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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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知道后面吗?小凤凰给他唱完《雪境》,一声不吭就离开。贵公子寻他七年,小凤凰却一次都没回来过 萧罹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气息都打在谢砚耳畔,一颗真心,七年未泯。 小凤凰没有错,他只是不知道贵公子在找他。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要碰上鼻尖,谢砚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挣动几下,将萧罹往后推。 谢砚:你放开! 萧罹脸一黑,手下用力,又将他逼了回去。 后面的花瓶受到撞击不稳,晃动几下堪堪往下坠落。 萧罹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将谢砚拉进怀里,抬手将花瓶往边上撞去。 花瓶砸在地上,惊动了外面。mama心惊,怕贵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上楼敲门问:公子 萧罹:滚! mama吓得萎缩,轻手轻脚下了楼。 屋内静默,萧罹冷目灼灼,闪着寒光,怀里人身子绷紧,含着暗芒的眸子闪烁了几下。 萧罹低头,在谢砚耳畔轻语:你说,如果你是小凤凰,知道贵公子在找他,会不会回去看看他? 谢砚挣脱萧罹,一下撞在身后的柜子上:我不知道! 萧罹脸上多了不知名的情绪,语气凉薄,却不尽然是冰冷。 他一拳打在谢砚身侧,用隐忍又苦涩的声音,带着微醺醉意,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我谢子钦。 如果你真的是我要找的人。 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5、第 5 章 虽是早春,外头却还带着冬日的冷意,屋内放置了暖炉,熏得人身上热乎乎的。 眼前人呼出的气息有着淡淡梨花酒香,在屋内待久了,谢砚脑袋有些昏沉,他看了眼身侧的手臂,冷着脸道:你这是何意? 萧罹眼神狠厉,继续逼问:会不会? 谢砚无奈:应该会。 萧罹语调微冷:应该? 谢砚攥紧拳头,会! 对方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真的? 真的。谢砚看着萧罹的眼睛,四目相对。 他怀疑萧罹喝醉了,不然问的问题怎么这么幼稚?一个戏里的人,作甚这般较真? 萧罹眸子有了一丝动容,声音忽然温和下来:你说的,别忘记了。 谢砚:嗯。 萧罹低声喃喃:如果小凤凰知道回来看看贵公子算他有点良心。 谢砚: 他试图将萧罹推开,不料萧罹却突然握住他的手臂,反手按上了他的额心。 那里,有一个形似花钿的凤凰花印记。 谢砚愕然,感受到那人的手覆盖在额间。 这个是哪里来的?萧罹问他。 这个印记,细看之下,其实是某种疤痕,只不过用特殊方法处理过,才使得看起来像花钿。 他记得他要找的人,以前并没有这个。 如果谢砚真的是他,那他当年离开四皇子府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七年没有踪迹,还留下了这么一个不可磨灭的疤痕。 谢砚自然是不会告诉萧罹的,他拍开了萧罹的手,皱眉道:四皇子引我来这里,不会只是邀我听个曲,然后再问我这印记是从何而来吧? 呃萧罹看着他,眼神讳莫如深,不语。 熏香燃尽,还有淡淡的凝神香纠缠着。半晌,萧罹眸子里漾过一丝隐藏了思念的笑意,他收回手,风轻云淡道: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事呢? 谢砚: 翌日,皇宫。 暗卫将那日在长盛酒楼出现的人都汇报给了明德帝。 明德帝冷哼一声,眼底藏不住怒意。 想不到在市井巷,竟有如此多的人觊觎黯玉! 