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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璇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余光见沈沅嘉仿佛在嘲笑她,眼底闪过一抹怨恨,没有料到静宜公主也是眼尖,捕捉到她的眼神,“你这是不服气?觉得本宫冤枉你了?红玉!” 沈清璇立刻压下怨恨,刚要摇头,又一个耳光重重地甩了下来。 红玉未曾留情,每一下都是用足了力气,她只觉耳边嗡鸣,半边脸都发麻了,嘴里也缓缓有了血腥气。 “臣女不敢!”她终于受不住,眼泪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掉了下来,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请罪,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她的梦境里,明明有些片段中自己是众人焦点,受人艳羡的存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静宜公主却是不理她,端过手边的茶慢慢啜饮起来,显然是要借机惩治一下沈清璇。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没有料到静宜公主竟然这样不给沈清璇的面子,方才与沈清璇交好的几人本想为她鸣不平,但到底也怕殃及池鱼,不敢言语,只是心底对静宜公主的娇蛮有了新的认识。 一盏茶静宜公主足足喝了半个时辰,沈清璇虽在养父母手下讨生活很是艰辛,但也不用跪在地上便是这么长的时间,膝盖又酸又痛,一时之间,她才隐隐明白起来,当时沈沅嘉为何那么痛快地就答应带她来宴会了。 “起来吧。”静宜公主淡淡道,说着便起身往亭外走去。 宴会自是不欢而散。 回府的路上,沈清璇难得沉默下来,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沅嘉也没有管她,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是在琢磨着回去如何在邓氏面前上眼药。 果真,下了马车,沈清璇就直奔同福院而去。 晚膳时分,沈沅嘉刚让丫鬟摆好膳,筷子都没动,就听到素鸢进来通传,“桂嬷嬷来了。” 沈沅嘉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惋惜不已,今日有她最喜欢的玫瑰丸子,如今一口没动,浪费了。 沈沅嘉放下筷子,就见桂嬷嬷脸色沉凝地走进来,行礼倒是挑不出错来,只是语气少了以往的敬重,“二姑娘,夫人请您去同福院一趟。” 沈沅嘉佯装不知道情况,只是笑道:“母亲找我所谓何事?” 桂嬷嬷愣了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心底也有些纳罕,二姑娘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不过沈沅嘉脸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桂嬷嬷也有些不确定了。二姑娘做事向来至臻至善,滴水不漏,便是她也摸不准她的心思。 “二姑娘随老奴走一趟便知道了。”桂嬷嬷并不说透。 沈沅嘉也不失望,含笑点了点头,“劳嬷嬷走一趟了。” 桂嬷嬷在前面走着,沈沅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姿态闲适。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沈沅嘉的速度,可偏偏她瞧着步伐慢悠悠的,可是总距离桂嬷嬷三步远,便是桂嬷嬷想要发难,也没了理由。 * 她们二人走进同福院,半只脚才刚踏进屋子,还没瞧见人影儿,迎面就砸来一套茶盏,沈沅嘉目光一凝,巧妙地躲过了。桂嬷嬷在沈沅嘉身后,没有看见飞来的茶盏,沈沅嘉一躲开,那茶盏中的热茶便结结实实地泼在了她的身上。 “!” 第15章 偏爱 沈沅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邓氏一生气,便喜欢砸东西,她进来前就做好了准备,啧啧,可怜了桂嬷嬷,那茶热气腾腾,看着都烫嘴。 可她并不同情她,前世自己失了宠,桂嬷嬷可是转眼就投靠了沈清璇,跟着她一起嫁去了安远侯府,为了讨好沈清璇,杜嬷嬷可谓是使出了自己浑身的解数。她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自己可是领教了不少。 如今不过连加诸在她身上的万分之一都不及罢了。 她心底毫无一丝歉意地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抱歉的模样,低声道:“嬷嬷对不住,我方才不该躲开的。” 桂嬷嬷的手烫的通红,听闻她的话,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二姑娘没伤着便好,老奴皮糙rou厚的没关系。”难道她还能怪她不成?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难道要让主子替她挡下热茶? 只不过她心底还是埋怨起沈沅嘉,不过是个偷人身份的贼,比自己高贵不到哪里去,竟让自己承受了这无妄之灾。 沈沅嘉转身,笑意盈盈地走进去,“究竟是谁惹母亲生这样大的火气?” 邓氏脸色铁青地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软塌上半靠半坐着的是眼睛红红的沈清璇,她一听沈沅嘉这话,当即扬起眉,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她骂道:“你还有脸问是谁惹我生气?” 沈沅嘉脚步一顿,站在了几步远的地方,她担心邓氏到时候发起怒来,会伤到自己。“母亲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是我惹了您生气?”她语气淡淡的,丝毫不见心虚,倒是让邓氏的怒意滞了滞。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抽泣声,邓氏脸色一变,又道:“我让你好好照看你meimei,你就是这样照看她的?你瞧瞧她的膝盖,都肿成什么样了!” 沈沅嘉给面子地看了一眼,果然见沈清璇的膝盖上红肿一片,甚至隐约可见青紫。 “呀,怎么伤的这么重?” 这就心疼了?当初她被沈清璇陷害,邓氏罚她跪了三日的祠堂,她险些废了双腿,邓氏非但不曾出言关心,还指责她心思恶毒,毫无友爱之心。与当初的邓氏相比,静宜公主多温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