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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霍擎一听到他的话,立马就乐开了花,古铜色的脸上只见得一口刺眼的白牙。瀛朝雪在心里叹气,算了,怕是没救了。 而在房中偷听的祁白茶思维已经发散,思考问题时,爪子不由自主地抠挠起被褥来。 晏离舟和瀛朝雪说了那么多,他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原来当初晏离舟不是在他和霍擎之间做了选择,晏离舟不是因为霍擎好才选的霍擎,而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才没让他跟着。他还以为晏离舟在跟他置气,故意不理他呢。 …… 房门被人推开,几人一起走了进来。 瀛朝雪掀开床幔,扫了眼床上闭着眼睛像在熟睡的狼崽,晏离舟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师兄,他伤还未愈,需要静养……” “瞧你紧张的。”瀛朝雪面露冷色,却还是依着晏离舟的意思拉上了床幔。 帘帐外再次响起瀛朝雪的质问,声音虽然压低了,可祁白茶听力好,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瀛朝雪:“他怎么受伤的?” 晏离舟满是愧疚,轻声道:“他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瀛朝雪一怔,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为什么要来无尘宗,你就不怕他要害你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晏离舟眼神迷茫,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我直觉小白不会害我,在飞鸢上他帮我打了蛇,在树林里,青葵要杀我,好像……好像也是小白救得我,他保护了我那么多次,要害我大可以不管我,我相信小白不会害我的。” 晏离舟越回想,声音就越坚定,“二师兄也说了,他拜我为师只是想报答我的恩情,其实算起来,他根本没对我做过什么,在我面前也谨小慎微,默不作声的。反倒是我,是我对不住他,不听他解释就让人打了他,甚至苛待他,我尽力去弥补他,可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让他不生气……” 后半句话是他的真心话,祁白茶可以无视他,只要祁白茶不对他生气,那他的小命就有救了。 祁白茶心头一颤,在心里骂了句蠢货,他才没有保护他呢!平白无故愧疚什么? 他将晏离舟送给他的乾坤袋随意丢弃了,晏离舟非但没有生气,还处处想着他。 前几日盘旋在心里的那股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了,晏离舟不是心里没有他,反倒一直想着他,晏离舟在人前笑得那么开心,其实只是在掩饰自己的难过,晏离舟是因为他生气而难过…… 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哄哄晏离舟的。 瀛朝雪眸色复杂,被晏离舟这番真心实意的坦白说得内心开始松动了。 他深深叹气,看来小师弟这是真的泥足深陷了。 说了那么多,看晏离舟的态度是不肯回头了,那他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只能随他吧。 瀛朝雪的语气明显变得温和了,他道:“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傻了,你修为本比我高,却看不出那只白狼的身份,画猫硬说虎,日后被人骗了,我可不会管你。” 晏离舟面色讪讪,见瀛朝雪总算舒展了眉头,知道瀛朝雪是消气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他的妖形真的很像狗啊,一点都不威武,哪有狼的影子呀?” …… 晏离舟又和瀛朝雪说了两句,时值正午,青啼派来的人请他们去前院用膳,一行人都走了后,祁白茶才从锦被中爬出来,他用爪子掀开床幔,踮起脚看向桌上竖立放着的水银镜。 镜中倒映出一张长满白毛的脸,为了不吓到晏离舟,他才特意缩小了妖形,毛色纯正,眼珠澄澈的狼崽看上去憨态可掬,无外乎晏离舟将他认成了狗。 祁白茶垫着脚,尾巴晃来晃去,他对着镜子龇了龇牙,如果晏离舟在场,他要好好给晏离舟看看他这锋利的犬牙,他的牙齿,哪怕是狮子的脖子都能一口咬断。 不用展现原本的妖身,他这副模样也可以非常威武的,是晏离舟不识货。 总有一天,他会让晏离舟大开眼界的。 * 皇宫内发生了那种事情,席上气氛依旧活跃,仿佛近日发生的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像是茶余饭后聊完就散,青枫这个名字也被几句话轻蔑地带过,这更能印证一位皇子是有多不被重视。就像青葵说的,他们最不缺兄弟姊妹,孩子多了,便更要挑选血统纯正的来悉心培养。 来了苍鹭宫数日,晏离舟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妖王今日依旧没有出席,苍鹭宫明面上由青啼代为掌管,话语权却全落到了妖后青绵手上。 上首的妖后不像初见般目中无人,锋芒似是有意收敛。她与晏离舟客气攀谈了几句,便一直和瀛朝雪聊着什么,交杯换盏间已然有了些醉意。 晏离舟和瀛朝雪被安排在上座,姿容出色的两人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席上来的都是妖族的长辈们,他们频繁与晏离舟、瀛朝雪交谈敬酒,眼神有意无意落在两人身上,没有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 千山月爱八卦,它一边解读唇语,一边跟晏离舟汇报。 西南角穿着黄袍的老头一喝醉就喜欢露出黄鼠狼尾巴,他很中意晏离舟的长相,一直劝说身边的小儿子努把力,趁晏离舟还在宫里的时候,多多去晏离舟面前转转,万一被仙君看上了,他们家就有靠山了。 金柱旁的美艳妇人怎么看都觉得晏离舟不太灵光,担心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呆头呆脑,她倒是很满意晏离舟身边的瀛朝雪,不停撺掇自家儿子去试试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