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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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无语一针见血。 【无语:欢宝,我觉得按照你的人际关系交往来看,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倦哥吧】 【银翘片:好合理,我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辩驳,欢宝要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除了倦哥没有任何别的选择了。】 【双木林:啊?可是,倦哥是欢宝的先生啊先生在古代,是亦师亦父啊,这算不算乱/伦?】 林涣已经自闭了。 他本来就在为这个事儿发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他们,结果直播间的人就差把刀子扎他心上了。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伤心。 他也更清楚的意识到,或许,他和倦哥是不可能的。 他这一生的第一次情窦初开,就这么夭折在了这里。 他静静地关了直播间。 十二年里,他几乎很少关闭直播间,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播间会自动关闭,从来都不需要他亲自去cao作。 这会儿,他忽然觉得有点疲惫。 或许他应该休息一段时间。 这样的心思一旦冒出来,就很难再收起来了。 于是他改了直播间的公告:我出去转转散散心,过段时间回来。 直播间一片哀嚎。 【心上人:呜,我可怜的欢宝,他才十五岁啊!】 【一言不合:突然意识到,倦哥对于欢宝来说,算是初恋吧结果初恋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白菜豆腐脑:没开始就结束才是最虐的因为知道后续的感情不可能有结果,所以从来都不抱希望,连试探都不想做,因为知道做了也是无用功。】 【银翘片:我是个坏孩子,我想让欢宝去试一试,至少试一试才能知道到底行不行。】 【红萝卜蹲完白萝卜蹲:欢宝不敢吧,如果真的试了,以倦哥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他心里的想法的,如果猜到了不接受,恐怕连师生都做不了了,这对欢宝来说也太残忍了呜呜呜。】 【图图的耳朵:现在也很残忍但是怎么说呢,长痛不如短痛吧,这一回熬过去了,以后就不会难受了。】 直播间都在嗷嗷嗷地哭。 林涣没去看,他是真的想静静的。 刚把直播间关了,林黛玉就来了:上回说完你,你几个月才出去了几回?怎么这会子又闷在家里了? 林涣苦笑:没心情出去转悠。 林黛玉向来心思比较旁人要细腻一些,这会儿一看他眉眼散淡就知道了:前些时候我看你很不自在才劝你出去走走,以为你总要松快些了,怎么这会儿看着比那会儿更加颓丧了? 见林涣不说话,她又问:谢鲸同我说你好像有了心事? 林涣这才看她一眼:怎么他又和你说上话了? 林黛玉抿嘴:他一个爷们都能看出来你情绪不好,特意找过来让我开解你,你倒是和我说说看这是怎么了? 我林涣想了想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怕林黛玉年纪小听不懂什么叫喜欢,解释说:是想要以后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喜欢,想起来就看到他,黄昏时也能见他,我一见他就高兴 林黛玉想了想说:那你就去告诉她呗。 她想到前些时候看到的《西厢记》,说:既然喜欢,那就告诉她,你也不知道她是否爱慕你对不对? 林涣苦笑:这哪里是想着能问能说,就问出口的?若是说出来,只怕连师朋友都没得做。 那你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了她?林黛玉问,因为才貌,还是性情? 林涣皱眉:都有吧在我心里,他就是天下最好的人,没有什么不好? 林黛玉叹气:你这是中毒太深了,果然是爱到了深处,若是你还在犹豫,我就只问你,你这些日子的伤心难过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不能告诉她?还是别的?等你想清楚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难过伤心是为了什么? 林黛玉走后,林涣坐在书房里头冥思苦想着。 是因为不能告诉倦哥吗? 