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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稳了不在挣扎,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胸口跳的极快,被他碰到的脖颈有些灼热,闷闷地枕在他的肩头,随着烛火的摇曳看得到窗外黑影的翻动,“谁?” “不怀好意,静观其变。”他说话的声音极低,因为与她极近几乎是在耳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在见到她小小的耳垂染上绯红时不由眉角上扬,手上的力道不由紧了几分,袖袍一扬,室内便是一片漆黑,只闻呼吸交融,深浅不一。 门栓由外面被拨开,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推门进来慢慢朝床铺逼近,抽出刀剑,刀光闪过狠狠地想床上砍去却溅不出一滴血来,察觉到不对劲他敛紧心神,耳朵微微一动,怀着冷笑慢慢转身。 隐在暗处,林无忧看着来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双眼倏的睁大,眼见着明焕的大刀朝着自己过来,那一刻恐惧终于涌上心头,身体被固定不得动弹使她无法反击,突然间只觉身形一轻就已被苏景弦推开,撞倒在床榻上也顾不得疼痛,黑暗中看不清房内的景物,有些惊惧地爬起身,只听到刀剑掉落的声音和一声闷哼声,那一声闷哼扣紧了她的心弦,担忧地喊了声“苏景弦?”。 却不知这一声险些为她招来祸害,黑衣人身手极快地捡了地上的刀剑,利落起身,直直地朝着她这边过来,速度极快。她惊愕地脑袋一片空白,黑暗中光亮的眸子对上他的,如中邪般不知所措,心中隐隐觉得他会救她,只为那一句“我会守着你”。 来势凶猛的黑衣霎时间没了杀气,随着刀剑的再次掉落他也应声而倒。这时苏言与苏行进来,重新点了烛火,地上躺着一具已经没了生气的尸体,后颈被银针插入,从流出的黑血看出针上是被卒了毒的。苏行上前,解了黑衣人的蒙面,在看清出黑衣的人面容时也没多大惊讶,一切好似都在预料之中一般。 “怎么会是他?”林无忧喃喃道,是收留他们住宿的老汉,此刻已经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了,双眼未曾合上。 “是要杀我们的人,他想瓮中捉鳖。”苏景弦靠在墙壁上,借着墙壁的支撑站直身体,脸色有些惨白。 “你一开始便知道?”她有些不敢置信,若是这样不相当于是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吗? “开始并不知,后来才察觉的。” “那位妇人呢?她也死了吗?” 苏景弦看向静默的苏言与苏行,然后微微点了点。 “她也许是无辜的呢?”她看着他,眼中有着不赞同。 苏景弦不再说话,苏言上前不由惊呼一声:“公子!” 林无忧匆匆走到苏景弦身边,在看到他沾血的白袍时眼神不觉又多了些担忧,“你受伤了。 “林大人让开些。”苏言突然出声道,态度很不友善。闻言她退到一边,看着苏言为他解了衣袍拉开肩处的衣裳。在看到了他在右肩的伤口时心头一震,他的伤口很深,皮rou已经翻开,她不知他是如何忍道现在的,难道不疼么? 此间苏行已经拿来了包扎的东西,她看着苏言为他涂了金疮药,随后裹上层层白布,她看着他额前渗出的冷汗竟不觉地拿了湿帕去为他擦拭。 伤口处理好了以后苏言与苏行在苏景弦的示意下出去了,尸体也被清理干净,苏言还在室内洒了药粉,盖去了血腥的味道。 苏景弦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林无忧突然间不知如何是好,视线直直落尽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窥探不出任何情绪。她试着挣脱开他的大掌,动作有些大了牵动到了他的伤口,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心便没了任何动作。 “大人……”她低声唤着他,希望能唤回他的理智,他现在变得让她陌生了,如此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措。 “大人,你能放手吗?” “你呢?你就不能放手吗?”他话中含有深意,“你这一世仇真能让你什么都不顾吗?” 她惨然一笑,“既然大人都说了是一世仇了,那便是我这一世的使命,我很感激大人不报之举,大人几番出手相救,我铭记在心。” 烛火摇曳,两人的身影交相倒影在墙壁之上,缠缠绵绵。 苏景弦起身,向她慢慢走去,林无忧节节后退最后抵在柜子上,“苏大人,这是我的事与大人无关,大人若是真的看不下去早早的揭发了便可!”她突然大声喊道,苏景弦将头抵在她的肩处,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按在她身后的橱柜之上。 室外苏言与苏行坐在柴草堆上,苏醒手中摇晃着一跟柴草,满是折服道:“林大人可真是胆子大,居然敢跟公子呛声,啧啧,佩服。” “‘他’就一个衰星,公子每次和他一起总会出意外!”苏言不服道。 “唉,若真向盛京城里传的那样咱家公子和‘他’也算是共患难了。” “喂!干嘛拍我?” “我看你骊山三年是白呆了,武功高了脑子倒是越来越笨了,这些话能说吗?” “那你下手也不要这么狠啊,刚刚看你打那个女的也没出这么大力呀!” “就是想给你个教训,以后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一片祥和,偶尔有猫头鹰从树下飞过。 室内的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了片刻,呼吸交缠在一起,氤氲的热气使得她的脸上愈发灼热,苏景弦突然撤离了手,他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道:“随你吧。”便反身出去了,她心中松一口气,只觉整个室内都显得宽敞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