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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哪处树枝被拦腰折断的声响。 谷粒与念无相对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收敛气息看向声源方向。 这段小路没有照夜阵,只有一盏寂然上座亲自添上法咒的风灯。 林间范围很大,这盏小灯不过是海中一叶扁舟,作用不甚明了。但对于谷粒观察远处的状况,却是足够了。 很快,他们听到脚踩在枯枝残叶上,压断这些失了水分的干树枝与叶片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时,树下的季原还有心思调侃:“小六,这是拿你小师叔当诱饵啊?亏我这么疼你……” 谷粒从树上懒洋洋看他:“毕竟师叔不来,做诱饵的可就成了我。” 想了想,她又给自己找补道:“我权衡了一下,师叔你剑术高超,剑意更是有跨越大境界之势,如今差的只是一个越境的时机,师侄跟您关系这么好,自然要把机会让出来。” 季原好气又好笑,大约明白了谷粒这是要引出来什么危险的东西。 引这种东西出来,要不就是拔除,要不就是纳为己用。 季原第一直觉是这东西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级别,于是废话不多说,大喝一声“剑来”,腰间银芒一闪,径直向林中来路不明的东西袭击而去。 季原趁这个机会仰头道:“还不把师叔解开,待会儿黄花菜都凉了。” 谷粒见那东西速度奇快,翻手将捆仙绳收回来放入芥子须弥中,对树下喊道:“师叔可以应付多久?” 季原顿时笑了:“合着你们两个压根就没打算,直接这么冲上来了?” 谷粒看一眼念无相,不置可否。 毕竟是这人当初让她先应下来,说晚上要来,也并没有告诉她,到底要如何应付停尸坪上的亡魂怨气。 念无相从上后山之后,再没说过一句话。 此时,见谷粒眼巴巴看着自己,才道:“应该就是这东西了,此物并非什么亡魂怨念,非要说的话,可以称它为地缚灵。” 谷粒眉梢一挑,总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 季原听死于夜南天的师兄提起过此物,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你从何得知?” 念无相自然不能说这东西的来源其实是谷粒创制的一种术。 他平静地看了季原一眼,捡能说的说:“地缚灵不是自然生成的,是有人将这一方的亡者困于大阵之内,反复让他们经历最恐惧的一刻,无法解脱,直到生出怨怼仇恨,便生成这凶灵。” “困于阵中的亡魂越多,仪式越是残暴,这地缚灵便会越强大。” 谷粒似有所感,无声以口型问念无相:“是我?” 念无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装作糊涂道:“我让谷粒前来,是因为她善于阵法。这桉树林中有阵,而且是只有夜晚才会显现出阵型阵眼的暗阵。” 季原活动着手腕,一闪身避开虚空中无故袭来的一爪。 曾经,他的师兄告诉他,若地缚灵为祸一方,做为剑修定要战到底,让那些可怜的亡魂解脱。 季原想想便是热血沸腾,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想起过这种感觉了? 如今将剑握在手中,竟隐隐有了一种与师兄重新并肩作战的畅意。 季原以脚下树身做踏点,径直横空而出,闭上了双目,他似乎感应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玄妙境界从心口而生,只是闭上双眼,却好像头一次对这个世间的风向水流都了解起来。 黑暗中,夜成为他的眼睛,风便是他的剑罡。 季原畅然大笑:“小六,你果然给师叔让出了好机会啊!你们俩快去破阵,我来拖住这东西。” 谷粒与念无相在桉树林的树顶上跃动,有些不解。 念无相便低声道:“你师叔要破镜了。” 季原如今是洞玄,洞玄之后,便是归虚了。 谷粒诧异之后十分欣喜,一边忙着找阵眼,一边大吼:“小师叔,你入归墟境我可是头功一件!” 季原连连应是:“行,师叔给你记着呢。” 说话间,谷粒已经踩上桉树林之间最高的一株树身上。 俯瞰全局,她才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上次来时,她也觉得这林子的方位和地形似乎十分怪异,不像是自然生成的,但因为忙着致富,到底没多在意。 如今登了顶,才发觉这林间整个布成了一道七星阵。 七星自带天罡之威,对亡魂来说,想必是极大的煎熬。 她有些气愤,压住胸中一腔恼火,喊了念无相过来。 明月千里,清风依旧。 谁会知道,这月光照射之下,原来藏着这般阴沟之事。 念无相也沉默了,他虽然有千年的记忆,可到底也是两度在禅宗长大的那个小沙弥。 这片土地被禁锢住的禅宗亡魂,恐怕只多不少。 “你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吗?干出这样的事,绝不能让此人再在背后苟存。” 听到谷粒这样的问话,念无相似乎并不意外。她骨子里还是与前世一般,遇上了,如是不管,心里便过不去这个坎。 他将脑海中当年害死谷粒的人先一个个捋了一遍。 不是他们,那时候他找上门,他们的血染遍了自己僧袍的每一个角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然后是八大仙门对禅宗有些小心思的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