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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照乔姑姑所说,那时候苏薛两人关系已破裂,薛胜义说的会是实话?是真的报错了女儿,还是他在说谎报复苏铭祠? 陈译禾心道,自己一个外人都能想的到这一层关系,那苏俞杨找上门时,苏铭祠会想不到? 回忆了下当初薛立所说的事情,他问乔姑姑:“姑姑可知道京中有个彭知泰将军?” 这个彭知泰便是当初无意间听到苏俞杨身世的彭将军,如果不是他,苏俞杨怕是连苏府大门都进不去。 乔姑姑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骠骑将军彭知泰?他常年在外为陛下做事,鲜少与人来往,少爷怎么会知道他?” 陈译禾不答反问:“他品性如何?” 见乔姑姑答不上来,陈译禾补充:“站在哪边?” 乔姑姑迟疑,“奴婢也只知晓一些京中世家的事情,对武将确实不太清楚,彭将军……职位不高,似乎不曾与别的官员过多来往。” “这样……”陈译禾低眉沉思。苏家的事情弯弯绕绕,中间又涉及多人,想要彻底弄清楚,怕是只有以后去了京城亲自查才行。 然而不管薛胜义到底有没有在苏犀玉身世上做手脚,那苏家都是一个狼窝,如今断了正好。 再说立皇后这事,陈轻语这边怕是再难出现新的助力,现在就看苏铭祠能不能再为周家出一把力了。 他想在苏止瑜的婚事上做手脚,但苏止瑜是个有主意的,且已心有所属,除非苏铭祠想拉拢的是容楚楚家,否则苏止瑜怕是未必会甘愿被他摆布。 乔姑姑道:“少爷是问兵部尚书容鸣大人?苏、容家并无嫌隙,但文臣武将到底是不亲近,不过周、容两家因为上一辈的亲事有过争执,闹得不太愉快……” 简而言之,就是京城里但凡存在三五十年以上的世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恩怨,站队拉派的事情,谁也摸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译禾静静琢磨着今日获知的这些消息,乔姑姑也并未出声,只是悄悄打量着他,准备回去好好与陈轻语说说他这弟弟的变化。 过了片刻,陈译禾抬眸,正好对上她的视线,笑道:“姑姑可是有事?” 乔姑姑回神,忙道歉。 陈译禾又问了些京中其余事情,乔姑姑一一作答。 其中热闹的就是严舒钦差遇刺的事情了,这事闹得很大,因为民间沸沸扬扬的传闻,京兆尹直接请了皇命去国子监彻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手臂上有红痣的学子,又没有别的证据与嫌疑人,这事暂时就不了了之。 能有这结果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陈译禾还算满意。 * 虽说陈轻语说了不用再给她送东西,但乔姑姑走的时候,马车还是被塞满了,都是陈家夫妇俩准备的。 钱满袖差下人把锦缎抱上车,道:“这是娘娘最喜欢的苏锦,最鲜艳的颜色,我一直给娘娘留着的,等开春了正好用来制春衣……” 陈金堂抱着两个匣子堆上了马车,道:“这是西街买的蜜饯,娘娘打小就爱吃,正好天气冷不怕坏,请乔姑姑带回去给娘娘……” “这是我让人给娘娘打的首饰……”陈金堂刚把东西放好,钱满袖又抱着精致匣子往里塞,乔姑姑看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车厢,满面为难。 最后是陈译禾将陈家夫妇俩拦住了,他与苏犀玉送乔姑姑出门,道:“我们也有东西要送,只是就不劳姑姑带回去了,且等一段时日,到时候多的是人将这东西送去给娘娘。” 乔姑姑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东西?” 苏犀玉也满面好奇,原本她也在准备要送去给陈轻语的礼了,被陈译禾拦住,说他已经准备好了。 “姑姑且在京城等着就是。” “那我回去就如实转告娘娘了。”乔姑姑见他俩一个俊朗不凡,一个清丽脱俗,并排而立时十分养眼,高兴道:“再等等,等到合适的机会,少爷和少夫人一定要去京城让娘娘亲眼见一见……” 乔姑姑走后,陈家夫妇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尤其是钱满袖,整日唉声叹气,对苏犀玉也是能不见就不见了。 苏犀玉也越发羞愧,基本不往前院去了,家里主子相处的不好,下面丫鬟也不敢放松,府中就这么清冷了下来。 这一日,陈译禾回来后直接拉着苏犀玉去了书房。 书房现在每日都有人打扫,干净整洁,陈译禾把人按在椅子上,指着屋内满满的书册道:“说实话,我每次看着你这些陪嫁东西都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是在嘲讽我不识字一样。” 苏犀玉面色涨红,羞愧难当。 这些嫁妆她也不知道是苏铭祠还是苏夫人的手笔,想一想苏家对自己的无情,或许这嫁妆真的带有嘲讽陈家的意思也说不定。 “我是很想把这些东西都扔了的,反正也没什么用……” “不过这到底是你的东西,我再怎么看不顺眼也得忍着是不是?”陈译禾在书房里绕着几个书架转了一圈,又顺手拨了下画桶里的几卷画,道,“只是现在我有了个主意,需要征求下你的同意。” 他转过身去看苏犀玉,见她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心里升起几分怪异,回到桌边抬起了她的脸,这一看就惊到了,“你哭什么?” 苏犀玉眼角发红,眼中泪水直打转,被他一说,再也挂不住了,顺着白皙脸颊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