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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替身不听话 第24节

    没有继续带领她往里走的理由很简单,这一整层,都属于一个总套内的,周酒先前跟着裴淮之来过多次。

    是他的专属,她对此熟悉得很。

    小姑娘背着双肩包站在原地,不出一会儿,便看见那半小时之前刚刚从她房内离开的男人,此刻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不仅如此,再往里,总套厨房内传来些许声响。

    裴淮之自如地伸手从周酒身上将她的双肩包卸下来,挂在自己手臂上,而后攥住她手腕,也不顾她板着小脸,就将人往里带,就见那现在一直在翡落湾照顾她的阿姨,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走出来,将碗放到餐桌上,看到周酒的时候,脸上漾起笑意:“小姐,许久不见你了,都瘦了,你出去这么久,药应该也断了很久吧?”

    “我听先生说,您今天气喘又犯了,这不赶紧把那药从翡落湾带过来,替您熬上了,加了冰糖的,不苦,您先喝一碗?”

    第25章 .别哭不碰你了,你不哭了好不好?……

    周酒僵直脊背,不经意地将手腕从裴淮之的掌心抽出,背到身后。

    男人脚下步伐一滞,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后者一脸不高兴地绷着表情,见他瞧过来,还倔强地仰着下巴瞪了他一眼,胆子倒是真比先前还没离开他身边的时候大了不少。

    气人,但却鲜活。

    裴淮之没挪开眼,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她瞪了会儿,而后不自觉弯了弯唇,修长直接轻轻地摩挲着,悄悄回味着方才握着她纤细手腕时,那嫩生生的触觉。

    佣人把热气腾腾的汤药放到餐桌上,往周酒这边看了两眼,面上流露出的喜色是自然而然毫不奉承虚假的。

    周酒一时有些动容,过去她在翡落湾生活,一时便是这个阿姨悉心照顾她。

    最开始她只是个清洁佣人顺带到翡落湾寄住的普通初中生时,这阿姨对她就多有关照,每回给裴淮之做点什么好吃的,都会特地给她多留一份,偶尔她在学校写作业,回来得晚了,母亲林淑娟不闻不问,连口剩菜剩饭都不给,也是这阿姨偷偷拉着她去厨房开小灶,给她重新准备晚餐。

    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翡落湾的阿姨比她的亲妈还亲,照顾她像照顾自己的亲生女儿。

    后来和裴淮之在一起,迷迷糊糊被他从次卧拐回主卧之后,阿姨对她的态度便更不用说了,体贴细致,永远笑脸相迎,永远热情温柔。

    裴淮之这是想打亲情牌,自己的感情打不过,卖惨又成效甚微,如今便把阿姨从翡落湾请过来了,周酒是半点好脸色都不想给这个混蛋东西,可偏偏在阿姨面前,又不想表现出来,免得空惹人家担心。

    毕竟当初两人还在一块的时候,旁的知晓她身份的人,虽表面上对她恭敬奉承,可背地里全戳着她脊梁骨悄悄唾弃,保洁的女儿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不论是相貌还是家世,有哪一点能同宋家千金相比,人家就是离了婚回来,那也比她强过千倍万倍。

    唯有这个阿姨,从第一次知道他们两个走到一起时,便是由衷的欣慰,那些年她常说:“裴先生呀,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小的时候便不怎么爱说话,后来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便更是生人勿进,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他性子古怪骇人,不好相处,可是先生对小姐您是不一样的,你们能在一起,我是真的为你们感到开心。”

    “只有小姐最适合先生了,他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最放松也最舒心,也只有先生的身份和能力,能给小姐最好的生活和保护,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块。”

    周酒出了会儿神,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可惜了,他们最后谁也没做到阿姨心目中的期许,只能让她失望了。

    周酒内心一边讨伐裴淮之,一边对着阿姨,又不自觉换上该有的笑容和回应。

    也不管裴淮之那眼神直勾勾地睨着自己,她走到餐桌旁,当着阿姨的面,十分给面子地皱着眉头,把那苦哈哈的药全数喝下。

    不过虽苦,但也并没有记忆中的难以入口,她记得先前被要求每天都要喝一碗这药的时候,那种苦不堪言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大概是尝过更多不一样的苦,倒也并不把这些当回事了。

