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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到他的身体之中,还有无数创伤没有痊愈,失血让他的身体有了亏空,以这样的身体,并不能解决血河的灾祸。 简书羽的视线落进她的淡紫色的眼眸之中,那里如同雪山上的冰石,冷静的,没有任何起伏,无情又自然,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他心头划过一丝暖意,尽管他知晓,她并没有多的意思。 “好。”他点头答道。 得了他的肯定,昭月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她的目的达到了。 冷色的月光照在石板地上,白色的裙裾摆动,淹没她裙摆下□□的双脚。 简书羽以为她会离开,回到九天,但她没有,只是来到院落中最大的菩提树下,雪一般轻盈地落在横斜的枝杈上,一个人坐了下来。 在简书羽将这件事情解决之前,她都要留在下界。她需要看着简书羽将血河巩固好。 她抬起手,印刻造化的丝线在手中翻飞。 这时的造化,同在北辰雪山上,她阻止简书羽使用复活之术展示的天地脉络,已经发生了剧变。 更多的变故被创造,邪祟暴戾的鬼族就此形成,这个世界,在往新的方向变化。 她偏身坐在树上,一双脚悬在半空,轻薄的衣裙被夜风撩起,露出下面的白皙灵巧。 简书羽的视线不小心落在上面,停了几息,但很快便移开。 喉结微滚,他转过身,捏紧了手中的画纸。 心中灼烧一片,那些在他心底深处,连他自己都可刻意隐瞒的秘密,就快藏不住了。 第74章 前尘往事 我不喜欢 在下界的这段时日,是昭月自诞生以来见识过最多人间冷暖的日子。 从前在雪山上,她照看着灵莲,推演因果线一次又一次的变化,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将一切修正回到正轨。 情爱对她而言,是个陌生的词汇。 简书羽没过多久便离开了仙门,血河未稳,他还需要加固阵法。 浩荡的血色长河悬浮半空,蜿蜒盘曲,如同一条挣扎的巨蟒。 无数妖魔为了分食血河中的灵韵,相互厮杀,它们躁动的血气以及暴戾的魂灵沉入血河,又加剧了血河的翻滚。 遥遥望去,血色长河隐隐有往天河匍匐盘缩的势头。 简书羽还没有成神,但他已经能够从无数交织的因果线中看到,若这血河与天河连接,届时异世妖魔汇入其中,掌控天河命脉之人若是情愿,可以让下界任何地方降下妖魔雨,制造天灾。 简书羽的一生从来没有顺遂过,他已经能够看到,这无数苦难的背后,有着一只无形的推手。 多年过去,他没了爬通天梯那时候的冲动,那个除掉这只推手的念头却愈发出现在他信念中,那是他此生的最终目的。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看不到自己的因果线,那里是空虚与迷茫,像是隔着厚重的雾,走过去也许会掉到看不见底的深渊。 或许,他的人生会终止在完成目的的瞬间。 如同因果线中永远不会变动的那些部分,在千千万万条之中才会出现一条,但足够稳固,与天地相连,做这个世界的根本。 简书羽用了九九八十一天布置阵法,将已经成型的血河兽灵永远困在下界。 但兽灵已经生出了神志,隐隐成型的血蟒之首吐着蛇信,冰冷的竖瞳执着地看向天河。 它在生长,等长到足够长的时候,便会抵达天河。 像是知道一旦暴露便会殒命,它躲藏在血河底部,靠着邪魔厮杀的气血供养,又给它们庇护,经久不息地生长着。 简书羽将阵法绘制完成,他看向九天的方向,也许,他需要一把趁手的法器了。 而能够斩断血河的法器,需要拥有上神的力量。 对先天灵族而言,飞升,需要有足够气运加持。 于是他辟一片虚空,将血河圈禁其中,妖魔只能出现在血河的范围之内,这片领域,变成了日后的魔界。 而简书羽,本是仙门的至尊,现在亦成了魔界的至尊。 他定了一份秩序,足以庇荫后人无数,造化的的气运在他身上不断加持,飞升不过是早晚之事。 他开始寻找炼制法器的材料。 一柄足以斩断诸天利用造化的因果线,将血河强行牵引到九天的利剑。 简书羽的亲信几十年没有见到自家尊主,心中焦急,但仙门之中无人能够帮助简书羽。 在忍了一次又一次后,他终于斗胆来到简书羽的院落,恭敬问那坐在菩提树上的少女:“尊主外出多年,神女难道从未担心过不成?” 陆允昭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担心?” 她知晓情感情绪是下界的修士们都会有的东西,她从造化的规则中看过。 但她从雪山上化形,雪山冰冷,天生便没有给她那根叫做情感的丝线。 她不知道为何需要担心,为何需要为简书羽担心。 他是造化幻化的灵狐,因果线上没有记载他的死亡。 亲信见状,无奈地退了出去。 这件事不过是一个亲信的天性使然,昭月也并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 血河那边的动静,她通过因果线都可以看到。 创界立族,这近乎已是一个尊神以上才能做到的了,若是飞升,简书羽应该也是尊阶上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