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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韵之下一条语音跟着过来:“不过,你拍的视频像素怎么那么渣……” “……” 真是欲抑先扬,毫不留情。 徐方亭低声说:“但也没把谈嘉秧拍丑啊。” 没再理会,徐方亭收好《观星日记》睡觉。 次日起,她重新打了鸡血一般,即便做家务也把谈嘉秧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 她那股想找个人聊天的劲头也莫名退却,反正暂时没人能懂她,闲时便研读谈韵之购买的ASD专业书籍或小说。 徐方亭越是鸡血,越看不惯谈礼同的漠不关心。 这晚她洗澡出来,谈嘉秧又一个人坐电视机前,玩滑板车的脏轮子,谈礼同依旧和他的茶台融为一体。 徐方亭抱起又变得脏兮兮的谈嘉秧,终于忍不住爆发:“谈叔!你再这么不管小孩,你孙子以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学不会,等着别人叫他笨蛋吗?” 谈礼同手执茶壶,茶水悠然注入茶杯。他头也不抬,冷笑道:“就算他是个傻子,我也可以养他一辈子,用不着到别人家当保姆啊。” “……” 徐方亭愣了一下,鼻头不禁发酸,转身带谈嘉秧到浴室洗手。 反应过来后,又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嘲笑她穷吗,那是事实;她用自己的双手挣钱,不羞耻,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人人都能像谈韵之投好胎。 她大概等不到谈韵之回来就能“放长假”了。 不管看中她何种能力,小东家还是偏袒她的,但是这个老东西不会,说不定明天就跟沈宏辞了她。 徐方亭低头在谈嘉秧的肩头蹭了蹭眼窝,留下跟谈韵之当初一样的印痕。 第10章 次日,谈礼同在冰箱贴一张“今日不在家吃饭”的打印纸,消失一整个白天。徐方亭很晚才听见回家动静。 星春天那边,成老师说谈嘉秧太黏徐方亭,建议撤掉陪伴,由他独自上课。 于是,徐方亭把谈嘉秧送到星春天门口,由成老师“骗”着进去,她马上悄悄溜走。下课成老师会直接交接给甘老师。 星春天还有另一间家长休息室,相对人少与安静,有条桌和条椅,徐方亭便过那边看书。 第一天看到9岁女孩蓉蓉的阿姨也经常在这边。她从星春天成立开始就陪蓉蓉来,一晃五年,蓉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下课成老师反应谈嘉秧表现可圈可点,没有再尖叫哭泣,学了形状配对和吹蜡烛,只不过眼睛经常到处乱瞄。 徐方亭终于松一口气,开始期待谈嘉秧的进步,也替谈韵之物有所值。 谈嘉秧一天花费360,比她工资还高,徐方亭粗暴得出一个结论:生养孩子是有钱人才冒得起的风险。 晚上她给谈韵之汇报情况,顺便提一嘴谈礼同没有回来吃饭。 “别理他,你只管带好小孩行了,他嘴贱人怂。”谈韵之直接说。 徐方亭只是担心谈礼同开始物色其他保姆,谈韵之的话起不到强心针效果,反而有种析不清的不舒服。 接连几天,谈礼同白天依然毫无踪影,但会留下待清洗的衣服,仿佛徐方亭他们才是主人,他是一个偷偷的寄居者。 徐方亭一边乐得清静,一边忐忑不安。 这天从星春天回来,进入榕庭居小区,谈嘉秧非要自己推婴儿车,低头观察轮子转动。 身后有人推着行李箱迫近,徐方亭在谈嘉秧后头护着,把车头歪向路旁。 婴儿车忽然触礁,一只银色行李箱拦住去路,一个高大个突然蹲下,像只牛蛙蹲在那里,凑个脑袋过来:“嘿,谈嘉秧,还记得我吗!” 谈嘉秧瞄了他一下,笑眯眯扑进他怀里。 谈韵之欣慰抄起他飞了一圈,让他降落在行李箱跨坐好,扶着他后背推动。 “有没有想舅舅?” 徐方亭松一口气,还以为碰见恶棍拦路。 她推着婴儿车跟上,假装谈嘉秧:“舅舅回来咯。” 谈嘉秧没表示,谈韵之弯腰跟他碰了碰头。 “我就知道你想吧。” 他直起腰扭头找徐方亭:“我爸还是没回来吃饭吗?” “嗯。我不知道你那么快回来,要不要再买些菜?” 昨天说了晚饭后才回来,徐方亭没多买菜。谈礼同不在那几天,她总怕人突然回来,又得跑一趟菜市,打乱她和谈嘉秧的节奏。 “不用,晚上我出去,不在家。” “好。”徐方亭还乐得轻松,可以省两道菜的功夫。 一路到家,谈韵之在客厅开行李箱,谈嘉秧凑过来玩轮子。 “脏!”谈韵之擒住他的手腕。 谈嘉秧哼哼唧唧,非要拨轮子。 谈韵之只能把他抱进膝盖间,半夹住他,指挥他拉开内层拉链。拉链头拐弯的地方不好转,谈嘉秧又开始不耐烦哼哼唧唧。谈韵之扳他脸对视,说“帮忙”,才手把手帮助他拉开。 “看看你mama给你的礼物。” 谈韵之展开一件深蓝卡通T恤,抖了抖,依然未能吸引谈嘉秧注意力。他又去拉刚才的拉链。 谈韵之只好把两件小T恤给徐方亭,“衣服要洗洗。” 徐方亭捻着舒服的料子,说:“原来你是去看谈嘉秧mama。” 谈韵之取出一包待清洗的衣服,把谈嘉秧的手拿出来,关上行李箱立起来,谈嘉秧开心地推着满房间逛,边走边埋头看轮子。 --