    裴淮之懒洋洋地抽出把椅子出来放到自己身边,拉着周酒坐下,周酒没领情,撇开他那伸过来的大手,狠狠白他一脸,全程没给半点好脸色,端着碗,自顾自地跑到长桌另一头,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裴淮之觉得她这个样子也可爱,没挪开眼,低低地笑出声。

    阿姨在一旁收着东西,见到裴淮之这个表情,顺口对周酒说了句:“先生打您从翡落湾搬走之后,便没再这样笑过了。”

    周酒垂着眸,握着碗边的指节不自觉多了几分力道,骨节微微泛着青白,再抬头时,便直直对上裴淮之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阿姨收好东西,也不想再耽误属于两人单独的小世界,打了声招呼之后,十分自觉地离开了酒店总套。

    门口关上的一瞬间,周酒强行挤出来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她很快站起身,走到裴淮之身边,准备将自己的双肩包拿回来就马上离开这里。

    哪成想裴淮之似乎早早便算准了她的意图,小姑娘伸手扯住双肩包带子的一瞬间,他修长的指节轻轻将那背包带一勾,任由周酒使了多大的劲,那包包仍旧纹丝不动地在他腿上躺着。

    “你松手。”周酒冷冰冰地命令道。

    裴淮之懒洋洋地摇摇头:“我松手了你就跑了。”

    周酒气得小脸板正:“裴淮之,你别耍无赖。”

    男人眉峰一扬,手上力道忽地加重了几分,周酒方才还攥着书包带没松开,此刻没防备,突如其来的力一下让她失了平衡,不受控制地跌坐到了裴淮之的腿上,一瞬间的功夫,小姑娘被眼前的混蛋轻而易举地揽到了怀中。

    他凑到她耳畔,磁沉的嗓音带着点儿坏:“知不知道什么才是耍无赖?”

    男人大手探到她腰间:“用不用我教你,这样才是。”

    “你不要乱来!不然我杀了你!反正我烂命一条,拖个巷深裴总这样身份的人陪葬,也值了。”周酒气急地捏紧手心放着她这辈子说过最恨的话,丝毫不知道这话听到身|下男人的耳朵里,有多么可爱诱人。

    “喔,那我真的好害怕。”裴淮之忍着笑,摆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最下流的话,“那你说说看,你倒是想怎么杀了我,用下面吗?”

    男人手指头顺着她那印满小熊的睡裤,直直往上,而后在腿|根处停留:“这?那我怕是真的会死。”

    他忽然换了脸色,大手插入小姑娘发梢,一把将人扣到距离自己唇间只有分毫的位置,哑声道:“酒酒,你要试试看吗?”

    他话音刚落,深眸微阖,对准那个他惦记了几个月之久的软唇直直吻下去,周酒双手抵住他胸膛,可力量实在太过悬殊,无论她使多大的劲,都无法将身前人撼动半分。

    小姑娘那眼泪一瞬间便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深吻中掉了下来。

    温热的泪水流经细嫩的脸庞,最后浸湿两人肌|肤相贴的面颊。

    下一秒,周酒不管不顾地发了狠地在男人嘴唇之上咬出血痕,裴淮之动作只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便吻得更深,nongnong的铁锈味灌满两人的鼻息之间。

    周酒的身子微微发颤,半晌后,小姑娘从唇缝间溢出了点哭声,细微的嘤呜声一下让近乎偏执的裴淮之拉回神,男人睁开眼,深瞳漆黑。

    他定定地睨着面前的小女人,而后松了大手的力道,伸出手,指腹轻轻将周酒脸上的眼泪擦去,后者偏过头,碰都不愿意给他多碰一下。

    “别哭,酒酒。”他并非见不得人哭,只是只要见到周酒哭,就会莫名的心慌。

    “裴淮之你怎么能这样啊……”周酒那股委屈因着他的话,愈演愈烈,“我们明明已经分手了,可在你眼里,我还是像个玩具一样,你说丢就丢,说捡回来就捡回来,说抱就抱说亲就亲,我不愿意,你还一直……”