平日里够老实,真查起来,一个个都怀着狼子野心!明德帝挥袖,将案桌上的墨砚拂到地上。 暗卫道:皇上息怒! 此时殿外有公公进来汇报,他看到地上的墨砚,一眼看出皇上正在气头上,小心翼翼道:皇上,四皇子求见。 明德帝令暗卫下去,对公公道:准。 萧罹穿一身玄衣,发冠束发,脚下稳重,徐徐步入殿中,一举一动尽显风华。 他在殿中站定:父皇。 明德帝屏退众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问:范老知州的伤,可有查到是谁做的? 萧罹:没有。 明德帝叹气,指着萧罹抖了几下手,终于还是放下,朕也没想到,黯玉会被人利用。那人想借此引出什么,你大概能猜到。 萧罹点头,默不作声。 他隐隐预料到了父皇接下来要同他讲的话。 罹儿,你知道找到右符意味着什么。朕几个孩子里,就剩下你和斐儿,是让朕放心的。 萧罹神情淡淡。 就知道他又要说太子一事。 从临安到皇宫,需快马加鞭半日加一夜,萧罹急着回来,并不是为了听他讲这耳朵都要起茧子的事的。 儿臣知道。萧罹见空插道:二哥为人宽和,处事考虑周全,有他帮着一同料理,父皇能省心不少。 他只说了二皇子萧斐,却没带上自己。明德帝顾自一笑,明白其中意思。 他最看好的两个孩子,似乎都对太子之位不感兴趣。 甚至非常谦让。 反倒是老三萧然,有争储的野心,但脑子比常人还不如。 明德帝为了大楚的未来继承人选,可以说是cao碎了心。 行了,你不爱听,朕不说就是。明德帝甩袖,在龙椅上坐下,既然信的事没查到,你此番回来,是有什么事? 萧罹抬首:救一人。 明德帝随意笑了两声,漫不经心道:朕的儿子,救一个人,还要来跟朕请示?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说,救谁? 暗卫口中,那日在长盛酒楼的人。萧罹道,谢砚。 明德帝眯眼。 倒是奇了怪,他一个做父亲的,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热切的目光。 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人。你要找什么人,那是你的事,朕不来干涉。明德帝道,但你要救人 他想了想,狐疑道:找到了? 萧罹没有否认。 明德帝长久不语,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语气厚沉:你要保一个,朕要杀的人? 萧罹面不改色。 明德帝眸子沉下去:你知道,坊间的那些传言 殿内气氛一下失去方才那般,一个在龙椅上俯瞰,一个在殿中仰首,两个人相视不语,各怀心思。 空气凝滞。 须臾,明德帝眼中戾气褪去,准。 萧罹手指一紧。 既然找到了,那你就给朕看好了!明德帝居高临下,要是他乱跑被朕逮到,朕 我就再保他一次。萧罹道。 明德帝一顿,对他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若是换作旁人,回答大概是保证看好,绝不让人乱跑。但到萧罹这,就是再保他一次,两次,三次 萧罹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 如果谢砚真的是他的小凤凰,他并不想禁锢他。 小凤凰就该在天上飞,按自己想做的来。闯祸了,他再给他收拾就是。 明德帝侧目而视,嗤笑道:罹儿,天下没有免费的东西,你保他这一次,下次,下下次,朕要讨代价的朕的儿子也不例外。 萧罹淡定道:儿臣知道。 明德帝:朕的儿子,不能吃亏。 萧罹:儿臣知道。 小凤凰每闯一次祸,他也不是白白给他收拾的。 他都会一一讨回来。 明德帝看到他这个样子,头又开始隐隐发痛太医说他心事太重。 明德帝想了想,大概也就只有立储之事是让他cao心的了。 不过近日又多了虎符一事,这头疼也就犯得更加频繁。 明德帝揉揉眉心:你回去吧,将背后作祟那人再查一下。 萧罹行礼,转身离去。 慢着。 萧罹顿足,并未转身。 老三也在临安,你看着他些,别让他给朕在外面丢脸。 萧罹冷声:不要。 那个傻子,他才懒得管。 被无情拒绝的明德帝: 他看着四儿子离去的背影,头好像更疼了。 临安,午间的时候从云里透出一缕光,雨悄悄停了。 