他下意识地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他难过的是不能和倦哥在一起,不能和他倾诉自己的爱意,怕他远离自己。 可如果要他继续这么装作天真不知事地呆在倦哥身边,岂不是更加困扰? 他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只是他一个人憋屈,倦哥想必知道了也心里不爽快,自己的小弟子对自己有那样违背伦理的想法,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凑在自己身边 林涣沉默了。 他想,要不然就先试一试离倦哥远一点,不在他面前出现,不和他通信,试一试离开倦哥,他会不会慢慢愈合还是说,他对倦哥的感情不止是依赖? 这样决定下来以后,他逐渐有点感谢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陪林黛玉回来一趟,这样至少能够看不见倦哥,也不会被他发现异常。 等林如海的危机度过了以后,他想必就能彻底决定好自己的心思了。 # 又是一年冬天。 送信的小厮第不知道多少回被找到了主家面前。 还没等沈倦开口,他就说:大人,江南没有书信过来,也没有东西。 沈倦要问的话堵在了嘴里,只好摆摆手让他下去。 小厮走到一半,又回头说:大人既然想着哥儿,为什么不自己写一封信过去? 上一回送信那都是春天的事儿了,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他天天没事干,没信送,在府里吃干饭,都快被辞了。 他难得的有了危机感:大人每个月总要问我一回,可见心里头还是念着哥儿的,要我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赌气的?原先大人和哥儿好的恨不得是一个人,难不成因为一点小事,以后就再也不来往了?人家都说了,夫妻都没有隔夜仇呢,更何况是先生和弟子? 他自认为话糙理不糙,结果恰好就戳中了沈倦。 他沉着脸:多嘴。 小厮吐了吐舌头,溜走了。 留下沈倦一个人在书房里坐着。 外头寒风瑟瑟,屋里头点了炭火,那一点熏然的热气把整个书房捂得密不透风的。 沈倦坐着坐着,就感受到了气闷。 也不知道林涣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给他写信?大半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送回来,以前都是一页又一页的信纸,这回连一个只言片语都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回信伤到了? 沈倦忍不住想。 前些时候当今去给太上皇请安,结果太上皇十回里头有七八回都说不见,如今皇帝就不去了。 难不成林涣也是这样? 他写了七八封信,字字句句都是他的生活细节,自己不回应,他就不想写了 沈倦闭眼。 可他不能回。 这样的事情,藏在自己心里就好了,减少自己和他的接触,他才能努力克制自己。 然而,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在收到林涣送来的信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隐秘的快乐和满足。 他的小徒弟,是念着他的。 然而现在他收不到信了。 或许是在江南玩得太开心了,把他忘记了,又或许是结交了别的认识的人,有了好朋友,甚至他开了年就十六了,会不会遇见喜欢的姑娘? 沈倦手底下的奏折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终于不堪重负,撕拉一声,扯坏了。 沈倦怔愣住了。 他这是对自己的小徒弟,产生了占有欲? 外头寒风凛冽,木质阿光楞被吹得吱嘎作响,沈倦嚯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外头的小厮瞧见他出来,忙问:爷要去哪儿? 沈倦脚停住:去问问这会子还有下江南的船没有? 小厮愣了:这都冬天了,运河里头结了好厚的冰块,哪还有船呢? 再说了,爷明天还要上朝去呢,年底的时候要祭天,您是最忙的时候,难道忘了? 沈倦冷静下来了。 他又回屋坐下。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奏折上。 前些时候当今私下问起他,愿不愿意到江南去一趟,他当时想着要离林涣远一些,所以没应下,如今倒很想去一趟。 江南时局要变,他怕林涣一头栽进那漩涡里。 栽进漩涡里的感觉他再明白不过了,处处都是暗礁,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 他不想让林涣也体验这种感觉。 皱成了一团的奏折又被展开,沈倦熟悉的字在上头展现。 # 再挂高点! 林黛玉指挥绿盈:往左一点儿。 