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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璇被人这样赶出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如今她无权无势,只能咬咬牙,转身离去。 沈沅嘉见沈清璇灰溜溜的离开,心中愉悦不已。 上辈子沈清璇仗着邓氏的宠爱、江云澈的偏袒,多次让她吃亏,她寄人篱下,受人软禁,无法硬气地反抗,每次都是有苦不能言。如今陆筵站在她身后,以权压人,着实替她出了口气。 果然,嫁给陆筵,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沈沅嘉内心喜滋滋,忍不住转头对陆筵说道:“殿下,您以后若是想见我,知会我一声便好,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及时赶来。” 既然陆筵给了她足够的权势,那她也该尽好她“替身”的职责,万不能让陆筵亏了本! 陆筵眉头紧紧蹙起,实在是不理解沈沅嘉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是何意思。她何时这般主动了?以往分明矜持得很,在他面前许多动作都放不开,十分拘谨。 难道是因为两人有了婚约,所以她便放开了? 索性他不知缘由,不过沈沅嘉这些话他听了心中欢喜,也便不做多想了。 “时候不早了,可是要去用膳?” 沈沅嘉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才发觉日头高照,已然到了用膳的时候。 ——临江阁—— 临江阁是盛京城最大的酒楼,上下六层楼高,按照身份等级,依次往上,身份便也更加尊贵。 临江阁的小二见了陆筵二人,眼睛一亮,刚要上前招待,站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的便先一步拦住了他,“一边去!这里我来招呼就好。” 小二只好点了点头,远远地走开了。 掌柜的恭恭敬敬地疾步行至陆筵身前,行礼道:“属下见过殿下。” 沈沅嘉听到掌柜的口中的称呼,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临江阁沈沅嘉也来过几次,从未有哪一次见掌柜的这般慎重对待过客人。虽然临江阁达官贵人来得多,但这掌柜的一直不卑不亢。身份贵重些的,掌柜的也是按照规矩来,可谓是一视同仁,这般不偏颇的做法将临江阁经营的很好。 如今想来,这临江阁,怕是陆筵的产业…… “不必多礼。”陆筵随手摆了摆手,便示意掌柜的起身。 他话音一转,忽然错身让出身后的沈沅嘉,语气郑重了许多,道:“赵诚安,以后孤的太子妃来临江阁,你便像对待孤一样对她。” 掌柜的,也就是赵诚安抬眸看了一眼沈沅嘉,眼底闪过一抹不解,但仍是按照陆筵的话,恭恭敬敬地朝着沈沅嘉拱手行礼:“属下参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 沈沅嘉在这短短几息之间,便看出来了陆筵的御下有方,即便下属心存疑惑仍是依命行事,绝无二话。 “殿下,属下已经传信给了其他人,恐不出半个时辰,他们自会过来。您此次前来,可是照旧?”赵诚安问道。 陆筵颔首,不用旁人领路,便自顾自地往楼上而去。沈沅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去,方才赵诚安的问话,怕是有要事要与陆筵商议。 正在她迟疑之际,头顶上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还不快些跟上”。沈沅嘉见状,侧首朝赵诚安点了点头,才折身追上陆筵的身形。 一路越往上,周围的声音便越小,几番转折,便到了一间奢华的屋子。 陆筵径直推开门,沈沅嘉便看见了屋内的布置,略有些眼熟。 “可还记得上次你和江云澈在临江阁拉拉扯扯的事情?” 沈沅嘉瞬间记起来这里为何熟悉了。原来上次她与江云澈解除婚约的地方就是在临江阁。她如今厌恶江云澈,自是下意识地将那些有关他的记忆都忘记,如今被陆筵一问,那些模糊的记忆便都清晰了。 沈沅嘉刚要回话,一抬眸就看见陆筵正倚着窗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是想起来了?孤可是记得,上次你们可是闹了好大的动静呢!孤在六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沅嘉无辜地眨了眨眼,她怎么在陆筵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快? 不会吧?难道上次声音太大,真的吵到他了? 不过今日她尝到了陆筵的好,便也较之以往更乐意哄着他。沈沅嘉缓步走到陆筵身前,微微前倾了上半身,一张芙蓉面便离陆筵几拳之隔。她唇瓣微扬,眼角眉梢都是清甜的笑意,“好殿下,都是我的错,下次我定然会控制好声音,不会惊扰到您。” 陆筵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恼,自己这话的意思哪里是让她往声音方面想,明明是…… 他看着面前雪肤乌发的少女,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蓦的别开了眼,罢了,再计较下去,只会气到自己。 “你跟江云澈可是天生不和,无缘无分,八字犯冲,你以后可要离他远一些。”陆筵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些词说得杀气腾腾。 沈沅嘉杏眸瞪圆了些,忙不迭点头,可不是天生不和,八字犯冲。若不是如此,自己上辈子何至于落到那般凄惨的下场? “都听殿下的!” 陆筵见她答应得迅速,心情蓦然变得愉悦起来,他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么乖?孤若是要害你,你也听?” 沈沅嘉反问:“那殿下会害我吗?” 陆筵不答,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这动作看上去用力,实则跟片树叶子落在头顶上的力道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