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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存下视频,笑着回宿舍。 * 国庆假期剩下五天,徐方亭和钱熙程凑对做了孤单舍友。 早上钱熙程果然叫她起床。 假期学校食堂只开了少量窗口,徐方亭便叫上她一块吃饭。无论是路上还是食堂,两人都没怎么聊天,钱熙程甚至带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吃饭时偶尔看几眼。 徐方亭第二天跟着她带本子,两人各自沉浸,倒不算尴尬,陌生人间的互相尊重反叫人心安。就像有人在铁上看书,旁人不会特意打搅,可能还带着几分钦羡。 后来恢复正常上课,宿舍重新住满人,钱熙程主动跟她说了第一句话,问“还用叫你起床吗”。 徐方亭适应她的性子,跟着淡淡应一声。 钱熙程没再出声叫她,而是直接隔着被子轻轻拍一下,没吵醒其他舍友。 徐方亭关注钱熙程一段时间,发现她好像连洗手间也不上,轻手轻脚刷牙洗脸便离开,可能怕冲厕所声音太大,到教学楼才解决。谨小慎微的样子,像她第一次融入东家,生怕骨子里的习惯会招致白眼。 十月在日渐寒凉中过去,月底高一高二学生进行期中考试,她们高考生月考。 徐方亭如愿进步十分,全校排名更是突飞猛进,作为复读班上仅有两人挤进文科前100名,另一个是钱熙程。 两人在班上极为低调,班主任宣读名字时,乌泱泱的脑袋sao动,部分人还认不得她们。 徐方亭这个成绩在以前高中只能当凤尾,现在竟然成了鸡头,一时五味杂陈。 这次考试之后恰逢期中调座位,徐方亭的座位发生微妙变动,从后排“升级”到中部稍靠边,她个头跟成绩一样在班上数一数二,坐中间实在是明目张胆吃小灶。 钱熙程和她隔一条过道,宣洁是她同桌之一——复读班人马太多,不得不设置三人并排的大组。 搬好书桌后,宣洁第一反应就是给她鼓小掌,诚恳道:“你好厉害,以后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徐方亭之前的同桌也会问问题,奈何理解能力不足,听一遍不懂,又不好意思耽误她的时间问第二遍,抱头苦思,痛苦纠结。 徐方亭差点怀疑自己思路不够清晰。 徐方亭淡笑应了一声。 她对宣洁印象还可以,从来不在宿舍里面讲电话,最让她羡慕一点可以打包衣服每周回家洗。 徐方亭读高中时,宿舍也有这样的女生,那会她还觉得人家娇气;这两年没怎么手洗衣服之后,才明白这叫享受,明明机器可以代劳,为什么还要耗费人力——因为像她这样的人支付不起成本。 徐方亭没忘记要跟谈韵之提一下成绩,但拖了差不多半个月,等别人的运动会——复读班实在如一盘散沙——结束后,他生日那天才是良辰吉日。 11月11日落在星期一,这天下晚自习后,徐方亭同宣洁一般,握着手机出走廊。 她先发一条语音投石问路:“小东家,生日快乐!” 长按语音键还想继续说些其他祝词,谈韵之19岁最大的遗憾大概是没谈过恋爱,如今20岁,她心底又不太愿意祝他谈恋爱—— “祝你万事如意啦!” 她松开手,语音发送成功,自己听一遍,不禁皱了皱鼻子,后面一句怎么听怎么像应该搭配“恭喜发财”使用。 手机一震,TYZ的视频请求直接拨进来。 徐方亭没有立即接起,快步走上通往楼顶的楼梯,顶楼门虽不开,楼梯平台却不失为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 可惜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认为。 宣洁早占据高地,一条腿还抬起搁在栏杆,边压腿边跟手机里的人撒娇。 徐方亭跟她意外对上眼,立刻回转身,笑着在宿舍门口的栏杆转角凑合,接下TYZ的视频。 谈韵之那边闹哄哄,不在家里,光线昏黄,像在哪个咖啡厅或奶茶店的卡座沙发。 徐方亭不再叫小东家,直接问:“在外面玩啊?” 他还没回答,镜头外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强势插入:“哟哟哟,沙发还没坐热,这就来查岗了。” 谈韵之大概又喝了酒,两颊泛红,双目柔和,稍一撅嘴,英俊中带着调皮的幼稚,像谈嘉秧乖巧的时候,是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弟弟。 他不客气对镜头外的男生笑骂:“滚!” 那边声音虽止,一颗脑袋却挤进来,是谈韵之的舍友,来家里吃过两次饭那一位,应该叫罗树戎。 “原来是小徐啊!” “嗨——”徐方亭笑着扬一下手。 罗树戎啊了一声,说:“我不打搅你们,难得通一次话啊。——小徐,加油哦!” “刚吃完饭回来,在跟我们宿舍的喝奶茶,”谈韵之接管手机屏幕,调成后置摄像头,给她看了一圈,王一杭的面容一晃而过,最后在两个女生处停了下,“这两位是家属,你说气人不,我过生他们还要秀恩爱刺激我。” 其中一个女生大喇喇道:“现在谁刺激谁啊。” 一群人轰然大笑,拍腿顿脚。 谈韵之直接调整回前置摄像头,重新霸占屏幕。他坐在沙发中间,起身挤出来,走到奶茶店户外。 徐方亭反倒不好意思:“打搅你聚会了吧?” “没有,”谈韵之揉揉眼窝,又迷茫睁大眼睛提神,“吃饱了找个地方坐着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