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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这才心气平了,道:“好,幸好你没说。” 王婆从事这职业,脑筋原比别人灵光,鱼眼睛咔吧一下,一拍掌心,大笑道:“老身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王氏阴阴地笑了,道:“方夫人母子对我贾家不知底细,错把惠姐当成嫡女。” 王婆会意,谄媚道:“李代桃僵,应明是贾府姑娘,心子却换了。” 王氏这才露出点笑模样,道:“mama和我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此事全赖mama周全,事成了自有你好处。” 王婆来时,心里七上八下,被王氏这一说,觉着有门,媒婆素缺职业cao守,见钱眼开,不做亏本买卖,这段日子跑断了腿,终是见了点光亮。 喜滋滋道:“夫人这主意甚好,人不知鬼不觉,待娶进门去,没的包退的。” 王氏暗自盘算,就是方家知道不是儿子要娶的,也会维护娴姐的,依方氏身份,恁会娶庶女进门,就是方公子不愿,生米做成熟饭,又能奈何,到那时,方家主母位置娴姐是坐定了。 媒婆走后,王氏心中憋闷,正巧一个小丫鬟倒水时失手打了个茶盅子,吓得变颜变色,咕咚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王氏阴狠地瞅瞅她,牙缝里挤出:“找牙婆来。” 这就是要发卖,小丫头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哭泣叩头求饶。 王氏朝左右摆摆手,厉声道:“还不拖下去,还等什么?” 上来几个粗壮的婆子媳妇拖了这小丫鬟下去。“ 王氏气难平,这丫鬟是她房中自己花钱买的,有权处置不用回二太太。 三爷官越做越大,气派就越发大起来,她房中的丫鬟比那几房都多。 那几个妯娌刚露出不满,被老太太数落一顿,说:“你三兄弟如今为官,脸面排场总是要的,自己出银子,也没花公中的,你们就省省事吧,谁知那日还有求着你三兄弟的时候。” 那几房妯娌一听,老太太说的也是,得罪了,在商场上行走,官府没人不行,那日出乱子,还得老三出头摆平,就都不说了。 王氏烦恼,气不顺,觉着心口丝丝疼起来,歪在炕上,两丫鬟旁边打着扇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主子今儿心里有气,别冲撞了,像才的小丫鬟玉儿。 王氏阖眼心绪难平,这会吴善保家的偏就不在跟前,这些小丫头子没有可说话的人。 两个丫鬟小心地打着扇子,突然,王氏一翻身坐了起来,那俩个小丫头唬得手一哆嗦。 王氏心道:惠姐这小贱人,你能翻出我手掌心, 晌午,贾成仁衙门里告假,提早回来,他自被葛大那厮用凳子砸了一下,这几日头总是晕乎。 他先过上房,王氏装作一团高兴,贾成仁见了,问:“夫人今儿这么高兴,是什么喜事呀?是娴儿姊妹俩婚事有着落了?” 王氏亲自上前侍候更衣,含笑道:“被爷猜中了,是娴姐的婚事,爷坐下,听为妻慢慢和你说。” 夫妻隔着炕桌对坐,王氏亲自捧茶,殷勤之极,贾成仁着急道:“夫人快说,是京城那一家。“ 王氏笑道:”爷猜都猜不到,是京卫指挥同知方大人公子。“ 贾成仁眼睛一亮,瞪大,不相信问:“这可是真的,天大的好事。” 王氏抿嘴笑望着他,道;“可不是真的,今儿媒婆都来提亲了。” 贾成仁搓了下手,高兴地道:“这头亲事难得,夫人功不可没,你和他家说定了?” “你是当家人,不同你商量,我敢自作主张吗?” “哎,你做主就是,赶紧回话,亲事尽快定下来。”贾成仁显得比妻子都急。 那方洪生如今正得皇上信任,手握兵权,是几位皇子拉拢对象,攀上这头亲事,还愁自己这官位吗。 王氏眉目舒张,从里往外透着高兴,道:“就依老爷,不过我还有一事,要同老爷商量。” 贾成仁道:“什么事?” “就是惠姐的婚事也有眉目了。” “是那家?惠姐不比娴姐。” “是……蔡邑伯孙家。”王氏压低声儿。 贾成仁脸上顿时光芒四射,抚掌道:“好!没想到双喜临门,夫人这事办得好。” 王氏嗔怪道:“看爷高兴的,这事还没定准,为妻想忙完了娴姐在说,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八字没一撇,不成惠姐没脸。爷心里有这个事就行。” 贾成仁满意地隔着炕桌,抓住妻子搭在桌上的素手,深情地望着道:“难为夫人了。” 王氏垂头似女儿家害羞,道:“看爷说的,爷在外辛苦,养活一大家人,为妻分担些,免去爷后顾之忧。” 贾成仁拍拍她的手,点点头,道:“娶妻若夫人,是下官今生之幸。” 说完家事,贾成仁去后面婉儿房中。 ☆、26不安生庶女 过了二日,佟姨娘早起请安,侍候完太太早膳,没看见贾成仁,听说这两天不舒服,朝廷上告假,在家休养,佟姨娘窃喜,贾成仁头上挨了一下,估摸着是轻微脑震荡,又可以消停一阵子。 意外小鸾过上房来,脸色有点灰白,给太太请安问好毕,束手站在一旁,和邹姨娘和佟姨娘分立两侧。 王氏瞧着她的脸,关切地道:“我瞧你气色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我这没事不用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