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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珩摇了摇头,道:“浊妖在妖界不过是无名小卒,哪怕妖界出了变故,他们也没必要撤离妖界,出现在人间兴许只是巧合,你对浊妖一事有这般大的兴致,可是因为他们招惹了你?” 初璃如实道:“并非是我,那浊妖要杀之人是九皇子,我只不过……” 初璃话未说完,白珩却轻轻笑了起来,挑眉道:“哦……九皇子。原来是因为他,我就说我们阿璃何时竞对无关之事这般感兴趣?你若是想护着那九皇子,直说便是,我身为兄长,自是支持阿璃所做的任何决定。” “你!”初璃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才未曾对白珩出手,指尖用力地握了握,在那停顿的间隙里被捏得作响,她忍着气性开口:“我问,你答便是,这般轻浮,白帝是觉着万年前,死得不够惨吗?” “咳咳。”提及往事,白珩难得收了随性的模样,咳了几声,面色有些不愉,沉声道:“据我所知,浊妖不会无缘无故对凡人出手,他们大多怕事,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出手,那九皇子可是与浊妖有仇?又或者是,那浊妖有何异样之处?” 上官逸与浊妖有仇,此事听来便不可思议,虽说上官逸那性子…… 初璃想到回府之前上官逸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顶着那模样同她道:“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你要做我的妻……” 初璃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那浊妖大抵是个傻的,这算异样吗?” 白珩的神色忽然郑重了许多,道:“你仔细说说,为何这般认为?” 初璃回忆了一番当时的场景,道:“他见我施法却也不躲开,还坚持着要去杀九皇子,至死都不曾有过逃离之举,如此,不傻吗?” 初璃的神君威压虽说下界后因为法力的限制,变得十分稀薄,但她既已施法,那稀薄的威压对浊妖这种小妖来说应当是有一定的压制的,可那浊妖不仅不逃,竟还直面初璃…… “确实是傻,不过……”白珩眸光很是幽深,又道:“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遭人所制。浊妖向来怕事,见神君而不躲,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若是受人控制,那此事便合理了。” “你的意思是……”初璃与白珩目光相对,从白珩那目光中,初璃读懂了他的想法,“有一位暗中之人作祟,那人控制了浊妖,想要借浊妖的手,除去九皇子,且……” 白珩接着那话道:“且……控制妖物,此种术法在妖界是禁术,哪怕是长老,会此禁术的也不多,能施展禁术的更是需要极强的法力本源。” 法力高强……白珩和初璃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盗剑之人。 白珩又道:“控制妖物此一禁术,在那妖物死后便会显现端倪,你……” 初璃打断了白珩的话,道:“我杀了浊妖,在浊妖死后,我看见了一道虚影。” “虚影?不对……”白珩有些疑惑地往后撤了撤,侧身靠着椅背,又道:“若是禁术,那浊妖死后,应当会出现施术者的法力本源,可这虚影非物……不可能是法力本源,你未曾看错?” “不曾。”听白珩的描述,那暗中施术之人既是法力高强,说不定与盗剑之人有什么联系,若能顺着此事找到盗走紫乾之人……初璃急切地问道:“那除了法力本源,还有什么可以确定施展的是禁术,和施术者的身份?” “倒也不是没有……”白珩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语气中带着笑意,道:“这浊妖呢,喜好浊气,若出现在人间,大抵是栖息在浊气深厚之处,像什么祖坟,陵墓之类的。” 白珩实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又道:“若是能在浊气最甚之时,去浊妖栖息之地,兴许能从那处得到些线索。” 饶是初璃再不懂这禁术,但从白珩那笑中,她也品出了一些别的意味,能让白珩这般神态…… 初璃微敛了目光,咬牙切齿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堂堂神君,你要我去……掘人祖坟?” 第20章 帝王青丝 宫中邀约在七日后 由于浊妖已死,下一个浊气最甚之时需得等到三个月之后,因此掘人祖坟一事暂且不提,初璃还有一件事要做。 升腾的薄雾之后,子枢遥遥唤道:“初璃神君。” “为何是你?仙帝呢?”初璃记得,她适才分明是唤的仙帝。 子枢歉意地笑了笑,道:“神君见谅,陛下此次当真去了南海巡视,神君若是询问人间之事,子枢知无不言。” 初璃视线冷了些,但却没有那个心思追究仙帝南海巡视一事是真是假,子枢也行,左右有个人能解答此事便可。 初璃将上官逸之事同子枢言明后,又道:“他的记忆已除,为何还能记得往事?是因为他体内的帝王之气吗?那帝王命数可有动荡?” 子枢在薄雾那头施法探查了一番,片刻后道:“神君所问之一,帝王命数未有动荡,至于二,子枢适才查阅了宵玉阁中关于帝王之气的记载,确实有过帝王之气反制法力的先例。” 子枢又道:“不过这先例实是极少,子枢猜测,大抵是神君下界,法力受了限制,法力不济的情况下,被帝王之气反制法力而导致清除记忆此法失效,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反制……”初璃沉思了一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道:“等等,你适才说,帝王命数未有动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