    男人张了张嘴,明明在外人面前向来沉稳狠决说一不二,可此刻见到周酒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啪嗒啪嗒往下坠,便心急得手足无措:“对不起,是我的错,酒酒,不哭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玩具,我只是……没忍住……”

    周酒的抽噎仍在继续,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裴淮之忙抽了好几张纸巾,睨着她脸蛋,仔仔细细轻轻擦拭,当真是对待宝贝般小心翼翼。

    周酒哭了会儿,抽泣声渐渐停了,眼眶脸颊仍旧红彤彤,看向裴淮之的眼神里,带着恶狠狠的控诉。

    她板着小脸不说话,也没继续挣扎,裴淮之被她哭怕了,这会儿索性就着这姿势,把人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另一边的沙发躺椅上,而后退开一些距离,规规矩矩道:“我松手,不碰你了,你不哭了好不好?”

    周酒软唇紧闭,一声不吭,裴淮之冲她那方才刚刚被他放肆撩到膝盖处的小熊睡裤伸出手,还没等碰到那柔软布料半分,便被小姑娘一脚踹开,后者抬眸瞪着他,剔透的眼泪珠子还剩下几颗挂在那卷翘浓密的睫毛之上,委屈又可怜。

    裴淮之舔了舔嘴唇:“不是碰你,我就想着帮你把裤脚给放下来,省得冻到了。”

    哪怕室内暖气很足,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明明方才,将那薄薄裤脚撩起来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我自己来,不劳烦裴总。”周酒冷着脸拒绝。

    裴淮之“啧”了声,无奈道:“别老裴总裴总的,我在你跟前,什么时候是裴总了……”

    周酒安静了会儿,终于把那股子委屈憋了回去,眼泪流干了,她随意用手背擦了擦脸,话语间控制不住的鼻音浓重:“我要走了,刚刚是阿姨在,我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开口。”

    “走去哪?”裴淮之不自觉上前了一步。

    “下去宿舍。”

    “在这不好吗?非和别人挤一块住做什么?人那么多,也不方便。”裴淮之定是不愿意的。

    周酒仰起头,瞥他一眼,质问道:“方便什么?我一个人住在这,方便裴总随时过来玩我,还没有人打扰对吗?”

    第26章 .家属你让我怎么放心?

    裴淮之听完她这话,神色立马一本正经起来:“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

    周酒俯下身去,一点一点将裤脚放下,全当没听见他这话。

    裴淮之看着她这动作,总觉得下一秒,她或许就要站起身来背上包逃离自己的面前,他忍不住开口:“你……能别走吗?”

    周酒手上动作一顿,忽地想到从前的某些时候,她似乎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裴淮之是怎么回答她的?

    “别闹,我很忙,你听话。”

    周酒整理好睡裤,安静了一秒钟,看向裴淮之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故意:“不行,我很忙。”

    裴淮之眉心一跳,直觉这台词甚至这语调,都莫名有些熟悉,反应过来大概是周酒故意拿他过去的话术来堵他,弯起唇笑了下,只是这笑无奈中又带了点妥协,可还是忍不住劝她:“住这也一样,只是楼层比她们高了些,我让王齐飞安排好了,其余的每层楼也都有人住,每个选手都是独自一套,不会显得你被特别关照。”

    裴淮之仔仔细细观察着周酒的表情变化,生怕错过一丁半点她的态度,而后补充了句:“当然了,我确实是存了私心,想对你特别关照。”

    周酒下意识屏蔽裴淮之这一句接着一句放低姿态的软话,从前他大概只有在床上,会用点儿心思哄哄她,放轻松些,声音放出来些,又或者哄骗着她多来几次,除此之外,男人向来霸道清冷,高高在上。

    周酒猜不出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多少有些不习惯,也不想习惯。

    毕竟她已经自作多情过很多次,尝试着依赖他的惨痛后果,她也尝过几回了。

    周酒垂着眸,浮想联翩,再抬头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迟疑:“宋佳妮的前夫回来找她了?”

