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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筵撑着脑袋,歪躺在床上,寝衣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沈沅嘉清晰地看到了他露出的大片月匈膛上的红痕。 “!”沈沅嘉心虚地收回目光。 脑海里回想起昨夜她痛得狠了,不管不顾地望他脖子上咬。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陆筵,果然一个小巧的牙印印在了他的喉结处。 沈沅嘉狠狠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今日要丢人丢到家了。脖子那里,衣服根本遮不住。 她懊悔地将脸埋在掌心,陆筵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难过,简直生动有趣。 屋外的丫鬟听到了一屋内的动静,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可是要奴才进来伺候?” 沈沅嘉将手放下,扬声道:“近来!” 宫人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衣裳和盆盂。 他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就上前来将床幔拉开,用银钩固定住,待看到帐内凌乱的情况以及沈沅嘉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痕时,蓦地红了脸。 不过宫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瞬间的羞涩很快收拾好,转身取了新的衣裳上前来。 成婚第一日,衣裳的颜色仍是艳丽绯红为主,沈沅嘉由着宫人替她将层层叠叠地衣裳穿好,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铜镜,发现自己的衣领处也有红痕。 沈沅嘉:“……” 丢脸的还要加个自己? 沈沅嘉脸上染上热意,她看了一眼宫女,发现她们一个个同样红着脸,显然也是看到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赵江海垂首走进来,本来打算按照以前的惯例服侍陆筵穿衣,可陆筵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忽然道:“以后你就在外室伺候了,内室别进来了。” 赵江海捧着衣裳的手僵住,愣愣地看着陆筵,自己什么时候惹得太子殿下不快了? 陆筵挑了挑眉,回望他,眼里神色莫辨,但确确实实是没有生气的。 赵江海眼角余光看到了沈沅嘉,福至心灵,这是娶了太子妃,觉得他该避嫌呢! 赵江海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太子殿下把他还看成是完整的“男人”…… 赵江海复杂着一张老脸,退了出去。 沈沅嘉不解,她道:“您将赵公公支出去干什么?” 不过她瞥了一眼榻上摆放着的衣裳,道:“那您等会儿,我替您穿衣裳……” 陆筵“唔”了一声,道:“你别忙了,我自己穿就好。” 他将她娶回来,是要捧着宠着的,哪里舍得她替忙前忙后。这种东西,有宫人们去做就好了。 陆筵下了床,闲适地穿衣,他动作利落,比不得沈沅嘉的衣裳精细,倒是比沈沅嘉还要先整理好。 沈沅嘉整理完,宫人们也下去准备早膳了。 沈沅嘉挥手让素鸢素婉退下。 素鸢素婉作为她的贴身丫鬟,一同来到了东宫,因着与沈沅嘉的关系密切,她们在东宫内的地位也比较高。 沈沅嘉见人都退出去了,她拿着胭脂凑到铜镜前,抹了抹,便遮住了红色的痕迹。 沈沅嘉弯着眼,脸上满是得意,她可真是机灵呀! 她透过铜镜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她瞪他一眼,娇声道:“殿下,您过来,也抹些粉遮一遮。” 陆筵拒绝道:“不遮。” 这是闺房情/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朝堂上那些人都是娶了妻,纳了妾的,懂的都懂。 沈沅嘉见他神色坦然,简直气结,他觉得没关系,可她有关系呀! 沈沅嘉直接拿着胭脂,凑到陆筵跟前,说什么也要替他遮掉。 陆筵后仰着身子,避开她的手,沈沅嘉不得已,她矮了陆筵一个脑袋,只到他的月匈口,如今陆筵故意躲闪,她也无法替他抹。 沈沅嘉咬了咬唇,也不打算蛮干了,安静地立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她眼眶微红,立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知道我向来是端方雅正的名声,你如今顶着这一个牙印,你让旁人如何看我?更何况,你是太子,千金之躯,我这在你身上留下来伤口,若被有心人看到,参我一本,我又要如何自处?”沈沅嘉沙哑着声音,说道。 陆筵叹气,明知道她这是装的,却也不忍心再让她为难了。 她脸皮薄,在东宫里被下人们都看得脸热,如果这牙印被文武百官看到了,如今他是六皇子的眼中钉,他们动不了他,总有办法动沈沅嘉。若得了他们的授意,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陆筵上前,揽着她的腰,温声安抚:“是我没考虑周到。” 沈沅嘉低着头,眼角闪过一抹狡黠。 陆筵握着她的下巴,细心替她擦拭泪痕。 沈沅嘉见他一脸包容,动作又那样轻柔,心中又忍不住有些愧疚,她轻声细语道:“不怪您。” 陆筵摇头失笑,心里被她纠结的小模样搅得软成一塌糊涂。 “你开心就好!”陆筵点了点她的鼻尖,语气宠溺。 两人整理好仪容,用了早膳,便坐上了轿撵,往勤政殿而去。 今日沈沅嘉要去勤政殿敬茶。 两人相携而立,宫中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两人无一不是容貌出色,女子身形袅袅婷婷,绯红色的衣裳衬得肤色白皙。男子俊美威仪,矜贵非凡,偏偏二人谁也没有遮盖住对方的美,浑然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