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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掀开帘子进来的苏言也听到了,两兄弟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均埋头道:“是。” 林无忧突然感觉气氛不对,苏行那么健谈一人今天怎么跟霜打了茄子似的,她有些好奇地抬起头向他们兄弟二人看去,刚好对上苏行正在偷觑她的眼神,她有些好笑道:“怕我喝光了你的莲子汤?” “我……不是,厨子……厨房里还有很多。”苏行躲避她投来的眼神,有些结巴道。 林无忧笑笑,遇上这么一个爽朗的少年,一路来总能多些乐趣。 苏景弦眯眼看着林无忧与苏行,突然一笑,随后转向苏言道:“都安顿好了?” “是,我让人暗中戒备着了。” “江面上天气怎么样了?” “刚才船夫来报,江上起风了,怕是真如那名渔夫所言要遇上风暴了。” 最后船只在一处港口停下时江面上已经掀起了狂风大浪。昏暗的舱内,苏景弦与林无忧各据一方,听着外面雨打浪涛之声,烛火随着船只的晃动摇曳。 “没有感觉到一路很太平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 “静谧得有些可怕。”林无忧微微吐出一口气,在这样的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总显得深邃得可怕,神秘十足。 苏景弦放了手中的书卷,起身移步至窗前,看着一片漆黑的江面,“该来的总会来的,说不准什么时候。” …… 入夜后两人并未去休息,而是围着棋盘落子。外面的狂风暴雨似乎也影响不到这一室的安宁,暖炉温暖了船舱,热气氤氲。 “你又输了。”苏景弦淡淡笑道,修长的指尖扣着一子落在棋盘上,抬头望向对面的人,眉眼间有几分看不出的宠溺。 “若是困了便去歇着吧。”他一边收拾着乱子一边道。 “白日里睡多了,现在也不困了。”林无忧坦言道,想到白日与他同榻而卧竟有些不自在,而后微微升起一片灼热。 苏景弦没有看出她的扭捏,收拾好了棋子起身,走向舱外,林无忧见状快步更跟了上去。江面上没了白日里的温和,此刻浪声涛涛,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从中间奔腾而来,拍打着船板。与他只站在舱门口,悬在舱前的灯火早已经在雨水中熄灭。 迎面苏言披了蓑衣向这边走来,面色有些凝重。“公子,后舱底在漏水。” “怎么回事?” “突然裂开了一个缝,许是被浪涛击打开的,没什么大事,已经在填补了。” “多派些人手注意周围动静,那父子三人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动静,都在舱底的房间。” 这艘大船是在渡口重金租下的,楼层建在船上,连带着原本的船舱一共两层。舱底都是仆人小厮的住所,此刻那父子三人也被安顿在舱底。此刻船停靠在港口却不能上岸,除了这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岸上并无一间房舍,这样恶劣的天气让人不得不防。 苏景弦颔首,敛紧了身上的斗篷,这是林无忧出来时带给他的,嘴角不由噙了笑意,很浅,“无忧,进去了。”随后两人便一起进去了,留着苏言一人在外任那风吹雨打。 …… 夜半时分暴雨下得更为猛烈了,黑暗中一艘小船接着江面上浓雾的遮掩迅速驶向大船,四名黑衣人身手矫健地从船尾登上,此刻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四人打着手势渐渐向船头逼近,缓缓掏出腰间的武利。沉沉浮浮的船只上,四人动作利落地割了桅杆。就在这时四周突然骤亮,迅速涌出另一批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在中间。 舱内苏景弦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水,轻嘬一口道:“来了。” 他的对面林无忧看着他一脸闲适的表情,道:“你早有准备?” “呵,这种时候得时时刻刻警惕着。” “那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你觉得能留下活口吗?又或者我们能活捉他们吗?” “什么意思?” “此刻临江,若是他们得手我们便是被抛尸江里,到时向朝廷汇报行船遇阻,丧生江面。若是失手了,这群人可都是死士,完成不了任务只有一死。”他搁下茶杯抬头看向她道:“现在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几次三番想除了我,现在离了京便是下手的大好时机,多一条人命有何妨?” “他为什么想杀你?” 苏景弦起身,错开她投来的视线,“出去看看,也该好了。” 礼花突地在这黑暗的夜空散开,暗处的江面上一艘艘小船驶向这边,一批批黑衣人跃上船头,原先的四人只是一些小角色,诱敌出洞而已,现在那人出现了,真正的杀戮才开始。 外面兵器相击之声一片,来的四个人之中已经有二人倒地了,千金楼的护卫也有重伤的,此刻血混着雨水流淌在甲板上,苏景弦站在舱门口看着突然多出来的黑衣人心中不由一沉,把林无忧护在身后,然这一幕却被人注意到了,那人杀红了眼,突然冲开阻挠跃向船舱破窗而入。 “林无忧!”苏景弦猛地推开她,恰在这时苏行已经挡在了苏景弦的身前挡下了那一掌。那人似是权衡了一下,在苏景弦脸上看出了焦急不由冷笑着转向被推靠在墙壁上的林无忧,动作迅速,举着刀就砍去…… 第二十七章 “铛!”的一声,随着刀剑的掉落,那人应声而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