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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往前爬了几步,在她看来,陆筵就算身份再高贵,也不会拂了她爹爹的面子,她迟早会被陆筵收入房中,成为他的人。 梁素素伸出手,紧紧攥着陆筵的衣摆,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公子,还请您评评理啊!我方才不过想要进入这个酒楼,哪料那个人挡住我身前,还将我推倒在地,害我受伤,这酒楼又不是她家开的,怎么能这么霸道不讲理呢?” 沈沅嘉在一旁看她避重就轻,颠倒黑白,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陆筵恰好见了,喉间溢出一抹轻笑。 趴在地上的梁素素被这声磁性悦耳的笑声震的全身一麻,不自觉握了握拳,这一动,就扯动了陆筵的衣裳。 陆筵眉间的笑意褪去,皱眉看了一眼自己衣摆上的手,心中犹豫不决,是要砍了这件被弄脏了的衣裳呢?还是要断了这个女人的手呢? 几息之后,陆筵做了决定,算了,把手砍断,血溅衣裳上,也会脏了衣裳。 他抬脚将梁素素踹开,更是退开了几步,以免被她再次捏住衣摆。 梁素素没想到自己被人踹开,那么端方雅致,芝兰玉树的贵公子,竟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吗? 可胸口的痛意让她胸中气血翻腾,提醒着她,陆筵丝毫没有留手。 陆筵看也没看地上的梁素素一眼,侧首对沈沅嘉道:“这样的人你跟她讲什么道理?直接杀了便是……” 显然,他不赞同沈沅嘉的做法,他杀伐果断惯了,自他掌权至今,顺他者生,逆他者亡,和他对着干的人,无一不是被他杀了。 沈沅嘉摇了摇头,明白陆筵的性子,否则前世也不会有“暴君”的名头了。 她低声道:“殿下,您以后处理事情,手段大可以温和一些,委婉一些,铁血手段可以让人臣服,可并不能让人信服,适当的柔和反倒更能帮助殿下把控人心。” 沈沅嘉不欲旁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暴虐嗜血,手段残忍等各式各样带着诋毁的词语。他前世的确成为了说一不二的帝王,可那些人,并没有多少事真心尊崇他,反倒是惧怕居多。 如今,她想让陆筵成为人人敬仰的君王,便想着,或多或少,改变一下陆筵的做法。 陆筵见她满是真诚,真心为他着想,心中熨帖不已。他知道,小姑娘是为他好,努力地替他铺好路,为他规划未来,可他自小便是这样的行事作风,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更改,更何况,有些事情,非极端手段不足以解决。 他颔首,“知道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梁素素,目光微凝,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置她,才显得委婉一些。 沈沅嘉见他沉思,心中有些欣慰。 梁素素便是再没有眼色,也看出来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两人窃窃私语,仿若周围的人不存在一般,动作虽不出格,可无论是神情和眼神,都表露出,陆筵对待沈沅嘉的不同。 梁素素心头如一团棉花哽住,呼吸困难。她,真的争得过那个面容绝色的女子吗? 可她如何能甘心?若没看见陆筵之前,她只是为了嫁个好人家,可看了陆筵之后,她便真心想要嫁给陆筵,为他生儿育女了。 梁素素抬头,道:“公子,我是知府之女,家世显赫,让您受益匪浅,女子的容貌总有老去的一日,您今日若是帮了我,我回家定会禀明父母,嫁于公子为妻……” 梁素素似乎在陵州被捧的太高,未曾见识过陵州之外,便自以为是地认为,知府便是一个极大的官。 可对陆筵而言,官职高低,还真不是值得侧目的东西。 陆筵嗤笑了一声,鄙夷道:“让我娶你这个卑贱之人,你莫不是在痴心妄想?” 梁素素被这话得面红耳赤,这话是刚刚她对沈沅嘉说的,如今倒被完完本本地说给自己听。 梁素素咬了咬唇,“你会后悔的!”她说着,跺了跺脚,威胁道:“我现在就回去禀告父亲,让他将你赶出陵州……不,我要让爹爹将你捉起来,扔进大牢里!” 沈沅嘉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还有人敢威胁陆筵。她看了一眼陆筵,见他嘴角上扬,不过眼尾微垂,显然是动怒了。 陆筵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劳你回去找他,你爹那不是来了吗?” 第69章 道歉 陆筵看到了远处匆匆赶来的陵州知府,嘴角勾了勾,懒洋洋地说道:“你爹那不是来了吗?” 梁素素一怔,随即喜出望外地回首,就看到了梁知府的身形。 “爹……” 梁素素那一声呼唤还未完全喊出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梁知府本名梁远山,自小家中清贫,可父亲有远见,送他去读了书,梁远山也有些读书的天分,硬是一路科举,考中了进士,当了官。 他本人又善于经营,多年来靠着精明的头脑和敏锐的嗅觉,一路青云直上,成为了陵州知府。陵州富庶,但是离盛京城极远,所以他这个知府,当得是舒心顺畅。 水往低处流,人,自然也想要往高处走。 梁远山得知了当朝太子来了陵州,心中便想到,这是他苦等了多年的机会。如今太子不显,他若是在此时搭上了这条大船,显然今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哪料,自己本意是让自己最美的女儿来献媚,可如今倒是得罪上太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