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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嘉抿着唇笑了笑,道:“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她指了个方向,“我们可以从那里绕回去,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这是后山,不像寺庙中处处都铺了青石板,她们两个人穿着精致的绣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路上,沈蔷第一次爬这么崎岖的山路,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两条腿都打颤了。 沈蔷看着火势渐渐大了起来,急急道:“二jiejie,你先去吧,若是带上我,定然会耽误了时辰。” 沈沅嘉见她确实是走不动了,迟疑了一瞬,“这里荒郊野岭的,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沈蔷道:“方才我们经过的那丛巨大的石头处,有一个足以容人的洞口,我躲在那里就好,你等会儿可以去那里找我。” 沈沅嘉也记起来她说的地方了,那里确实有一处石头,看着比较安全。 “那好,你等会儿藏在那里,等我回来找你。”沈沅嘉应道。 因此,两人在这里分别,沈沅嘉独自往前走去,夜色朦胧,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沈沅嘉独自走在路上,这才发现身旁有一个人的话,更能够让人安心,山间的丛林中有许多不知名的鸟类,一个人走在其中很是阴森恐怖。她心下害怕,行走间也很是小心翼翼,这时,她忽然看到不远处迎面走来几个模糊的身影。 她眉心一跳,以为是匪寇,折身便要逃跑。 那些人也看到了她,为首之人武艺高强,飞身便追上了她,沈沅嘉只觉得背后吹来一阵凉风,自己脖颈就被人狠狠扼住。 来人似乎是想要将她杀死,力气极大,沈沅嘉脸色涨得通红,挣扎间她拿起自己袖中藏着的发簪,狠狠往后刺去。 噗嗤一声,刺入血rou中的声音很是沉闷,男人吃痛,狠狠地将她甩开。 沈沅嘉被大力地扔在地上,手掌擦着砂石,定是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她跌坐在地,只觉得窒息让她头脑发黑,大力又急促的喘息起来。 她仰头,于是也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装束,头上带着斗笠,挡住了头顶的月光,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锦帕,遮住了脸,只余下一双眼睛。 沈沅嘉心直直往下坠,今日怕是活不成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对方又是武功高强的男人,还有同伙…… 她掌心紧紧攥着簪子,只待他们若是想要欺辱她,她便自行了断了…… 哪料的那男人捂着流血的手臂,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离开了。 沈沅嘉满头雾水,见一行人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山间的晚风凉凉吹在身上,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思绪收回,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沈沅嘉如同卸了全身的力气,手臂和大腿发软,她眼皮动了动,死里逃生,她只想好好歇一会儿,不过转瞬又想到了火势,咬牙站了起来。 沈沅嘉忍着痛,蹒跚着来到了院前,就发现火势并没有很大,只有浓烟滚滚,余留下烧的焦黑的木材,看样子,大火应该是被人扑灭了。 此时院外聚集了好多人,邓氏衣着狼狈,头发散乱,脸上也有黑色的灰迹,她的身旁是沈清璇,同样的境遇。 傅氏见了她,惊叫一声扑上来,急急问道,“嘉嘉,蔷儿呢?你和她住一起,你可见到她了” 沈沅嘉安抚道:“她无碍,火烧起来之前就同我一起逃走了,如今正藏在安全的地方。” 傅氏松了口气,不住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邓氏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气,几步冲到沈沅嘉面前,指着她怒道:“你个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明知道有人纵火要烧死我们,你为何只顾自己逃跑,也不知道来救我们” 沈沅嘉退开一步,避开邓氏尖利的指甲,淡淡道:“当时匪寇就在门外,如果我直接跑出去,打草惊蛇,惊动了他们,那些人说不定直接大开杀戒。更何况,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打算纵火杀人,打我从屋子的后窗跳了出去,一步也没有停歇地就赶来了这里,期间不过短短一柱香的时间,这般速度之下,何来自私自利一说!” 后山山路崎岖,闺阁女子徒步走回来,寻常就要用半个时辰,沈沅嘉一柱香时间赶到了此处,如何也能说明她的确是努力想要营救她们。 沈沅嘉眼中明亮而灼热,映着不远处跃动的火焰,竟格外灼目。 邓氏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眼睛。 傅氏上前一步,难得的站在了沈沅嘉的角度,说道:“大嫂,您这次可有点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斥责她,着实有些伤人心了,而且您说的是什么话?句句都往人心窝子上戳,您养育了嘉嘉这么多年,如何不知道她什么性情,上来就给她定个白眼狼的罪名……” 邓氏被她说得脸上燥得慌,她瞪了傅氏一眼,警告她不要太过分。 傅氏难得抓了她的错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 一旁的六皇子轻声咳了一下,打断了她们之间的争吵。 傅氏这才记起来一旁还有外人,她尴尬地笑了笑,便住了嘴。 六皇子语含歉意,拱手道:“是我的手下看守不力,竟让贼人潜了进来,我实在是愧疚难当啊!” “殿下说得什么话,方才若不是您和您的侍卫,我等怕是要葬身火海了,您不必觉得愧疚。”邓氏摇摇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