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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便跟钱熙程说:“住宿舍方便一点,早上不用起那么早。” 钱熙程不疑有他,继续完成表格。 徐方亭当晚接上TYZ实则谈嘉秧的视频,便说:“谈嘉秧,等过完国庆节,我去你的学校上班,这样你下课也可以看到我了,好不好?” 谈嘉秧对每年的节假日有所了解,但还达不到自如应用,懵懵懂懂道:“你为什么要来我的学校?” “我去当老师,教像你一样的小学生。” “哦!你教什么小学生?” “我教其他班的小学生。” “你为什么教其他班的小学生?” …… 谈嘉秧无法掌控和摄像头的距离,时而挤满屏幕,时而只见脸蛋一角,更多时候不见人,就如手机的主人一般。徐方亭不知道TYZ藏在哪个角落偷听,或者单纯塞手机给谈嘉秧自己玩。 舅舅成了她和谈嘉秧之间的消声词。 徐方亭在中秋前的周末和钱熙程、宣洁一起去了趟香港的海洋公园,顺便当“水客”带回徐燕萍的保健品,叫跑腿送过去。 徐燕萍在中秋打听她在学校,便打视频问:“怎么没和小谈小秧一起过?” 徐方亭本来可以搪塞“不想凑谈家人的热闹”云云,但对于一个半个月未明确表态的男人,似乎不必太保守。 “分开冷静一下。” 徐燕萍凉凉道:“就分了?才谈了多久,够一年吗?” 徐方亭心情跟初一的缺月似的:“分就分呗,问那么多。” “分了他怎么还给我寄月饼、发节日祝福呢,挺懂事明礼的。” “也给我寄了……” 礼节方面,谈韵之确实是一个完美情人。 “分了也好,”徐燕萍长叹道,“小谈就算值得100分,他的家庭就能给他倒扣99分。” 徐方亭五味杂陈揶揄道:“妈,你也不吃人嘴软说几句好话,真是的。” “一盒月饼就想让我卖女儿,门都没有,”徐燕萍说,“你跟小王还有联系吗,我看他朋友圈工作挺积极的,这样的人心态好,在一起不用担心整天生气吵架。” 可能谈韵之这种两三个月发一次朋友圈的人,在她看来神秘兮兮像金屋藏娇。 徐方亭无奈道:“要不你再认个干女儿介绍给小王吧。” 徐燕萍哀然道:“过来人的眼光你就是不信。” 徐方亭偶然转身,看见钱熙程和宣洁已经拿到奶茶,便如释重负道:“熙程和宣宣过来了。” 钱熙程和宣洁默契凑到手机前,朝徐燕萍挥手:“阿姨中秋节快乐。” “哎,同乐同乐,”徐燕萍一副说干女儿干女儿到的乐呵,笑着摆摆手道,“你们吃好喝好玩好啊。” 钱熙程垂眼插吸管:“我好像听到不该听的内容。” 徐方亭:“……” 宣洁性子活泼,说话也更为直接:“怎么就分了?” 钱熙程默契跟宣洁对视一眼:“你信吗,我不信?” 宣洁说:“就是,我觉得你们俩从来就没能彻彻底底分开,都是小打小闹,调情呢!” 钱熙程“呵呵”两声。 徐方亭不置可否,也没说结扎,万一谈韵之咔嚓不成,岂不是平白无故给他戴高帽。 三人磨磨蹭蹭回校园,还是坐到情人桥前的长椅上。这里的长椅刚好三人座,其他地方的都是两人太宽,三人太挤。这里便成了她们名副其实的老地方。 徐方亭接续前文:“宣宣,你吃过药吗?” 宣洁茫然一声:“出生到现在,药谁没吃过。” 钱熙程拿肘子轻撞宣洁,暗暗给她使眼色。 “哦哦,你说那个药啊,”宣洁恍然大悟,“没有,男生戴套就行了,还是别吃药吧。难道911让你吃,太不厚道了吧,分了也应该!” 也许只有宣洁体会她的心慌,徐方亭如实道:“意外吃过一次紧急的,月经推迟10天,吓死我。” “意外那也是没办法,”宣洁咕噜噜吸大口奶茶,“我认识有个女生说第一次男朋友一戴套就软,根本进不去,她让他裸/奔就马上活过来了,回头自己吃药。神奇吧?” 徐方亭同仇敌忾道:“就是,为什么不让男朋友吃万艾可算了,偏要自己吃?” 钱熙程说:“对啊,还可以一振雄风。” 宣洁笑了笑:“去。” 情人桥走来一对情侣,三个女生不约而同沉默片刻,静静看人相安无事地走过,不禁有种无戏可看的落寞。 宣洁郑重点头道:“好像也是,都是我们女的纵容男的,戴个套还嫌不够亲密,出意外还是我们自己兜底,吃药的又不是他们!” 钱熙程只有理论知识:“我看有人说那个药可以调节月经,不是紧急,是长期那种。” “是有这个效果吧,”徐方亭也记不清她们从“要货”用行话,到科普般就性论性用了多久,反正三个人没羞耻可言,“但是总要挑个好点的名头来说,总不能说‘我是为了让男朋友无套中/出’。” 宣洁差点呛了一口,惊恐道:“亭啊,中出你都懂,到底是看了多少片?” “不是,我看一个正经结扎vlog来的,”徐方亭也知道不是好词,脑子一热就随着嘲讽一起释放,“博主是个男的,三十多快四十吧,生了3胎,说不想老婆再那么辛苦,就去结扎。咨询医生的时候问扎了多久可以开机,医生说做避孕措施的话,一般一个月后,不避孕要等10到20次以后就可以无套中/出。——医生也是男的,我感觉他们说这个词的时候笑得很整齐很猥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