    “?”裴淮之一时没太能追上她这话题转变的速度,“什么意思?”

    “裴总怕是觉得自己比不过前夫在宋影后心中的地位,没法追得佳人归,又退而求其次,想把我这个丢掉不要的替代品捡回去?”周酒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这个曾经令她提心吊胆,委屈伤心过多年的话题,只是此刻重新提起,似乎也没了先前那样的在意,显得轻松又自然。

    裴淮之闻言,偏了偏头,无奈地伸手捏了捏她下巴:“不是都和你说过了,我从没觉得你像她,你那么小一点儿的时候就住在我家了,我每天上学放学回家看到的都是你,怎么会有宋佳妮什么事。”

    周酒小脸板正,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不说别人,就连当年的她,都曾在放学路上遇见过裴淮之同宋佳妮一块走入另一条小巷,一块回家,他方才那话就没有多少可信度。

    初中时期就在一起过的小情侣,怎么叫没有宋佳妮什么事。

    至少她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放学也理应走的同一条路,可除了那次他误将她当做宋佳妮,才将她从货车旁救下之外,周酒从没有机会和他一块回过家。

    一次都没有过。

    周酒扯了扯唇角,看向裴淮之的眼神变得十分认真:“但是我们两个确实长得相像。网上的人这么说,就连那回我去你公司找你,你的下属们见了我,也以为是她,噢,还有当初在铭临山庄的时候,山庄的门童,包括你那个朋友,都以为我是她。”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对宋佳妮没有任何感情呢?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可是我,你从来没敢向他们介绍我,我被你养在身边,就是这么的见不得光,是我让你丢人了,还是你怕宋佳妮知道,你因为思念她又不得郁结,迫不得已找了个替代品聊以慰藉,担心若是她真回来了,会介意你的过去,不愿再选择来到你的身边?”

    “噢,我懂了。”周酒说了一长串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是因为那天晚上,你抱我上车的照片被她看见了吧?她委屈了,介意了,不要你了,你又不舍得强迫她,所以退而求其次,回过头来重新找上我?”

    “毕竟网友错将我认成她,可她本人应该知道,那照片里的人其实是我,对吗?难怪你早早将那热搜给撤了,可惜还是晚咯,还是让宋佳妮看见了,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耽误你们了,该道歉的是我。”周酒阴阳怪气了句。

    裴淮之一时都不知道该对她从什么地方解释起,无奈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并没有将你当成她,还是那句话,我从没觉得你同她相像,我以为只是裴家当年与宋家定过婚约,旁人为了起哄,随意将你们扯到一起,但那天我问过王齐飞,他说确实像,尤其这两年,越发的像,你一直在我身边,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觉得宋佳妮那边,应该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让王齐飞去查了。”

    “至于从不带你见人,从不将你介绍给别人……”裴淮之性子向来冷硬,没说过什么好听的情话,也从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心里头那股偏执的占有欲有多严重,他甚至担心周酒若是知道,他曾想过,要是能将她永远禁锢在翡落湾里,不许她出外做任何事,不许她见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整个生命里只有他一个人得以存在,是不是会害怕他,会离开他,可此刻若是不说点什么,她仍旧还是一心只想着离开他。

    男人深眸直勾勾睨着她,努力地将自己那点变态的想法,说得轻松些,委婉些:“因为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让别人看见,不管是谁,他们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多上一秒,我就会不舒服。”

    裴淮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靠在座椅内:“就连上个热搜,都一堆人死盯着你,叫你老婆。”

    “你是我的,凭什么让他们这帮东西喊你老婆……”

    “至于宋佳妮,还有那个什么宋安安,想上多少次热搜关老子屁事。”

    裴淮之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么幼稚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多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