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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说好,只要他在这边挥动旗子便可,他想这么简单的事情,到时候慌忙之中哪会被人查出来,多方考虑还是抵不过十两银子的诱惑做了错事。 现在听见要因此丧命,才害怕起来,只不过他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作为第一个被问话的人,你回答地太果断了,并未进行思考,说明事先有过编排,该如何回答。” 陆一鸣见人有些困惑,替人解答,不过他不理解,他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子,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冯廷玑也不理解,有人想杀他无可厚非,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三号马场的人雇徐申义杀陆一鸣他就不理解了,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不可能。 他走近三号马场那位驯马员,想逼供,但等他靠近,一柄锋利的匕首突然从他脖颈前划过,日光照在刀身上,刺眼的光芒戳进他的眼睛,他有片刻的晃神。 匕首削掉他鬓角的几缕发丝,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倘若不是一旁的卓泽武拉他一把,他铁定血溅当场。 见事情败露,这人滚动喉咙,将什么东西吞咽下去,没一会儿捂着脖子脸色铁青,眼球瞪大不再动弹。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陆一鸣想阻止都来不及。 【毒能解吗?】 【已经死了。】 解了也没用。 众人从惊吓中回神,齐齐转头看向活着的徐申义。 这人哪还有刚才镇定自若的模样,从他身上传来刺鼻的臭味,这次是真的吓尿了。 “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冯廷玑敢打赌肯定,刚才那人就是来杀他的,什么嫉妒陆一鸣的骑射能力,都是幌子。 他第一次重新打量卓泽武,想为之前的猜忌道歉,但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动听:“没想到还真不是你。” 他意识到这话不太对,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这次多谢了,刚才的配合不错。” “什么配合?” “就你刚才说要杀人的事情,我懂,恐吓嘛,我经常用。” 陆一鸣见卓泽武晦明晦暗的眼神,没有多说,这哪是随口一说的心理战,这人是真的想这么做。 卓泽武朝着冯廷玑靠近一步,挡住对方的半个身子,侧身若有似无警告陆一鸣。 嗯?是他的错觉吗?这人把他当敌人,或者说情敌? 应该是他被这个世界同化的错觉,看谁都像是一对。 人群散去,被人遗忘的马培生突然被提起。 “马培生,你下去领二十个板子,找管事结一下近期的银两,多给一个月的。” 马培生捏着拳头不敢吭声,现在知道这人是谁了,他颤抖着身体不敢直视对方,先前一时情急口无遮拦,这会儿后怕不已,这位爷没弄死他已经是十分仁慈。 他朝人哆嗦地磕了两个响头,按照马场主的吩咐回去领罚,明白这马场他无法再待下去,并没有怨恨马场主,知道对方这是在救他。 “你等会儿,”冯廷玑叫住他,仔细打量了他片刻,对马场主说,“一会儿领完罚把人送到我府上去。” 完了。 马培生一脸惨白,街坊老少谁人不知这位爷的手段,府衙里的不少囚犯因为受不住对方的严刑拷打供出证词,虽说都是犯事的人,但名头传开,谁都知道这人手段了得。 刚才的那一番场景他可都是看在眼里,马培生为了不牵连家中的老少,骂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只能磕头谢恩。 马场主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暗自感叹,马培生这人虽然有时候口无遮拦,但养马技术不错,他有些可惜,但并未再次开口替人求情。 他明白这尺寸在哪,否则也不可能在居水镇平安开马场这么多年。 虽然这两人对他都有些误解,他却没有多说,敬畏是下属忠诚的基础。 冯廷玑绕开挡在面前的卓泽武,对着陆一鸣由衷拜谢:“多谢陆兄解救,否则我怕是参加不了开春的科考。” 之前马失控时他做好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被人相救,虽说情急之下把他扔在草垛中有失礼仪,但也是无奈之举,他不可能恩将仇报。 “冯兄客气了。” 想起什么,原本打算打道回府的冯廷玑冲他询问:“你找人担保了吗?” “并未。” 原本他在马场和武场结识一些人,虽有意向但人员还未定,说是等春节上来再议,所以他也没同夫郎说起带他一起走的事。 “我们这儿缺个人,你愿意来吗?” 冯廷玑想的简单,这人能在关键时刻救人,说明人品方面必然没问题,既然对方还未有担保人,正好可以卖个方便,他心里也舒坦些。 陆一鸣沉吟片刻,县令的儿子邀请如若不答应,那倒是显得他有些不识抬举,不过他有另一件事想确认:“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带家属前去。” 冯廷玑的惊讶写在脸上:“你科考要带家属?”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也是,他们有书童和小厮可以带,但农家子好像带亲眷的居多,毕竟有些人自理能力确实不太行。 冯廷玑将陆一鸣归类到不太行的那一组,也没有拆穿,反倒有些同情和理解。 “对,不知可否?” 陆一鸣不知道这人怎么想他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和对方讨论自家柔软的夫郎?那铁定是不成的,他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