阿聋奉萧罹的命令,在临安留意背后那人的一举一动,顺便看住他刚捉的小鸟。 索性小鸟没有想象中那么闹腾,不仅没有吵着闹着要跑,还和他欢快地聊起了天。 谢砚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中招的,他昨夜醒来后发现阿聋把他捆着,就知道完了。 他摊上萧罹了。 甩不掉 谢砚一点也不急着逃,坐在窗边,打量着他的新「小跟班」。 谢砚:阿聋? 阿聋闷声点头。 你又不聋,为什么叫阿聋? 阿聋: 他原名龙耳,但「龙」乃忌讳,于是萧罹便将他改名为「阿聋」。 七年前,四皇子的随身侍卫护主而亡,他刚刚被选上侍卫进四皇子府时,那里也有一个人问过他:你为什么叫阿聋?「聪」是听觉灵敏的意思,你叫阿聪怎么样? 那个人,在他入府一个月后就离开了。 后来,四皇子找了他七年。 再后来,坊间人尽皆知,四皇子爱看男人的脸。 却不知,寻遍天下,看尽千面,能住进他心里的,唯有那一人。 谢砚见他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笑叹道:哑巴?你别叫阿聋了,叫阿哑怎么样? 阿聋:公子。 谢砚随口一问:萧罹呢? 他把他捉来,自己倒不知去哪了。 阿聋:四殿下回京了,让我在这好生照看公子。 谢砚挑眉。 回去复命了 那就好跑了。 阿聋看着谢砚,捏了捏手心,开口道:公子。 谢砚:嗯? 阿聋:四殿下他,其实见到您很开心的。 谢砚:哦。 他喜欢看男子的脸,见到他当然开心。 见谢砚没什么反应,阿聋又道:殿下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也有在乎得要命的东西。有时候我会看到殿下一个人喝闷酒无处诉心中郁结 谢砚:? 他想到昨日在醉春楼的事,那人喝醉酒,逼着他问小凤凰有没有良心。他眨了眨眼,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嗯 那看来是很在乎。 都让他在乎得沾酒了。 阿聋抱拳:如果可以,阿聋想求公子帮帮四殿下。 多陪陪他就好。 谢砚: 他能帮什么? 谢砚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两坛梨花酿。 阿聋以为谢砚不同意,张了张口要继续说,就听到他说:我知道了。 阿聋一愣:阿聋谢过公子。 谢砚很和气地笑:无碍。 这算什么事? 两人在客栈呆了半日,谢砚乖得像个小兔子,阿聋也对他放松了警惕。 谢砚算算时间,苏辞就算再笨,也是时候找到他行踪了。 谢砚道:你家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阿聋:殿下是快马加鞭回去的,大概最快也要明日这个点。 谢砚笑道:那你去买些茶叶来。 阿聋一顿:茶叶? 谢砚:对。 四殿下吩咐过,要寸步不离谢砚。阿聋躇在原地,犹豫不决。 谢砚看着他,敛眸含笑,看起来十分乖巧:不是你说,要我帮帮你家殿下? 阿聋恍然,公子是要和殿下共品茶吧,他没了戒心:公子,我这就去买。 公子看起来君子端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他的事,想来也是说到做到。 那他应该不会趁他不在逃跑。 阿聋这么想着,便赶着去市集上挑茶叶。 一盏茶后,阿聋拎着一包茶叶回来,还在楼下就听到谢砚房间里瓶子摔碎的声音。 他心中咯噔一下,迅速上了楼。 推开门,窗户是开着的,酒坛子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梨花酿淌一地,酒香浓郁。 而那个人,早就没了影子。 阿聋了然,没有急着追上去。殿下早先就和他说过,如果谢砚要逃,他拦不住,也不用拦。 他将茶叶放到桌上,拿起一边用茶杯压着的纸条。 上面字迹工整:思虑良久,萧罹不胜酒,又无人共饮,不若日后以茶代酒,既不伤身,也不怕酒后坏事,可谓一举两得。我帮他将酒都砸了,也算是信守承诺。 6、第 6 章 谢砚从窗户上跳下去,没转几个弯就碰到了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