林涣听见声音走出来:做什么呢? 林黛玉笑说:怎么最近读书都读傻了不成?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她指指外头:喏,给你挂彩线和灯笼呢。 林涣挠头:是给忘了。 他这大半年里心情不好,要么就是出去散心,要么就是闷在屋里头读书,少有看日子的时候。 倒是把沈倦游记上头写的地方逛了个遍。 他也不是刻意去逛的,毕竟想着离倦哥远一点,又做什么要去故地重游,只是江南就这么点儿大,他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就到了沈倦去过的地方了。 走到了,难免就会想起。 所以他这一年断舍离断得很不成功。 大约唯一做到的,就是没有给沈倦写信了。 准确来说写了,但是都没有寄出去。 全都放在系统空间里了。 林黛玉看看他,说:好了,这么好的日子,可别发呆了,我爹说今儿他不回来,咱们索性一块儿吃个饭,也不必拘束什么,把谢鲸也叫上吧。 林涣就叫了谢鲸进来,又难免想挖苦他:不是说拿到鱼缸就回去了么? 谢鲸充耳不闻,只看着林黛玉:你今天这身好看,我前儿叫人给你送的衣裳料子可得了? 林黛玉点头:得了,只是还没想好该做什么衣裳,就没动。 林涣警觉:你们什么时候私下有来往了? 谢鲸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还指望你?这大半年来就没见过你人影。 林涣就不说话了。 大好的日子提这些做什么?天气这么冷呢,不出门也不碍事,我就懒得动弹。林黛玉说,我今儿出门的时候叫风吹了个透心凉,被丫头们拉着喝了好大一碗的姜茶,这会儿嘴里还是那股味道。 是我的不是,劳累meimei惦记着我。林涣连忙道歉。 林黛玉抿嘴:有什么是不是的,我这会儿饿了,叫厨房上菜才是正经。 林涣赶忙去催了人。 他们今儿吃锅子,林涣叫人特意调的辣口的给他和谢鲸吃,林黛玉就吃清水煮的。 锅子上来,三个人边吃边聊,林黛玉问起:怎么没看见今年先生送的礼? 她这些日子管家,那些人情往来都是她看着的,往年林涣过生日前两个月,沈倦的礼物必定一车车到了,今年偏没见着。 林涣夹rou的手一顿:许是先生忘了。 谢鲸不相信,嚷道:先生忘记自己姓什么都肯定不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林涣面无表情地把rou塞进他碗里:吃你的吧。 林黛玉也说:我也觉得先生不能忘的,许是想到的时候日子晚了,听说今年下了好大的雪,路上、河里都冰封了,可能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林涣嗯一声:我也不知道。 离得远了就是麻烦。谢鲸嘟囔,明年咱们是不是就回去了? 林黛玉接道:我倒觉得呆在家里更好,在贾府里头只能和姐妹们说话,还有个贾宝玉惹人烦,更见不着我爹。 谢鲸立马改变了说法:是,我也觉得江南好,那诗怎么说的?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马上开春了,咱们去江边逛一逛,也去放个风筝什么的? 林黛玉答应下来。 他们两个细细地商量着去哪里玩。 林涣低下头,在热气缭绕的锅里又夹了一筷子rou塞进嘴里。 辣椒辛辣的滋味儿在他嘴里蔓延开来,一时不慎,呛到了喉咙口,他摆手示意两个被他吓到的人不要紧。 自己又灌了一大杯子的水下肚。 辣椒后劲儿足,呛得他满脸通红,从眼角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谢鲸说:早知道弄个清淡些的锅子了,这辣锅子吃着虽然带劲儿,可你看欢宝,他叫辣椒呛得都哭了。 林黛玉打眼一瞧,林涣果然眼角通红,眼泪一直不停地往下掉。 哎哟,还真是。她连忙把帕子递过去,又叫芙蕖去打水来给林涣洗脸,怎么也不注意一下? 林涣仰面躺在椅子上:没事,真没事,我缓缓就好了。 他没低着头,桌面上又离得远了些,谢鲸和林黛玉看不见他的表情。 林涣闭着眼睛,让眼里的泪水流进了衣领里,湿漉漉、冷冰冰的触感,浇灭了一颗热忱的心。 他的心犹如刀割一样,想着,为什么自己不给先生写信,先生就也不给他写呢? 往年的生日礼物也没有了,不过大半年,先生就把他给忘了。 说到底,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喘了两口气,怕林黛玉他们担心,又坐起来,准备回自己屋里去,好歹重新收拾一下再出来。 结果一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一下,出幻觉了,还是他太想先生了,泪眼朦胧里,好像先生就站在院子口似的。 远处那个身影慢慢地走近了些。 谢鲸和林黛玉都急忙地站了起来,林黛玉说: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