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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姜律师,我去那边拿下眼镜。你也要趁天黑前早点找个过夜的地方哈!” “去哪儿拿?”姜越转头问道。 “那边有个淡水湖,我把眼镜落在那儿了。”纪湾加快脚步走过他面前。 “那路上小心。” “嗯。” 她一路向西,脚不停歇地与太阳赛跑。 幸好阳光不晒了,吃的那两只贝也提供了些能量。 纪湾小跑着到了水湾边。 这里的景色一成不变,画面像是定格了,她循着记忆走到昨天洗脸的地方,就看见眼镜正端正地躺在沙滩上。 纪湾捏住有些发烫的金属框架,将它戴上。瞬间,视野清晰了八个度,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她抬脚准备返回,忽地脑筋一转:欸,来都来了,干脆在这洗个澡先,别可惜了这一湖清水。 纪湾走进里面的小湖,侧身躲在岩石后面,利索脱衣。 纪湾在兴冲冲地洗澡,这边的姜越正进行着一番深奥的逻辑推理。 但问题和昨天纪湾的一毛一样,这种超乎自然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和纪湾身上,最后得出的结果居然也惊人的相似:既来之,则安之。 姜越绕着纪湾的小床走了一圈,伸手拍拍,还挺结实。 床前有一小堆贻贝是纪湾刚刚放下的,他左右找找,都没看见火堆。 “吃生的?”,他不禁佩服纪湾的勇气。 在野外生存,起火显然比搭棚子重要的多。 姜越在小床前堆了一堆干柴树叶,又进灌木丛里早起引火材料——一堆细细的草杆。 他来这前正拿着手电照明,手电筒也随他一起落在了沙滩上。 姜越明白手电是能起火的,他半跪在地上,将手电筒暴力肢解,抽丝剥茧,最后留下了两节去了包装的电池和一根细导线。 拿导线将电池的正负极连接,用干草捂住。姜越迈开,在一旁静静等待。 热量的聚集需要时间,大概十分钟后,干草的焦味开始弥漫。 呼的一声,明亮的火焰伴随着黑烟冲了出来。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 有火了! 火焰不算大,姜越趴在沙地上,飞速的将木柴往上加。但草球不耐烧,眨眼间便成了一堆灰烬,火势迅即减小。 他把嘴凑上去,均匀的呼气,一只手捏着一根细棍小心的引火。 纪湾乐呵呵的在水里搓完澡,穿上衣服,一回来就看到这个男人直直的趴在地上,歪着头朝一个小火堆吹气。 她瞪大眼睛,愣了三秒:“啊!”,高分贝的叫声穿透天际,“有火啦!”地上的姜越仰头,视线和她撞上。 纪湾这时也不觉窘迫,靠近他轻声问:“好厉害,你带了打火机吗?” 姜越沉声:“退后”。 “???” 姜越:“你的头发在滴水,我没有打火机,火快灭了,去里面搜罗点干草。” 纪湾不敢再进前,一细看火好像真的要灭了,她赶紧撒丫子跑进树丛里找干草。 火真的灭了,一缕细烟缓缓飘出。姜越侧身躺在一旁,两手捂住一颗小火星。 纪湾出来看到这副场景,眼泪就要掉下来,海鲜大餐是没着落了吗? “拿过来啊,愣着干嘛?”姜越喊她。 “噢,好。”纪湾撇撇嘴,语气这么凶。 她伸手递过去:“还能不能着啊?” “应该,有火星就行。” 纪湾稍稍放心。 她抓起地上粗壮的一根木棍,掂量掂量,在住所后头开始刨了起来。 姜越一脸吃惊:“你这是在干嘛?不吃东西?” 纪湾面色正经:“野生动物怎么能随便吃呢,万一有病毒就不好了,就算我们在无人岛,也不能用生命开玩笑啊,姜律师。 “说得有道理。”他随意道:“叫我姜越就行。” “好,姜…越,你的住所找好了吗?” “哝,那儿。”姜越朝旁边树下抬了抬下巴。 纪湾难以置信,这么近!离她的小床只有一米不到。 她一直提醒姜越找个窝就是防止半夜下雨他来蹭地盘,没想到这人直接凑过来了?她和他不熟啊! 纪湾独处的时候日常放飞自我,鬼知道她睡觉会不会打呼噜梦游什么的,她可不想在他面前丢人。 唉,得了,火是他生的,大不了明天挪远儿点。 想到和一男的近距离共度一夜,纪湾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今天搭可能来不及,明天木柴拾多点就可以有两堆火了,不会这样挤。”姜越突然出声。 “那真是太好了,我是说,额,洞挖好了,你把贻贝放进来吧?”纪湾感觉他会读心术啊,不过各住各的听起来还差不多。 姜越看向她手里硕大的贝:“这么点儿你确定能繁殖?” 纪湾想,不够呐:“我再去捡点。” “我去就行了,你留下看火加柴吧。”姜越直起身道。 “那好吧,我收拾收拾这儿。”纪湾准备站起的身体又缩下。 姜越拿了两个空椰壳做容器,往西海岸走去。 还有一个多小时天黑,好在礁石离这里不远,姜越应该能赶得回。 纪湾边想边将一片片椰子rou穿在木棍上,细木棍已经在海水里浸湿,没那么容易被烧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