟替她梳妆。 她心中紧张,双手紧紧攥着,脑海中却一片昏沉,睡意朦胧。 昨夜她因为激动和紧张,本就睡不着,夜里心口又突然开始疼痛,折腾了一宿,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就被拉了起来。 定国公夫人在一旁望着,看她时不时脑袋往下点,一脸无奈,伸出手推了推周乐音,“音音,昨夜没睡觉?” 强撑着把眼皮张开,周乐音点了点头,困意重重,迷糊地应了一声,“嗯。” “小姐,您的妆要花了。”槐米在一旁看着,止不住出声。 她看周乐音一直点头,替她上妆的丫鬟无法下手,只能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等周乐音的脑袋不动。 一提到这个,周乐音瞬间清醒,端正坐直。 国公夫人在旁笑出了声,只是依旧难掩心中的酸涩。 养大的女儿这就要嫁去别人家了。 丫鬟们手巧,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周乐音把妆上好了。 周乐音生得明媚,略施粉黛便美得惊人,红唇娇艳,眉目如画,如同从画中走出的美人。 等房间内丫鬟离去,国公夫人这才从袖口拿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周乐音的手中。 “音音,你待会记得要看,千万不要忘记了。”国公夫人千叮咛万嘱咐。 周乐音哪里知晓手中的册子是什么东西,国公夫人话音一落,举起来就要看。 被国公夫人的手拦住,国公夫人无奈:“音音,待会再看。” “好吧。”周乐音心痒痒的,睡意全无,掌心中的册子小小的,但又很厚,国公夫人的话更是让她按捺不住。 国公夫人又交代了几句,门外的丫鬟就跑来传话,“迎亲的队伍来了!” 红布盖头将周乐音的视线遮住,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国公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跟着周乐音出去。 因为没有亲生兄长,便由着赵怀瑾把周乐音背了出院子。 赵怀瑾。 望着在赵怀瑾背上的周乐音,顾止紧了紧指尖。 透过红盖头,周乐音看见红衣吉服的高大身影,她心中欢喜,嘴角忍不住上扬。 手中的册子被她藏在袖口之中,一直紧紧地握着。 坐上轿子之后,周乐音这才悄悄把藏着的册子拿了出来,顺着红盖头往下,周乐音翻开了小册子。 只是一眼,她的双颊通红,恨不得把手中的册子甩出去。 咬着唇又翻了翻,周乐音突然想起国公夫人刚才交代的话,浑身上下都烧得慌。 轿辇停下,周乐音慌乱地把册子藏了回去,严实地保管好。 一只温厚的大掌掀开车帘,握住了她的手,刚才册子上的画面挥之不去,周乐音的指尖微缩。 顾止的掌心反倒用力,紧紧地握着周乐音的手,直到周乐音轻呼疼,他这才松了松。 首辅府内宾客满座,喧闹声不断,视线受阻,周身一切都很虚无,周乐音紧张地捏着绸子。 等拜过天地之后,耳旁傧相唱:“礼成,送入洞房。” 周乐音便由喜娘和一众丫鬟簇拥着往新房去。 周乐音端坐在宽大的拨布床上,红色盖头遮住了她的神情,顾止坐在她的身侧,却又看不清她的模样。 两人双膝相靠,温度从中传递,有熟悉的人在身边,缓了周乐音心中的紧张。 喜娘将秤杆交到顾止的手中,笑着道:“新郎官可以掀盖头了。” 顾止一身红衣,衬得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连阴鸷冷漠的气质也被喜色冲淡,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丫鬟们起哄,让他快些掀盖头,好让大家看看新娘子。 顾止恍了神,挑起了盖头。 那张脸如桃花一般娇嫩,见到顾止后笑逐颜开,脸上的神色不似做假。 顾止吊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她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在赵怀瑾身旁…… 喜娘递来酒杯,两人相视而望,顾止的气息贴在她的耳畔,周乐音的耳垂软了软。 她将酒一口饮尽,直勾勾地望着顾止笑,酒涌了上来,本就泛着红晕的双颊更是通红,娇艳欲滴。 顾止眸色暗了暗,轻声细语地说道:“等我。” 他需要去外照顾宾客。 大抵是他的恶名人人知晓,人人畏惧,敢灌他酒的人并不多。 满堂宾客散去,顾止这才迈步走入新房。 没了红盖头遮挡视线,周乐音能够肆意地观察房间内的摆放。 她左看看右看看,却始终端坐在拨布床上,紧张到像在床上生了根一般。 房间门响。 周乐音瞬间停住了乱动的双眼,双手紧紧揪着,垂眸看着地面,而顾止从门外走来。 “音音——”他柔声道,声音里细藏着数不清的眷念。 他的眼里一片红,声音暗哑,抬着周乐音的下颚,强迫着与她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