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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动作起来,轻解罗裳,他眼前一片鲜艳的红红的飘落,眼前是光滑如脂鲜活的娇躯。 他头轰地一下,热血上涌,身似火炭,面色紫涨,双目赤红。 他头侧过一旁,十指合拢,指尖深深陷在rou里,哑声儿道:“穿上衣裳。” 佟氏身子震颤一下,咬住下唇,水漾清眸似无限委屈。 安仲卿转过脸,看佟氏站着没动,轻舒了口气,上前,拾起地上的罗衣,轻轻为她披在身上,盯着她,眼底澄净润泽,柔和声道:“珍重。” 然后,进去里间,不在出来。 佟氏缓缓穿好衣衫,朝里间看了眼,看安仲卿背身立在那里,高大身躯傲然挺立,拉开门,一步一回头,徐徐远去。 她身影消失在暗夜中,安仲卿从门里走出来,踏着雪地上她留下的脚印,一直走出竹林,望着阴霾的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着大片的雪花,落满他头上,身上,白皑皑如雪人一般。 次日,天还未亮,安仲卿就走了。 佟氏一连三日告假,不去上房请安。 贾成仁下朝去上房,王氏一人正用早膳,看贾成仁进来,忙命丫鬟道:“给你爷添置碗筷,盛那热热的粥,让你爷暖暖身子。“ 亲自上前,服侍贾成仁宽衣,解开玄金鹤氅。 贾成仁坐在桌上,夫妻二人对坐。 用过早膳,漱口,净手,贾成仁问:“怎么这二日没见佟姨娘上来,是身子不舒服?” 佟氏现如今谨守规矩,晨昏定省,一日不落,偶有几日没见她在上房出现,贾成仁心中纳闷。 王氏佯作遮掩,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贾成仁更加狐疑。 朝旁边站立侍候的邹姨娘和小鸾问:“佟氏怎么了?” 小鸾笑而不答,邹姨娘小心地道:“她不方便见爷。” 贾成仁奇道:“怎么是不方便见我,好好的,这又是何意?” 邹姨娘道:“老太太命找净慧师傅前几日来看相,佟姨娘命相不大好。” 贾成仁来了兴趣,问:“怎么不大好?” 邹姨娘期期艾艾,踌躇半天,方道:“克夫。” 贾成仁不信,道:“三姑六婆信口胡言。” 小鸾在旁边道:“这净慧师傅预言极准,老太太都信,特派人请她来问宅门吉凶。” 邹姨娘也大胆地道:“净慧师傅还说,佟姨娘一年内不得夫妻同房,一年后危难自然解了。” 贾成仁半信半疑,联想到他好好的那物事在别的妻妾身上管用,可到了佟氏那就不管用了,不觉也信了几分,不管怎样,这一年不去佟氏屋里就是。 四房 四太太张氏脸色灰白,通房银姐在一旁,低声劝着道:“太太眼瞅着就要生产,末跟她生气。” 派去侍候新姨娘的小丫鬟规规矩矩地垂首站立,不敢抬头,偷眼看着太太,太太从来都和颜悦色,从没见发这么大的脾气,四太太张氏提上一口气,道:“怎么,她嫌厢房不好,想住正屋,跟她说,我这正房她来不来住?” 小丫鬟听着,也不敢吱声,银姐厉声对小丫鬟道:“回去告诉她,太太身子不好,正要生产,让她先消停几天,等太太生产完了在说。” 那小丫鬟吓得唯唯诺诺答应着下去。 小丫鬟下去,四太太桌案旁,放着敞开一封信,四太太苦笑着拿起信递给银姐道:“看看这满纸上都写的什么?什么她有孕在身,细心照料,让家下人务以她出身小看与她,姊妹相处。” 四太太冷笑:“我堂堂大家小姐和一个青楼女子姊妹论,好一个学富五车,饱读诗书的四爷,真真让我开了眼。” 银姐越看越皱起眉头,四爷书信满纸都是如何善待新姨娘,只字未提四太太和自己,也不由寒心。 一想自己都心寒,何况已为爷生养儿女的四太太,看四太太张氏脸色发白,额上出细汗,忙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海棠绣帕,轻轻为四太太边擦汗边道:“太太,先不用想这些没紧要的事,肚里的孩子是正经,生产完,在着人和这新姨娘好好讲讲府里的规矩,想爷也是惦记新姨娘不懂家规,让太太好好教导,不放心之故。” 张氏伤心地道:“这出去才多少日子,就把一颗心全放在别的女子身上,信上妻子孩子不问,通篇就是怎么照顾他的小妾,让人看了心里能好受。” 银姐也无话,知道太太说得有理,是四爷做得过分。 眼瞅着太太生气,不能不劝道:“太太,新姨娘进门,明个在老太太上房给太太敬茶,太太好歹也得应付,不能落了四爷面子。” 四太太心里不愿,可也不能不顾及丈夫感受,叹口气,幽幽道:“我知道,也不能让那几房看笑话,四爷还要为官做人。这次把这女人送回来,也是迫不得已。“ 这贾四爷新娶的小妾艺名唤作:香云。 贾四爷金屋藏娇,日子长了,瞒不住,又兼之香云姑娘有了身孕,四爷正在任上,纳□为妾,人言可畏不说,朝廷法度也不容,是以二人情正浓时,不得已分开,送千里之外贾府,也是遮人耳目。 这新纳的小妾自昨日到了贾府,就诸多不适,远不如在四爷任上,后宅就自己一个独大,家下人尊奉她为太太。 贾府人多规矩多,又有主母在头上压着,凡事自己不能说了算,听四太太派来的老婆子讲了贾府规矩,一步不能行差踏错,当艺妓无拘无束惯了,这冷丁听这许多道道,不觉头大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