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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得让他们快点离开,眠眠快回来了。不能让眠眠引起异处局的注意,现在的眠眠还没办法在异处局的搜查下全身而退。

    “呵!别狡辩了!两年前的那天我都看到了,你带着的那个小孩可是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的!”门口,带着人过来的青年叫喊着,看着萨克的眼里是满满的恶意。

    他狞笑着对异处局的人说:“先生,没有证据的话我可不敢带您来这个破屋子,您大可以派人去楼上这老头的房间里搜搜,肯定可以搜到那小鬼换下来的獠牙!”

    萨克顿住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去楼上。

    血族的牙齿坚固无比,是极好的秘术材料,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厉害的秘术师都跟血族有联系。

    青年说得没错,萨克确实将眠眠掉下来的獠牙收集了起来,制成了一把短刀,就准备着今天将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眠眠。

    不能让眠眠的存在暴露给异处局。

    萨克想,自己果然还不算一个好人,小时候跟着秘术师偷学秘术,长大了加入警督却也没能帮助自己的老师逃出异处局的追杀,现在,杀死了作恶多端的混混就算了,还杀死了一名不知道是不是坏人的异处局成员。

    但是,要抹消眠眠的存在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不能被抓走,异处局能够提取人记忆的秘术师大有人在;他不能让人来搜查自己的屋子,以免任何一个他没有注意的细节暴露眠眠的存在;他不能让这位异处局成员活着离开回去通风报信。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里的死亡伪造成秘术师所做的,将眠眠的存在模糊掉。

    听说自杀的人无法上天堂。

    也罢,像他这种嘴上说着正义,实际上总是被私情影响的虚伪的人本来就不配上天堂吧。

    最后,伪造好现场后,萨克将准备好的礼物和蛋糕都摆好放在桌子上。

    他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之后不会被抓住,所以他决定毁掉自己的灵魂,同时也设下了秘术,只要有除眠眠以外的人进来,这个房子就会瞬间风化,而只要眠眠进来后再离开,这个房子也会瞬间风化。

    抱歉了,眠眠,让你过了一个这么可怕的生日,谢谢你陪伴我这个老家伙两年时间,我想要让你知道,总有人会爱你,不要放弃自己,好吗?

    歪歪斜斜的字迹在纸张上舞动,像极了一个个扭曲的音符。纸张缓缓飘落在地面,浸染上鲜红的血液。木桌上,摆在盒子里的短刀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萨克是个卑劣的小人,这个一事无成的老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也妄想让这个被自己当作儿子抚养的小血族记住自己,记住这相对于他漫长的生命来说十分短暂的两年。

    “眠眠?”门外,看到了包裹着房屋的秘术的五条悟没有随便进来,只能站在门外,看着少年颤抖的背影。

    少年动了,他淡定地上楼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拿走所有的钱财,带走桌子上的短刀,将蛋糕放在了萨克的尸体的手边。

    他拿着勺子吃了一口。

    “难吃死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他平静道,把勺子塞进萨克的手里,起身走出了房子。

    秘术触发,身后的建筑瞬间化为灰烬。

    “眠眠?”五条悟又喊了一声,担忧地看着眠眠。

    许是因为自己遇到的眠眠都四十八岁了,这里的眠眠哪怕都以及十八岁了,在五条悟的眼里还是觉得他更像是个孩子。

    “我没事。”眠眠抬头看五条悟,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无所谓了,反正,我还有幽灵先生嘛!”

    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幽灵先生还陪着我就可以了。

    眠眠这么想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似的。

    他没等五条悟回话,自顾自地拎着东西往随便一个方向走,自言自语:“为什么啊?为什么血族就要被杀死啊?为什么私自学习秘术就是犯罪?为什么那些贵族的狗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是说,人类就是这么卑劣的生物?”

    太恶心了,为什么会这么恶心啊……

    眠眠的脸色难看极了。

    “眠眠是讨厌人类了吗?萨克先生也一样吗?”五条悟三两步追上眠眠,在眠眠的前面到着走。

    “是的,萨克也只是个卑劣的人而已。”眠眠面无表情。

    “那么,要不要试试去改变呢?”想着自己最近在干的事情,五条悟兴奋地像是在安利自己的墙头,“眠眠讨厌的话,就去改变吧!想要什么样的人类,就把他们改变成什么样子!讨厌这个世界的话,就把这个世界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改变?

    眠眠愣住。

    我……可以做到吗?

    “眠眠这么厉害,当然可以做到!”毕竟未来的眠眠可是可以跟我势均力敌的!

    璀璨的金眸似乎被五条悟眼里灿烂的光芒点亮,眠眠咬了咬牙根,点头:“既然幽灵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吧!”

    安利成功,五条悟开心地抱起眠眠转圈:“好耶!加油吧!眠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在生日这天许愿哦~这样,最强的五条大人就会出现,实现眠眠的愿望!怎么样?”

    少年的笑容张扬肆意,苍蓝的眸子里落满了黄昏的余晖,那是下凡的神子。

    冰凉的手贴上少年的脸,眠眠俯身,在幽灵先生的额间落下珍重的一吻,郑重的语气像是在宣告什么诺言:“好,我永远都会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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